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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听出刘邦语气的当中的萧索,急忙举起酒杯,笑呵呵道:“喝酒,喝醉了就不愁了!”
刘邦当真无奈,却也只能苦笑,“来,喝酒!”
……
未央宫这边喝酒,长乐宫这边,也没有闲着。
刘盈居中而坐,张苍、刘敬左右陪伴。
再往下,还有栾布、召平、辕生、郑忠、随何。
再往下,则是张不疑、灌阿、夏侯灶、萧延、曹窋、周胜之,等等一众卧龙凤雏。
到了此刻,刘盈才真正亮出了一部分底牌。
这一群人,都是休戚与共,福祸相依的。
“话我就不多说了……舞阳侯还在御史台关着,长安侯也在家里闭门思过。但我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我们该怎么反击,你们现在就商议个办法吧!”
刘盈说完,下面一阵沉默。
半晌,突然有人咧嘴哭了起来。
大家伙一看,正是樊伉。
“你哭什么?”
“我阿父被关着还不够,太子必是要杀他了,我就要没阿父了!呜呜呜!”小崽子嚎啕大哭。
灌阿就笑道:“你该高兴啊?以前你不总说犬父死了,你就是舞阳侯了吗?”
“放屁!你当我真傻啊,以前是假的,说着玩的,这一次是真的!我真要没阿父了!”
他这么一哭,弄得卢他之,甚至是夏侯灶,都有点伤心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阿父大父,或许也在其中吧!
刘盈轻咳道:“别号丧了……要杀人我就请曲逆侯过来了,找你们过来,就是说这事还有缓和,别急着哭。”
“不死?”樊伉惊讶道。
“不死……不过还要他们别作!”
刘盈补充了一句,毕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因为从监国以来,种种不舒服,一再有人跳出来挑衅。
刘盈说过,对抗大一统的,必杀。鼓吹修仙,败乱国典的必杀。现在或许还要加一条,一再挑衅,蔑视皇权。
这种人不管是谁,都不能留着。
只是眼前的程度还没到罢了。
这时候刘敬突然道:“太子,你看让诸侯各归封地如何?”
“回封地?”
“对,就是那些并无实际官职的彻侯,返回封地……他们回去之后,可以节省许多开支,也免去封地百姓运输钱粮进京的苦恼。一旦回了封地,彼此相去甚远,很难勾结一起,也就不会捣乱了。”
他这话说完,众人眼前一亮,沛县旧人凑在京城,彼此勾结,互相通气,沆瀣一气……可如果把他们弄回去一大部分,天南地北,各自在封地老实待着,情况就会好很多。
张苍笑道:“公谏言朝廷迁居豪强入关中,又谏言放回彻侯……一收一放之间,尽显手段啊!”
刘敬淡然道:“我身为汉臣,只为大汉长远计。”
刘盈听着,也有些意动。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人轻咳道:“殿下,此计甚妙,却是要三十年后才能用!”
刘盈猛地抬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召平,萧何的门客!
“先生有什么高见?”
召平道:“沛县旧臣,彼此勾结,若是只把他们送回封地,这些人久经沙场,亲朋故交,不计其数……他们非但没有任何削弱,还会遥相呼应,更加不可抑制。”
“更何况……诸位彻侯在封地颇有势力,以他们的兵法韬略,只要几个人联手,就能征召出上万精兵!”
“当真?”刘盈猛地惊问。
召平点头,“太子殿下,你说彻侯当中,谁的食邑最多?”
“自然是曹相,他是一万零六百户……比起萧相、留侯、周吕侯都多出六百户。”
召平又道:“那太子可知道,曹相一户有多少人?”
这下子把刘盈问住了。
召平沉声道:“曹相那边我属实不知道……但是萧相明显,有的一户超过十人!”
“这么多?”
召平笑道:“太子殿下请想,如今大汉税赋到了三十税一,又不断鼓励生育,减轻徭役。诛灭项羽,也有七年时间,有些年纪合适的夫妻,七年能生五个孩子!太子殿下,你算算这些食邑,每家会有多少人?”
刘盈陷入了沉默。
张苍也急忙道:“太子殿下,我也想起来了,各给位彻侯的食邑,都是家口完整,年纪合适的上等户,而且名为万户侯,实则有人的食邑超过了一万户。”
“还有这种?”
“有!有啊!我家……就是。”夏侯灶低低声音道。
“你家?怎么回事?”
“也,也没什么,就是朝廷一直让躲进山里的百姓出来,给他们田地,耕牛,让他们安家落户,还给减免田赋。然后就有人跑到了我家食邑,也不好拒绝是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