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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谁让你把乃公的宝马送人的?”
灌阿呵呵,悠然道:“我未送宝马……只是送走了两个祸胎!”
“你才是祸胎!你这个逆子,我告诉你,我宁可把你送走,我也要那两匹宝马!”灌婴愤怒大吼。
灌阿翻了翻白眼,“阿父,你要是把两匹畜生,看得比灌家子孙后代的前程还重要……我现在就去御史台告发你!”
“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灌阿争锋相对,“你一个臣子而已,家中有战马数十匹,居然还有宫中没有的宝马……你僭越了,知道吗?”
灌婴听到这话,突然一怔,如遭雷击,满腔的怒气,消失了一半不止。
灌阿继续道:“我要是不送出去,早晚有一天,会有人弹劾你的。”
“谁敢弹劾我?我为陛下屡立战功,前不久破燕的头功,还是我的!”
灌阿忍不住大笑,“阿父啊,你这话就是居功自傲!早晚必有祸端!”
灌婴眉头深锁,思量片刻,才缓缓道:“那些马,你都送给了太子?”
灌阿点了点头,不无自豪道:“太子从丞相、太尉和周吕侯那里出来,就到了灌府……阿父啊,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不?”
灌婴一怔,“什么?”
“代表在太子心里,有咱们家!”灌阿简直被这个犬父气死了,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还要自己教!
灌婴先是一怔,随后大呼不好!
“我,我把太子给告了!”
一句话,差点把灌阿气死。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太子的信任,你全都给毁了!这个家啊,还怎么兴旺?还有什么前途?你想气死我啊!”
灌阿大声斥责,灌婴竟然招架不住。
“我,我现在就去未央宫!”
这位当爹的,落荒而逃。
灌阿重重叹息,一扭头,看到了叔父。
刚刚目睹了兄长,他连抬头直视犹子的勇气也没有了。
“早就告诉你了,别没事总往京城跑……这里面的水深,不如在家里种田安稳。”
叔父连连点头,啥也别说了,我现在就走还不行!
那边灌婴已经到了未央宫。
就见刘邦正在审问刘盈。
“你给乃公说清楚了,你的骑兵怎么来的?”
刘盈坦然道:“您准许我招募的,我就四处借钱借马匹……您不知道,为了这事,我鞋底儿都磨坏了,好话说了一箩筐,那个辛苦啊,就不用说了。”
刘邦哼道:“那你要了多少?”
“不是要,只是借……借了一万多金,还有一千多匹战马。”
刘邦默默盘算一下,偌大的京城,几十个彻侯,凑一千多匹战马,还算合理。一万多金,以刘盈的本事,也能弄来。
“这点战马,哪够三千骑兵啊?竖子,你莫要哄骗乃公!”
刘盈笑道:“阿父别急啊……我这是尽了自己的努力,然后老天爷就开眼了,师父从陇西给我送了差不多一万匹战马。”
“多少?”刘邦一声怪叫。
“一万匹啊!当然了,有三千匹是郦先生弄到的。”
“郦食其?他联络上了月氏?”
刘盈点头,“月氏王愿意和大汉结盟,共同抗击匈奴……郦先生属实好口才,什么东西都没拿,就混来了三千匹战马,阿父,你真是有福气,居然能碰到这么厉害的人才?”
刘邦嘴角一撇,心中得意,“当初豪杰并起,郦先生也是看了许多人,都不是明主。后来才投奔乃公。乃公当时还在洗脚,郦先生就认准了乃公,出谋划策,助我夺下陈留。”
刘邦轻哼一声,“竖子,你这识人之明,比起乃公差远了。”
刘盈淡淡一笑,“我瞧着郦先生也是无可奈何,只有矬子里拔大个呗!就您还比较拟人!”
“竖子大胆!”
刘邦厉声怒喝,“朕现在也不问了,你把骑兵都交给朕!你一个小孩子,也敢执掌重兵,简直笑话!”
刘盈淡淡一笑,“阿父啊,你想要人,我怕你要不走。”
“怎么?你敢不给?”
刘盈笑道:“不是我不给,是您养不起!”
刘邦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你养得起,乃公还养不起?”
刘盈笑道:“这些骑士都是羌人,是我师父招降的。我已经在上林苑划出了一块地方,专门安顿他们的家眷。此事阿母正在操办。我已经向这些羌人部落许诺,每出一个勇士,每一年下来,我给他们部落二十斤食盐,两匹布,准许他们购买陶器和铁器,我还派人教他们用曲辕犁。”
刘邦哼道:“竖子,你还挺舍得的!”
刘盈笑道:“没办法,不下本不行啊!那些部族头人都跟他们讲了,一定要忠心大汉太子,谁要是不忠,就会全家遭殃,受到最残酷的处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