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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浮现出张和卡米尔差不多白的面颊,郑建国便冲着易金枝点了点头,函授大学每年考试是固定的,不过他感觉这个问题对郝运不是问题,当然要是能在首都找个开设函授的,把郝运树立成个好好改造考大学的典型,也是不错的想法?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是知道自己该问下石安安的近况了,毕竟以前在齐省医学院里大家算是认识的朋友:“石安安大学该毕业了吧?我记得她好像是77级的?”
石安安是1977级上半年的山大学生,和面前的易金枝都是郑建国曾经抨击过的工农兵学员,现在都1981年3月份了,按照正常时间节点计算,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到单位实习完了?
下意识的瞥了眼旁边的寇阳,易金枝面现古怪的抿了下嘴,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她去年办的休学结了婚,现在孩子都满月了,正在家里看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学校继续学习。”
面现惊讶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明白过来可能是石安安做好了拿不到毕业证的准备,才去关注夹西省自考的消息,只是又想起关于她家的听闻,缓缓开口道:“那要看她的意志力了。”
郑建国这话说的含糊,可落在范萍耳朵里却有些异样,郑冬花这个儿媳和寇阳这个闺女都要3年后才能毕业,那会儿两人也都二十四五岁了,再加上三年左右的住院医培训,少说孩子和终身大事都到六七年后了,当即拿起筷子笑着开口道:“吃饭,吃饭,你们要说吃完饭再说,这菜都凉了——”
由于范萍的打岔,原本想开口的易金枝便没有接话的低头吃饭,郑建国则是知道这个话题可能让范萍想起了郑冬花和寇阳,也就拿着筷子低头吃起饭来。
郑建国没有再开口,桌子上便剩下了吃饭的声音,很快吃完饭回了53号房子里,他便在戈登拿过来电记事本,扫过后发现没有要回的电话留言,便到了电话旁边拿起,给范戴琳拨了过去:“范姐,杨娜的手术方案拿出来了吧?”
第574章 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当时间进入3月份,也就是距离农历新年过去个多月时,波士顿的冬天还在像往年那样,偶尔在出现晴空万里时飘下几片雪,寒风萧瑟的一如他初来乍到,住到灯塔山街上范戴琳的房子里,见到杨娜时。
只是从初见的1979年春,到这会儿的1981年春,已经过去了足足2年时间,这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说长是因为2年这个时长,只占了郑建国这会儿生命总长度的九分之一多点,当然这仅仅是以他这辈子的生命历程来算的,如果算上记忆中的那六十年,这个数字将会变成四十分之一。
而至于说短不短,则是因为郑建国来到美利坚的三年里,就占去了三分之二的时间,遍布了他在美利坚经历中的点点滴滴,从学习到生活,从精神到肉体,从没钱到有钱,从好奇到熟悉,从初识到怀上孩子——
郑建国给出的承诺是有了孩子就结婚,这在当时他的心态来说,实际上是想看自己在她心中的重量,毕竟两人当初在一起时,显得是那样玩笑。
而之所以用这个办法来测试自己在杨娜心中的重量,则是因为郑建国知道她的梦想也是当主治医生,以美利坚现有的培训制度来说,以他都要经历5年时间才可能成为主治医生。
如果杨娜怀孕后结婚再生了孩子,哪怕等到孩子周岁后交给保姆,她都要付出两年时间才能继续参加住院医培训。
并且到时候有了孩子和家庭的牵绊,她的培训能否顺利完成且不谈,极大的可能是放弃成为主治医生的梦想。
这是郑建国当时给出诺言时夹带的小心思,不知道杨娜有没有看破不说破,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却是她成了这个样子,预产期的也要临近了。
植物人分娩,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很少见,但是对于医生们来说,只能算的上是带点话题性,因为植物人受创的地方多在头部,只要患者的生殖系统没有损害,机体的自然反应都足以保证孩子顺利出生,就像患者在失去意识后的呼吸那样,属于本能。
当然,这是纯理论上来说的。
现实中,正常产妇在生产过程中,都会碰到因产力,产道,胎儿,精神状态中任何一个出现问题导致分娩进展受到阻碍,也就是常见的骨盆畸形和狭窄,宫缩乏力,胎位异常,孕妇在产程中恐惧与精神极度紧张,进而造成异常分娩,出现难产。
虽然其中的骨盆畸形和狭窄,胎位异常可以通过孕检来确认,然而自然生产状态下的顺产所依靠的产力,却是无法提前通过外部手段进行检测。
再加上还有宫缩过强和羊水栓塞这种极少情况,郑建国是没经过太长时间的考虑,便和范戴琳商量着做了剖腹产的准备,为的也是进一步降低对杨娜和孩子的伤害。
既然选择了剖腹产,郑建国这会儿的想法也就是将杨娜接到波士顿这边来,只是这个想法先前在范戴琳那里碰了钉子:“我感觉再耽误下去,杨娜会有可能提前生产。”
电话里,范戴琳的声音是沉默了会,便传了过来:“就如顾忌到自然分娩可能出现的那些症状和情况,医生们依旧不建议杨娜去波士顿做手术,当然这个决定权还是放在你的手里,我们只是尽到医生和朋友的建议。”
对于郑建国,范戴琳是心有不满的,以现如今的各种消息去确认,这货是在杨娜还没失踪时就和卡米尔勾搭上了。
然而,考虑到绑架杨娜的主谋是自己的未婚夫洪霖俊,范戴琳心中的这点不满也只能是在脑海里想下,她已经被壕无人性要花50亿去月球结婚的郑建国给惊到了。
学术上,郑建国已经是拿到了被改为郑·拉斯克奖的临床医学奖,范戴琳这辈子的心愿也就是能拿到这个奖项而以,更别说这货还在其他领域多有惊人发现,去年就已经有消息说他要获得诺奖了。
考虑到有个诺奖朋友,以及郑建国并未因为洪霖俊的原因而疏远自己,范戴琳倒是对于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大佬”心怀感激:“如果你是顾忌回到医院里再请假会耽误培训,我想这对你和医院来说都不是个问题,如果你在今年拿了诺奖,或者是明年,甚至是后年拿了诺奖,你认为你在消化系统中的地位,还会有人跳出来质疑,甚至是指责你没完成培训要求吗?
而且,主治医生资格的最大作用是可以自己开诊所行医,不说以后你拿到诺奖了,也不说你以后会不会再开上几个医院,建国你现如今去哪个医院里当医生,象征意义都会大于实际意义的——”
欧美医生的社会地位之所以比较高,还在于人们对于奉献自己救死扶伤的敬意,这是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会有的认识,从生物的趋利避害性来说,可以归咎为谁都有用到医生的时候,总不可能临时抱佛脚。
其次,绝大多数国人对于美利坚医生收入较高的认识还是出于常识上的理解错误,正如郑建国所在的麻省总医院的急诊科里,从一年资住院医到主治医生都可以被称为是医生,然而收入上就是天差地别了。
一年资住院医每月不到1000美元,就这还要扣掉800美元后按照比例进行交税,要知道这群人中绝大部分都背着三万到五万不等的助学贷款,这钱也只够他们在还完部分贷款后保证基本吃住的基本生活而以。
而作为主治医师的内森·贝克森和奥利佛·阿加斯这前后两位主任,他们的年薪高达35万到40万美元,也就是说月薪在3万左右,这别说在共和国了,便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超高收入群体。
然而,以麻省总医院作为在美利坚都名列前沿的排名来说,这俩就差不多是北上广最大那几所医院里的学科带头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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