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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北徐府的房舍,似乎比街南卫府宏丽些儿。府前的广场便约七八亩,具有小校场的规模。东西有擂台,场中有驰道、箭垛、梅花桩、较技尝石鼓、石担、石锁,一应俱全。
中海的马先在练武场小驰一周,略微打量四周的形势,然后在四周投来的无数虎视耽耽的目光下到了徐府的大门前。
他向上叫:“喂!听说你们要招请打手,出得起价钱么?”
徐二爷福全的上首,是大爷徐福春,中等身材,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留着三绺长须,脸上经常挂着故意装出的阴笑,站在阶上问:“老弟。你打了徐某的人?”
“不必,不打不相识,打了才好说话。”中海笑答。
“你可是前来应徵打手的么?”
“就算是吧,徐二爷福全的盛意,在下在考虑接受。”
“你不怕徐某计算你么?”
“江湖是闯出来的,经不起凶险,畏首畏尾,万事不成,在下何所惧哉?”
“很好,请入厅细叙。”
“免了,条件未谈妥之前,在下忙着哩。”
“在门外谈条件?不是太……”
“门外很好,彼此都好说话。同才在下从街南来,卫大爷府中请武馆师父,在下索价每月酬师金白银千两。尊府请的如果是打手,行情看涨,每月酬金一千五百两。在下于店中静候佳音,告辞。”
“请稍等。阁下的绰号是大地之龙,肯将姓名见告么?”
“有绰号便成,尊驾可以打听。”
“那么,你姓海名龙。”
“怎见得?”
“尊驾两个月前杀了海宇五雄,到底是真是假?”
“不错,那些家伙早年与在下做案,黑吃黑,不讲江湖道义,吞没了大批珍宝,死有余辜。唔!
尊驾的消息还真灵通。”
徐福春哈哈大笑,朗声叫:“阁下,月酬一千五百两的条件,徐某接受了。
“很好,请先将酬全送到客店,现金文易,在下即拾夺来报到。”声落,兜转马头便走。
徐福春注视着中海的背影,向乃弟说:“你立即带银子前往,诱他前来,好好地收拾他。不妨多带几个人,恐防卫振明先一步抢聘。”
“如果卫家愿出高价争聘呢?”徐二爷问。
“赶他们走。反正咱们早晚要离开湖广听候差遣,如不早将卫家的人赶尽杀绝,他们会趁咱们离开时下手的。咱们已经准备停当,藉故早日发动岂不名正言顺?”
“好,就这么办,多年来的积恨必须解决,拖下去也不是了局。”
“你记住,千万不可让大地之宠被对方请走,不然大事不妙,咱们很难找出能除大地之龙的人,卫家如果将他请走,势将如虎添翼。”
“好,我带火龙队的人前往。”
“对,请不来活的,死的也好。”
不久,十六匹马从侧门奔出。徐福全所带人有八名黑衣骑士,每人腰间带了三具红色长布囊。囊长两尺六寸,粗如儿臂,这玩艺儿叫火龙筒,装入强力的冲天炮喷射药,筒前设有火石火刀和引线,像个大型的火摺子,火焰可远射三丈外,十分歹毒,利害无比。
由八人组成火龙队,八具火龙筒齐发,足以烁石熔金,大罗天仙也难逃大劫,不但可用来杀人,更可用来纵火。唯一的缺点是易发难收,烧完为止。
中海驰向客店,远远地便看到店前站着不少大汉,笑里藏刀卫二爷已在店门眺望相候,街两侧家家闭户,闲人纷纷走避,除了店前的人,街上显得冷冷清清。
他安坐鞍桥,缓缓策马徐行,他在等待机会。
身后蹄声震耳,徐福全的人追来了。
店门立等的笑里藏刀卫存宗看清了徐家的人马,心中一震,举手一挥,十六名大汉立时四面散开严阵以待。
中海的马到了店前,后面徐府的人马也到了,八名火龙队的人马飞跃下马,向两侧展开。另七名大汉则与徐二爷同行。
“好啊!丙然料中了,好戏即将上常”他喜悦地自语。
中海泰然下马,笑里藏刀含笑趋前,指着阶上放着的精美银箱,笑道:“敝主人派在下送来白银千两,专程邀请至敝舍安顿,老弟台请。”
“二总管的意思,是马上走么?”中海栓好坐骑问。
“是的,敝主人着在下前来促驾。”
徐福全大踏步上前,叫道:“且慢!海老弟,一千五百两聘金,请查收。”
上来两名大汉,抬着一只沉重的皮鞘,放在中海的脚前,打开鞘露出耀目的银锭,然后行礼告退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