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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将兵书第一册摆在刘盈面前。
“这只是开头,我打算再写十二卷,一共十三卷兵书,阐述我平生所学。”
刘盈大喜,“孙武子也只是写了十三章兵法,师父却要写十三卷,您的气魄真大!”
韩信笑道:“这还要感谢太子,你造出了纸张,我才能多写一些。不然用竹简绢帛,如何能写出几十万言?”
刘盈道:“说到底,还是师父胸藏锦绣,下笔有神。要不然换成某些人,写诗也就憋出三句而已。”
又黑老流氓,韩信忍不住笑道:“太子,正因为我打算退而著书,所以朝中的俗务,你就不要打扰我了。”
“什么?”刘盈惊呼,“师父,你说朝中政事,都是俗务是吧?”
韩信哈哈大笑,“荣华富贵尽在我手,功名利禄我亦不缺。既然如此,还要勾心斗角,争名夺利,且不是自寻烦恼吗?”
刘盈瞪圆了眼珠,啥意思啊?
您老成道了,不管我了是吧?
“师父,你不能这样……我年纪轻轻,又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皇太子,外有匈奴强敌,内有悍臣满朝。我父皇又是个反复不定的,你还不给我撑腰,我该怎么是好啊?”
面对此刻的韩信,刘盈也只剩下嚎啕大哭这一招了。
眼瞧着韩信无动于衷,刘盈更是跳上条案,解下了腰带。
“师父,你要是还不肯帮忙,我,我就吊死在这里了。”
韩信忍不住摇头苦笑,“我欲羽化登仙,奈何劣徒在侧啊!”
他摆了摆手,让刘盈坐下,随后道:“太子怎么也犯傻了。为师什么都不做,只是专心著书,才能保太子平安啊!”
刘盈猛吸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叫国之重器不可示人。师父就是我的重器,您不言不语,谁都要忌惮师父,若是师父说话,反而让人知道了师父的心思,对不对?”
韩信点头,“太子聪慧。”
刘盈却是把头一晃,“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宁可一日无肉,不能一日无师父……这样吧,我往后每天过来,请教兵法,师父著书之后,我替师父刊印传播。师父要去太学讲学,我也帮着安排,如何?”
韩信无奈苦笑,自己是被这个竖子缠上了。
“还是三五天一次吧!”
刘盈欣然答应,反正他就要让人时刻知道,我是有师父撑腰的人。
接下来的数日,全都在忙碌,只为了筹备韩信入祀凌烟阁一事。
萧何甚至不惜破例,发动百姓,整修通往凌烟阁的道路。
闻讯的南北禁军,一起出动。
他们全都过来帮忙干活,不为了别的,此番太尉入祀凌烟阁,那可代表着武人的无上荣耀。
身为太尉的麾下,又岂能落后于人。
就这样,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铺好了三十里道路。
随后更是从军中抽调骏马,准备旌旗,大壮声色。
刘邦也来凑热闹,竟然将宫中的一套编钟送去了凌烟阁。
这套编钟可不是随便能动用的,每年除了节日之外,就只有正式入祀凌烟阁的重臣生日、忌日,才能敲响。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一个目的,就是宣告天下,大汉的凌烟阁,不是开玩笑的。
终于到了选定的吉日,韩信早早换上了安汉公的冠服,正襟危坐。
片刻之后,太常叔孙通就到了。
“安汉公请上马。”
韩信迈步出来,却发现刘盈牵着一匹白马,等在这里。
韩信就是一怔,“怎么太子牵马?”
刘盈道:“师父功高,本该是阿父亲临,奈何君臣有别,只能由弟子代劳。阿父在凌烟阁前等候。”
韩信一听,忙道:“如此已经是太过了。臣拜谢陛下,谢过太子。”
见礼之后,韩信才上了战马。
刘盈牵着缰绳,昂首挺胸,万分自豪,瞧见没有,这位是我师父!
“出发!”
伴随着一声令下,先是三百匹战马,一起奔出,上面的骑士各自扛着不同颜色的旗帜,共分五色,既是五德,也是五方。
他们风驰电掣冲出去,随后是长戟、斧钺等象征威严的兵器,各种锣鼓乐器,每排两个一对。
人们好奇数着,数来数去,全都眼花了。
在这之后,才是韩信的骏马,后面又是数百威严的甲士相随。
整个队伍,就是俩字,体面!
前来观礼的,不光有寻常百姓,也包括刘盈的卧龙凤雏,甚至是那些已经受封的功臣将领。
此刻看到了韩信,也都是心里酸溜溜的。
“其实吧,我的功劳也不算小。”灌婴嘟囔着念叨。
灌阿看了看他爹,“您说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