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回字型的总厨台上,摆满了小炭炉,上头放有擦得锃亮的银盘,厨子们在中间,将现制特色菜。
许多来参宴的小女孩头上,都戴着一个编织的花环,开心的跑着笑着,有些大姑娘很眼热,但是不好意思去拿。
时间未到,来早的宾客们除了糕点之外,还有烤物提供,甚至一个木桩上牵了只洗干净的羊,不少小孩拿放在旁边的草喂它吃。
冷凌和傅余霸道的不给其他人喂,眼瞧着要打起来,管家又牵来一只才化解。
原本带着严肃心,想坐坐就走的人,不知不觉的想把场地逛个遍。
而许多年轻姑娘夫人们,不是在湖边的小船里,就是在花架下的“索道”,一块块横木用锁链拼接的长道,想要穿过,需要平衡,她们挑战难度玩得开心。
每个人,都能找到感兴趣待的地方,不需要一直坐在座位上等,不喜寒暄的人,实在觉得好。
两位新郎,在人工湖的两座桥前迎客,两人身姿如松,面容俊朗,身穿红衣,分别左右肩头金绣凤头,袖子上一圈凤纹。
见到他们两个的,就是年轻貌好男子都自惭形秽,不及其神采。
当一群和尚敲锣打鼓揍起凤求凰的时候,宾客们全部都好奇的走回去。
和尚们坐在湖边木台旁,以寺院风格的乐曲演奏著名情曲,和尚们都生无可恋脸,只有觉圆在笑,二胡拉得投入。
已经没有人想早早回去,而是都在期待婚礼的开始。
吉时刚到,身穿红衣,身前斜绣一只华丽金凰,头戴冠的温言,双手牵红绸,两端连着周浔之和谢云。
三人一起出现的视觉效果,很强烈,也惊艳。
身穿豪华袈裟的方丈,站在高台上念着证婚词,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
三人在证婚词中来到了台上,
“拜天地。”
三人一齐朝天地跪拜,
“拜夫妻。”
温言面对两人拜下,
“礼成。”
两位新郎突然一齐单膝跪地,立下婚誓,
“爱宝。”/“卿卿。”
“此生绝不辜负你!”
宾客们全部瞪大了眼,姑娘夫人们捂烫脸,眼眸中兴奋。
温言笑得毫不矜持,
“夫君,我也绝不负你们。”
凤求凰的曲乐重新揍起,不知是谁带了头,鼓掌声响亮,周浔之和谢云脸微微发红,说出誓言,有点害羞。
傅明庭垂下眼,转身离开。
走过水桥的人,不止他一个,几道身影都不回头,心中涩得根本无法再待。
他们,怎么可以是真的相爱,卑鄙小人,怎么也能是真心。
同僚宾客们,没有谁早回,和尚们的喜曲太幽默,食物太美味,场地夜景太迷人,孩子们奔跑笑声太欢乐,都构成了不醉不休的夜。
新婚夜,两个新郎被灌得烂醉如泥,爬都爬不起来,温言照看他们来回走,一夜没睡好。
三人的婚礼,被津津乐道的传出去,温言的策划能力受到广泛认可,这么尴尬的婚礼,居然办得极佳。
傅余回到家中,手里还有盏蜜蜂灯,他问下人,
“爹呢?”
“大人在祠堂。”
兴许是今日玩得高兴,傅余不怕祠堂鬼的举着灯去找傅明庭,想提和冷凌一起读书。
彩娥拦着傅余,摇头,然后稍稍开了条门缝,一道竖亮光照在傅余的身上,他看到向来好仪态的父亲,坐在地上灌酒喝,不是一壶壶,而是整坛。
清隽的脸上全是酒啧,脸颊已经有了坨红,他不管不顾的仰头喝。
傅余最近有学到个词,叫借酒浇愁,他觉得很应景。
门缝关上了,傅余好似懂又不懂的离开了,他无端的为父亲难过。
冷凌回到府上的时候,手里也有盏瓢虫灯,他想偷偷溜到自己院子,他和傅余玩得尽兴久,现在已经很晚了。
“站住。”
冷凌哀叹的转过身来,不情愿的开口叫,
“爹,你还没睡呢。”
“做什么了,这么晚回来。”
冷阳在堂厅前练棍,冷凌回来,动静一目了然。
他一身黑色劲衣,身上汗流了不少,面上的冷肃很重。
“和傅余在一起玩。”
“去洗澡,饿不饿。”
“不饿,温大人给我们准备了宵夜,我和傅余洗过再回来的。”
冷凌挠挠头,看到冷阳变得冷飕飕的眼,他的手放下了,
“她今天成亲,还有心思理你们两个。”
冷凌摸不清冷阳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他听得陌生,但他回答,
“温大人还陪我们玩了会儿钓鸭子,和我们一起吃夜宵,灯漂亮吗,是她小时候自己做的,送给我了,傅余的蜜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