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长两口子听到这里,全都傻了!
什么?
这么丢人的事情,还要供奉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还活不活了?
侍卫可不管这些,太子的命令,我们可不敢违抗。
因此监督着两口子,在正房最显眼的地方,供奉起刘盈的信件,连同那三百钱,也都放在一起。
“你们听好了,不许丢失,不许毁坏,也不许污染,总之你们要好好照看,出一点差错,严惩不贷。”
侍卫叮嘱完,这才离去。
而闻讯过来的乡亲已经迫不及待,纷纷涌了进来。
南昌亭长不能阻拦,还要把人家好生请进来,笑脸相迎。
这些乡亲们,到了刘盈书信的前面,驻足观看,脸上尽是戏谑的表情。
“这可是太子的手书,用的那就是纸张吧?”
“没错,太子的字好看,只可惜有人办的事情太丑!”
“这么大的一件事,一定要写入咱们淮阴的县志啊!”
“恭喜你们,从此之后,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
南昌亭长听到这里,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完了,这下子遗臭万年了!
相比起这两口子,还有个人更加惶恐不安。
他就是当初逼着韩信从胯下爬过的不良少年,当然了,此时的他,已经人到中年了。
听闻韩信回来,他先是一惊,心下惶恐,想要逃跑。可还没来得及逃跑,韩信就派了人过来,请他过去。
一见韩信,他就跪在地上,匍匐向前,磕头作响。
“贵人饶命,饶命啊!”
韩信看了看他,竟然伸手搀扶,让他站起。
“用不着害怕。”
韩信笑道:“我当初身上佩剑,以为可以高人一等。结果你辱我自胯下钻过,我方知晓,宝剑无用,唯有真才实学,才能洗雪耻辱。要不是你,我韩信也不会下定决心,苦读兵法。更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你是个壮士啊!”
韩信竟然发自内心邀请道:“我身边还缺人手,你可愿意当个中尉?”
这家伙都傻眼了,怎么回事?
我没听错吧?
欺负了人,还因祸得福,竟然捞到了一个官做?
他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趴在地上,磕头作响,“小人愿意为贵人效死!多谢贵人恩典。”
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站在了韩信身后,格外忠诚。
刘盈看了看师父,脸上含笑,今日的韩信,多多少少都是有点任性的。
漂母有恩,理当重赏,下乡南昌亭长做事亏心,羞辱他也是应该的,大丈夫快意恩仇吗!
只是这位曾经羞辱过韩信的人,却被任命为中尉,就显得有点随性了。
不过既然是师父说出来的,刘盈又怎么会反对!
他就是想任命一个中尉,又不是想要天下的月亮。
执掌一国兵权,能任性的时候,真的不多。
而接下来的韩信,又去了父母的坟前,这也是他回老家最重要的事情。
昔日父母早死,韩信只能草草掩埋。
如今找到了坟墓所在,已经是浅浅的土包,长满了枯草……韩信跪在坟前,痛哭流涕,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把自己满腔的苦水,都倒给爹娘听听。
随后韩信更是伸出手,一根一根,将枯草拔掉,清理干净坟墓。
就算刘盈想要帮忙,他都没用。
自己清理了坟墓,又堆了一层又一层的土,把坟包高高堆了起来。
忙完这一切,韩信才再次磕头,拜别父母。
此时闻讯而来的父老乡亲,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们都翘首以盼,想要领教这位击败了西楚霸王的大汉太尉的风采。
韩信看了眼刘盈,“太子,我打算宴请乡亲。”
刘盈笑道:“我早就安排妥了,师父只管开怀畅饮就是。”
刘盈可没有说大话,他提前安排了五百名兵卒,又备下了上百只羊。
一声令下,杀羊煮肉,款待乡亲。
一连大宴三天,每个乡亲都没有落下。
韩信也高兴了三天,笑容没有断过。
随后他才登上马车,随着刘盈返回定陶。
“多谢太子用心,我终于体会到了衣锦还乡之乐。”
刘盈笑道:“这是师父应得的,而且有此意的也不只是我,还有阿父,车驾就是他给我的。”
韩信重重一叹,“知遇之恩,韩信唯有以死相报!”
“师父客气了,需要您拼命的,只怕还没生出来呢!”
韩信哈哈大笑,“太子谬赞了,我前面和你提过的冒顿单于,就是个难缠的对手。当年秦军击溃匈奴,修筑长城,他们已经不敢南下。奈何战乱一起,匈奴又趁机南下,势头愈演愈烈。如果我没有算错,十年之内,汉匈之间,就有一场大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