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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马儿四蹄奔飞,冲出广场去了。
卫振明当然没有见过金云玉版令,不由他不信,片刻之后,卫家鸡飞狗走,马和车全装上了值钱的物品,车辚辚,马萧萧,各奔前程四散逃命,一千两黄金,在众人逃离之前,已经送到了关王庙前了。
此后,太康镇卫家的所有宅院,在岁月如流中逐渐崩圯,卫家的子孙永远不见回来整理家园,各地卫家所经营的盐茶行业,几乎在一天中全部关门大吉。卫振明一家子,不知逃到何处去了,也许在天涯,也许在海角,反正没有人再见过这位财势显赫的卫大爷。
中海将珍宝金银交给镇上的主事,要他们转赠给那些曾被徐卫两家迫害的人,救济贫苦,然后策马驰向东面大道,直奔老龙丘,在镇民鸣炮欢送之下绝尘而去。
三里余到老龙丘下,他向右一折,远远地,便看到丘下凋林中,有两栋茅舍,马儿穿林踏草而行向茅舍徐徐驰去。
茅台中似乎没有人,后面的羊栏也不见羊群,柴门紧闭,两条大黄狗远远地便汪汪狂吠。
他在门外下马,将绳系在树枝上,走向柴门。
柴门悄然而开,奔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清秀的脸蛋上泛着天真的笑容,上前笑道:“龙大哥,爷爷算定你必定会来,欢迎。”
中海含笑将少年挽住,笑道:“你爷爷昨晚定到镇上去了,小弟弟,我猜,你也去了,对不对?“少年人脸蛋一红,笑道:“去是去了,但不敢动手。”
“我想,你们一定暗中帮了我的大忙。”
“爷爷不能动手,连高来高去也感吃力,不然昨晚我们也和他们一拚,龙大哥,爷爷说你太大意了,你离开囚牢后不久,便来了两个巡查的恶贼……”“哦!谢谢你们,你们把那两个家伙解决了?”
“爷爷用不上劲,袖手旁观,我给了他们两颗飞蝗石,打昏了让他们在阴沟里快活。
“茅舍中传来了邹老人爽朗的笑声,叫道:“哲儿,还不请龙大侠进来入席?”
少年拉着中海往里走,一面说:“龙大哥,我叫小哲,你可不可以叫我小弟?”
“当然可以,兄弟相称有何不可,只怕愚兄高攀了哩!”
邹老人出现在门中,身侧跟着一个白发如银的老太婆,两人含笑相迎。
中海长揖为礼,含笑道:“老爷子,小可幸不辱命,只是有事在身急需上道,故特专程前来听老爷子前往镇中善后……”邹老人挽了他的手往里走,抢着说:“哥儿;不是老朽推托,隐世避仇的人一旦重管尘俗纷扰,必将自陷死境,何况我已不能再和人争强斗胜了。”
进了厅,厅中宴席已备,邹老人向老太婆伸手引见道:“龙哥儿,这是老朽的老伴,哲儿是老朽的孙儿。”
中海向老太婆行礼,恭敬地说:“婆婆万安,小可来得鲁莽,婆婆尚请多赐教益。”
老太婆笑得爽朗,说:“龙哥儿客气了,老身对内外功拳剑等一窍不通,老头子倒希望为哥儿效劳,有事你可以请教他,哥儿侠胆慈心,而且胆识过人,两天来伤人而不杀人,挑动二虎相争而两败俱伤,轻而易举地替太康镇除去了心腹大息,大快人心,可敬可佩,特备水酒为哥儿道劳,请上坐,哲儿,上香茗。”
中海怎肯入座,他还得赶路呢,摇手道:“婆婆,不是小可矫情,委实有急事在身,必需赶路,盛情心领了。”
邹老人几他挽至主客位旁,矣道:“龙哥儿,你的事并不急,坐下啦!”
中海不肯坐,诚恳地说:“老爷子,在下的事十万火急,关系……”“关系着武林大劫,是么?”邹老人打断他的话。
“不猪,确是……”
“放心啦!施姑娘在许州还有几天逗留,小襄王……”邹老人向东厢房招手,叫道:“苕丫头,还不出来拜谢龙哥儿的救命大恩?”
厢房门悄然拉开,西面院门也拉开了,银凤、分水犀几乎同时由两侧进入厅堂,两人同时下拜。
“恩公,义薄云天,不念旧恶仗义援手,恩比天高,请受妾身一拜。”银凤感激地说,盈盈拜了下去。
中海恍然大悟,闪在一旁伸手虚引,急急地说:“不敢当,两位请起。”
邹老人将他按在椅上坐了,笑道:“哥儿,你是不是感到奇怪?”
“小可确是迷糊了。”中海点头答。
“说穿了便不足为奇了,禹姑娘的父亲洞庭王受艺衡山南岳处士温庭芳,而南岳处士与老朽有过命交情……”“老爷子是……”“老朽早年的匪号叫飞江剑客,四十岁以上的江湖朋友大多不会陌生,算起来,老朽与长春子三大高手还是同辈的人,只不过老朽的名号没有他们响亮而已,老朽负创隐世,仍与南岳处士互通音讯三年两载中,必定聚首一段时日,那时,洞庭王还是一个少年人呢,二十 年前,老友南岳处士遽归道山,洞庭王便在江湖闯荡,他很有出息,可惜路走错了,成了水旱绿林的领袖人物,因此,老朽不许他到舍下打扰清静。后来,我发现他虽是绿林大豪,倒还有出息,恪守绿林规矩,劫富济贫不逾越,所以,我告诉他,如果有困难,方可前来找我,这次洞庭水寨被玉麒麟成君玉里应外合攻破,他目下正在布署反袭的实力,筹划应付龙虎风云会的大计,不能抽身前来,却遣丫头前来找我,丫头地头不熟,在太康镇落店,几乎断送在那儿,我不知道洞庭王已有了子女,事实上我的确早已和江湖断绝了一切往来,如果你不是适逢其会地救了她,老朽岂不是抱恨终生,咱们先喝两杯,再将你的事详加说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