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邦两手一摊,无奈道:“我这不是没想到办法吗!”
“这不还是跟没说一样吗!”
刘邦正色道:“怎么能一样?以往是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是不知道拿范增怎么办!”
刘盈气得翻白眼,摊上这么个犬父,着实无语。
“既然要对付范增,那就该对症下药,正好师父也来了,咱们凑在一起,好好想个办法。”
刘邦二话不说,直接答应。
不多时,张良,陈平,刘盈,刘邦,四人对坐。
“师父,你了解范增,你说他这个人如何?”
张良沉吟道:“此人学问精深,眼界开阔,颇有识人之明,胸怀锦绣之策。论起本事,不在我之下。如果非要说范增有什么缺点,此人好奇计,能弄险,又颇为自负,喜欢越俎代庖,自行其是。”
刘盈略思索,就问道:“师父,能不能说得仔细一点?”
张良点头,“当初大王先入关中,项羽统御诸侯兵马,随后入关。范增就以大王胸怀大志,所图非小的借口,欲害大王。彼时大王手握十万兵马,项羽麾下,除去诸侯联军,未必比大王多太多。更何况身在关中,到处都是老秦人。如果真听了范增的话,谋害大王,汉军上下,必然造反,老秦人也会趁机作乱。再加上诸侯联军,项羽能不能活着离开关中,就不好说了。”
刘盈急忙看向老流氓,发现刘邦嘴角上翘,颇为得意。
仿佛在说,你当项羽不想杀,是他杀不了!
张良又道:“鸿门宴上,范增私自下令,让项庄刺杀大王,事后又责骂项羽,说竖子不足与谋……项羽虽然没有责备范增,但却痛斥项庄,说他不尊号令,险些杀了项庄。”
陈平也道:“这些事情,我也打听到了,确实如此!范增虽然忠心项羽,但却孩视霸王,这也是他们不合之处。”
刘盈眉头微皱,似乎有了思路。
“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的裂痕加深……给范增独断专行的机会,让霸王不断感到屈辱委屈。他这人,断然不会有阿父的耐心,到时候不愁这俩人不分道扬镳!”
张良怔了下,竟然笑道:“此议甚妙……只是还要请陈参乘操办。”
陈平稍微转了转眼珠,便笑道:“我这些日子也在探查楚营军情。眼下楚军顿兵荥阳,战事不利,久不还乡,人皆有厌战之心,有思乡之苦。这些事情,项羽是知道的,范增却是未必。”
不管项羽多能打,他毕竟要依靠手下人。
这些楚军随着他一路灭了秦国,又平定齐国之乱,接着跟刘邦打。
前前后后好几年了,过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缴获颇丰。大家伙都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迟迟啃不下荥阳,又远离家乡,粮草不济,生出厌战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陈平道:“我们就顺着楚营军心,散布议和归乡的说法,到时候范增势必反对,借此就可除掉此老!”
张良略微沉吟,便点了点头。
刘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愧是陈平!
刘邦也笑道:“既然商议妥了,就去安排吧,记得务必小心谨慎,寡人还要巡城,走了!”
刘邦匆匆离去,仿佛在回避什么。
陈平也起身道:“太子,臣要去见见魏豹,回来再向太子回禀。”
他也走了。
刘盈怔了怔,却也没说什么。
当他出来,没走多远,就看见转角处跪着一个妇人,看见刘盈之后,立刻膝行向前。
“罪人薄氏,拜见太子!”
刘盈不解,“你有什么罪?又为什么找我?”
“回太子的话,罪人本是魏豹侍妾,因有相师说罪人能生贵人,才得魏豹青睐。”
刘盈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那个相师我见过了,已经让她做些浆洗女红,不要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薄姬一听这话,慌忙磕头,感激涕零,“太子明鉴!罪人不过是一介女流,生死由人,何谈尊贵?如今得大王临幸,罪人诚惶诚恐,不敢反对。”
刘盈眉头微皱,“此事确实和你无关。”
薄姬大喜,连忙道:“太子仁慈,罪人愿意向太子上告大王言辞举动,为太子耳目!”
“什么?你这是要背叛大王?”
薄姬忙道:“罪人岂敢!只是罪人知晓,太子和大王,父子情深,越是如此,便越有些不方便告知的事情……譬如这些日子以来,大王亲冒矢石,身上多处受伤。为了维持军心,大王不便让将士知道,为了不让太子担心,也不好直说。大王初次叫罪人过去,其实是给他包扎伤口的,还望太子明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