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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二姐生了一对双胞胎,我姐后来又生了一个。”
“那你姐……你二姐,跟谁生的?”
“精子库啊,怎麽了?”
“精……”仝湖眨了眨眼,然后捂住脸笑了出来。闻人一诺这才反应过来仝湖是想错了,连忙上前搂住仝湖,拍着他的背说:“你真是过载了,想什麽呢?”
“我天,我以为是什麽伦理大戏。”仝湖伏在闻人一诺肩头,“吓死我了。”
“没有违法犯罪,也没有违反公序良俗,我们一家都是遵纪守法好公民。”闻人一诺拍着仝湖解释起来。
闻人孚尹和伴侣是大学同学,对方是英籍华裔,俩人大学时候就在一起了。关系稳定之后两个人决定结婚,要孩子也是共同商定的结果。用伴侣的卵子和买来的精子在自己的子宫中孕育,完成另一种意义上的结合。原本都应该是双胎的,但闻人孚尹孕期身体虚弱,为了健康不得已选择减胎,所以现在她们有三个孩子。仝湖一时没绕清楚性别,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现在听闻人一诺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也就梳理明白了。
说完这个话题,目光最终还是落回到那一箱金子上。仝湖仔细看过每个金条后面的克重和标识,最大最沉的100g一根,一共九根;中间30g的金条三根,4g的金条两根,最小的心形小金豆是1g的。遵纪守法好公民,但是三金给总共999g的金条。仝湖对着那一箱子叹了半天气,最后被闻人一诺连拉带拽地好歹是把箱子合上放到旁边了。
“夏夏,别想那麽多。”闻人一诺安慰道,“你值得,你也配得上。”
“不是,我就是在想,下午的时候阿姨说要跟我爸妈见面,我得準备什麽东西回礼合适。你这金条给的太多了,我现在去爱马仕配个包出来?来得及吗?”
“别。”闻人一诺拦道,“这个金条就是给咱们俩的,我们家四个孩子,谁结婚都是这一套,这个不用回礼。这是我爸妈的心意,你就想着别人家结婚,一家出房子一家出装修,或者一家给现金一家给买辆车,差不多就是这意思,这跟父母吃饭见面没关系。其实不见面都没关系,我爸妈想走这个流程,是因为当年跟其他三家都一起吃过饭见了面。要是不见你爸妈,怕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家一向端水端得平。两家父母见个面吃个饭认识一下,平常没事也不会往一块儿凑,都是各过各的日子。你今天也见了我爸妈了,也看得出他们是真没那麽多要求,就是全个礼数而已。”
“你说,我明明手里钱不少,怎麽还觉得拿你家钱那麽烫手呢?”
“因为你的积蓄占了你家的大部分,而我的钱只是我家的很小的一部分。”闻人一诺卷了仝湖的发尾在自己手指上,“我之前说过,是我的父母家庭把我托举到了这个位置。你这些年花自己的钱,花得理直气壮,也觉得是理所应当。但我,包括和我一样的许多人,老庄也好,吴琼也好,还有侯兆,我们都还在手心向上,或许未来一辈子都会继续手心向上。我们已经认命了,手心向上要钱的日子其实也能过得挺好,不跟自己较劲之后,一切就都舒服了。你只是还没适应,总想着反哺。”
“对!反哺!就是这样,我就觉得我给长辈钱天经地义,但拿他们的钱我就烫手。”
闻人一诺想了想,问:“困吗?带你去个地方?”
“要出门?”
“就在家里。”
“行。”
闻人一诺带着仝湖坐电梯到了地下室的储藏间。闻人一诺按了指纹把门打开,开了灯让仝湖进去。
“这不是你家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吗?!带我进来干什麽?!”仝湖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就是个衣帽间而已,又没开保险箱,而且这也是你家。”闻人一诺关好门,带着仝湖绕到了一个摆满了女士手提包的柜子前,按开柜子里面的展示灯,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指着最上排角落里的一个包说:“那个,我小时候把水倒进去过。”
仝湖深吸了一口气,再不认识女包也知道那是大名鼎鼎的爱马仕铂金。
“还有这个,上面有一道绿色的线。这是无辞拿水彩画的。”
又一个铂金,鳄鱼皮。
“最离谱的是这个。”闻人一诺指着二层一个有一大片污渍的纯色包说,“我姐上大学时候用的,结果钢笔漏墨了。”
“有钱人是真拿爱马仕当包啊……”
“漏墨的那根钢笔就是二姐的。“闻人一诺说,“带你来看这个不是炫富,而是想告诉你,999克金条对我妈来说不是什麽大事。这不是她只有一千克金条,选择给了我们999克,而是她有这一柜子閑置的爱马仕,给了我们其中一个包上面的一把锁,这样想是不是就轻松一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