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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成铜钱交给朝廷,三成铜钱,用来支付吴地的开销。
别看只有区区三成,却也是一笔泼天富贵。
刘交拿到了钱,立刻针对百越之民,进行招抚。
所谓百越,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也就是说,整个东南沿海,一直延伸到内陆,都能算是百越之地。
两千年后的经济中心,人间天堂,在当下却是地地道道的蛮夷之地,同中原风俗迥异。
孙十万就曾经不惜力气,清剿境内山越。
刘交并没有动兵,或者说他把武力放在了次要位置。
凡是愿意归附大汉的百越之民,立刻授予土地,协助建造屋舍,画出土地,用来种茶养蚕。
南方气候优势明显,不乏优质茶叶。
在刘交的治理下,吴国的茶叶,迅速赶上了巴蜀,成为供应长安的两大茶叶来源。
吴地的百姓,不论汉越,都获益颇丰。
刘交也得到了盛赞,成为天下闻名的贤王。
如今他也得到了刘盈的书信,匆匆返回长安。
结果和兄长阴阳两隔。
刘交泣不成声,哭得肝肠寸断。
刘盈在旁边默默陪伴,等两人哭得差不多了,刘盈才道:“兄长,仲父,请你们节哀。”
好容易安抚住两个人,刘盈请他们入宣室殿。
此时宣室殿外,早就是羽林骑负责,张不疑身为刘盈近臣,贴身护卫。
刘肥迈步而入,直奔上座。
他是刘盈兄长,自从正式纳入宗室以来,每逢大事,返回皇宫,刘盈都会让他排在自己前面,以示尊重。
刘肥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就直接向前。
就在他即将坐下的当口,张不疑突然厉声大吼,“齐王,汝欲谋反?”
一句话,吓得刘肥浑身一哆嗦。
他哪有那个心思?
刘肥傻傻看向张不疑。
张不疑怒气冲冲,三步两步,到了刘肥近前,冷哼道:“陛下驾崩,太子继位。齐王虽为兄长,亦是臣子!此时只有国礼,并无家礼!若非有篡逆之心,怎敢上座?”
这几句话,就把刘肥吓得手足无措,冷汗直流。
他是个厚道人,却也是个迟钝的人,竟然没有意识到,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肥慌忙低下头,一语全无。
刘交看在眼里,他倒不是惊讶于张不疑的呵斥,反而是刘盈,这位大汉的新君,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没有阻止张不疑,就已经很明显不过了。
“太子殿下,齐王一时无礼,还请殿下宽宥。”
刘盈点了点头,“都是一家人,随便坐吧!”
说完,刘盈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面。
刘肥不敢靠近,竟然坐在了刘交后面。
张不疑不想放过他,黑着脸道:“齐王身为太子兄长,又坐拥齐地七十余城,物阜民丰,国家强盛,自然有蔑视新君的本钱!”
刘肥猛地抬头,惊恐万般,咬牙质问道:“张不疑,寡人并未得罪你,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张不疑呵呵道:“齐王,我为天子爪牙,主辱臣死,你轻视天子,我岂能坐视不理!”
“你!”
刘肥涨红了脸,无言以对。
刘盈轻咳了一声,“张不疑,你下去吧!”
打发走了张不疑,刘盈才和刘肥、刘交说了两句,然后就让他们先退下去。
刘肥回到了住处,越想越怕,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他急忙找来了近臣内史士,将事情说了一遍,惶恐道:“张不疑这个奸臣欲害我,寡人如之奈何?”
内史士认真听完,反问一句,“大王,你看是张不疑要害您,还是新君要处置您!”
“盈?不会的!盈是个厚道人,他对我极好,你莫要离间我们兄弟之情!”
内史士听到这话,忍不住苦笑摇头,“大王,兄弟之情是真,君臣之别又岂是假的?”
刘肥浑身一震,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大王,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你还像以往那样,对待太子,殊不知太子已经是大汉天子。齐地坐拥七十余城,物阜民丰,已经是天下至强的诸侯国。先帝在日,顾念父子兄弟之情,大王固然安稳如山。如今太子继位,齐国过于强盛,这是取亡之道!”
刘肥耐心听着,过了良久,他才道:“那,那要怎么办才好?”
内史士思忖道:“大王,如今天子只有一子,大王可进献一郡之地,供养皇子花销。如此一来,皇太后也会高兴的,大王可保无虞!”
刘肥沉吟片刻,终于点头。
“我这就去办!”
……
“这个齐王,还真是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