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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我耳根子都冒火了。”仝湖握住闻人一诺的手,“再夸我就上天了,求求了,诺哥,咱落个地,别让我飘。”
“飘吧,我拽着绳呢。”闻人一诺亲了下仝湖的耳垂,“夏夏,睡过了,你得负责。”
仝湖眉眼含笑:“负责,肯定负责。不过还有件事只能你来负责。”
“什麽?”闻人一诺问。
仝湖点开购物软件,把最近一单订单给闻人一诺看,然后说:“我怕自己用不好,买了好几个备着,还剩下五个,你得负责消耗掉。”
闻人一诺笑得合不拢嘴:“昨晚你在浴室那麽长时间,就是在干这个?”
“是。没用过,手忙脚乱的。”
“行,这我负责消耗。”闻人一诺蹭着仝湖的颈窝。
这下真的是最后的坦白局了。仝湖还是念着昨晚那麽折腾,怕闻人一诺太累,这会儿没躺他腿上,俩人就肩并肩靠着。随手点开微博,仝湖笑道:“攻音男神原来是受,这话跟谁说都不会信吧?”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闻人一诺说,“现在商配还好多直男配耽呢,难不成还能配部戏就弯了?”
“也对,反正我也不能真的是个蜗牛。”仝湖说着就开始回複微博上的评论。
俩人挨得近,屏幕瞟一眼就能看到,转发和评论提醒上的数字和红点挺醒目,闻人一诺挪开目光,问:“你不是说自己的是三无小号吗?”
“我有俩。一个很早就开始用的私人号,一个是这个。”仝湖很大方地把屏幕转向闻人一诺。
【做歌的景致】这是仝湖的ID。
“行,这就关注。”
“干嘛?”
“留着官宣的时候用。”闻人一诺说,“别人有的你也得有。”
“官宣就算了,我不想被审判。感情是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那……悄悄关注行吗?”
“可以。不过我这号也不发什麽日常,就是做了歌转一下宣传。”
“你朋友圈也很少发,微博也不发,一点分享欲都没有?”
“以前有,但后来就不发了。”仝湖说着从相册里调出一张截图让闻人一诺看。
闻人一诺接过看了看,是早几年一个新闻报道,病人家属报複医生,当街行兇,一死一伤。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的,闻人一诺对这事有印象。仝湖接着就介绍起来。
出事的是仝父的同事一家。医生是仝父的同事,医生的儿子是仝湖的高中学弟,比他小,出事那会儿仝湖已经上大学了。出事那天仝父和同事搭班,原本是说好了下班一起走的,结果那天仝湖偏头疼发作特别严重,排练间歇就在休息室疼晕过去了。萨爽当时就给仝父打了电话,说把仝湖送到医院,仝父于是就没下班,在医院等着。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那天仝父恐怕也难逃厄运,因为俩家既是同事又是邻居,住得很近,回家都顺路,经常一起走。
事发的十天之前,医院急诊接诊了一名车祸患者,挤压伤、开放性骨折、颅脑损伤,送到医院的时候瞳孔都已经散了,但医院还是尽力走完抢救流程,可惜最终回天乏术。
抢救当天,医生的儿子放学在休息室等着自己的母亲下班。抢救失败之后患者家属情绪失控,在医院闹了起来。上了高中的男生,卡在成人与未成年的关口,责任心与对家人的回护让他走出了休息室,拦在自己医生母亲和病患家属之间。
保安和医务处的工作人员都很快介入,安抚家属情绪,保护着医生离开。这种事情在急诊太常见了,谁也没在意。
急诊手术出来的医生戴着口罩穿着刷手服,其实认不太出脸来。但高中生穿着校服,一眼就能知道是哪个学校的。
知道了学校,知道了长相,那会儿上学的孩子都玩校内网,实名和真人照片就那麽挂在网上。再加上那孩子特别爱分享生活,他分享了照片,分享了作息时间,也包括他母亲给他讲的在医院的事。兇手就这麽锁定了他,也锁定了那个医生。
出事那天男孩发了一个动态,说母亲特意调了班,接他放学回家给他过生日。兇手就这麽按时按点地等在了母子二人回家的路上。
事发时母亲把孩子护在了身下,被兇手扎了三刀,其中一刀扎在了心髒上,没等到救护车赶到人就不行了。男孩被扎了两刀,脾髒破裂,救护车拉到医院做了手术,在ICU躺了一个月才醒过来。
闻人一诺追问:“你那学弟后来呢?”
仝湖叹了一声,摇头:“他知道了兇手交代的行兇蹲点儿过程之后自责崩溃,从他家楼顶跳下来了。他自杀之后没多久,他爸就从医院辞职了,等这个兇手判决下来执行之后,那叔叔就出家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麽散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