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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同·《特别的人》
想不清楚的事就改天再想,反正这个时候也不会再发生什麽,迷迷糊糊的闻人一诺也睡了。从午后睡到傍晚,醒来之后天都擦黑了,这下两个人的生物钟都乱了。
闻人一诺坐起来说晚上干脆别睡了。仝湖就笑他,说他那麽多觉的一个人,不过是把早起懒床的份额挪到下午来了而已。闻人一诺歪靠在床边:“你相信有人的爱好就是睡觉吗?”
“信啊,我眼前就有一个。”仝湖转了方向躺在闻人一诺腿上,“但是你被打扰了没有起床气倒是挺让我意外的,我以为爱睡觉的人都有起床气。”
“我起床气在那半个小时里都散完了。而且都这岁数了,没人纵着了。”
“有我呢。”仝湖用手抚过闻人一诺的腹肌轮廓,“以后不想起就不起,脾气想发就发,我兜得住。”
“这个真不用。”闻人一诺揉着仝湖的头发,“没那麽大气性,我的起床气只针对工作。”
仝湖笑出了声,问闻人一诺小时候上学早起是不是特别要命。
闻人一诺继续揉着仝湖的头发,问他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难不成你上的私立学校早上没课?”
“真话是,跟你的浅眠一样,是后来才有的。”
仝湖很快就意识到这话更深层的含义,他看向闻人一诺:“我不介意,如果你介意的话就不说了。”
“想知道就告诉你。”闻人一诺的手滑到仝湖耳边,抚过他的耳廓,“尾酱喜欢重金属,每天早起都会放。他只要醒了就开始放,不会在意我醒没醒。他过得独,而且叛逆,我说我不适应的,他就偏偏要做,还会变本加厉。他离开加拿大,不跟他生父叫板打架了,生活少了好多乐趣,大概就拿我当靶子了吧。”闻人一诺语气中带着无奈,“再没有起床气的人,天天听重金属叫起,也难免带了情绪。”
“难怪你闹钟都是舒缓的音乐。放心,我不听重金属,我都不用闹钟。”仝湖举起手勾了一下闻人一诺的下巴,转了话题说,“我打算给我这儿换个床垫,改天咱们去看看,你来挑,赖床专家挑的肯定舒服。”
闻人一诺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号,问:“你这不也是新的吗?”
“挪去给我爸妈睡。二老搬家的时候把睡了二十多年的旧床垫给搬过来了,我怎麽说都不听,就要睡旧的。那会儿我也懒得跟他们争辩,现在有理由了。睡旧的他们没心理负担。”仝湖无奈,“都这岁数了,俩人工资和退休金加起来好几万,就是不舍得花钱,改不了的性格习惯,就得想办法用他们能接受的方式来。老小孩儿嘛,得哄着来。”
“我爸妈不用哄,他俩比我会享受。我这样他们还老说我不会生活。”闻人一诺试探着问,“你……会怕见我家人吗?我家人多。”
“不会啊,人多热闹,挺好的。”
“怕你觉得吵。我姐家三个孩子,我哥家四个孩子,我妹两个孩子,同时出现半天我都耳鸣。”
“我的天!这麽多孩子?在家开幼儿园算了。”仝湖笑着说,“你这意思他们都要回国?”
“我妹下个月回来。她要知道有了你,今年估计全家都得回来过年了。”
“所以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是。”
仝湖在闻人一诺腰间掐了一把,起身的同时说:“看你表现。”
闻人一诺跟着起身,走到仝湖身边从背后环住他,仝湖愣了愣,问:“怎麽了?”
“没怎麽啊,就是想黏着。”闻人一诺说,“刚腻了这一会儿就起来,你这跟穿上裤子就走没区别。”
仝湖简直要笑弯了腰:“看出来了,你不是喜欢睡懒觉,是喜欢起腻。”
“你不喜欢?那我收收。”
仝湖抓着闻人一诺的手臂:“挺好的,挂着吧,男神挂件不沉。我接杯水咱们就回去继续腻。”
接下两天都没安排户外活动,倒也不是一直黏在一起,仝湖得赶着把小和的歌做出来,这单钱少事多,他就自己上手了。家里的琴房也有设备,仝湖在里面工作,闻人一诺就自己抱了笔记本在客厅。
休息时闻人一诺问仝湖怎麽不关门,录音棚混音室都是需要隔音的,关了门才能更好工作。仝湖笑笑说习惯了,留个门缝,要是外面有动静自己能听见。闻人一诺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看向仝湖:“要进去我会敲门或者给你发信息,不会闯门,你踏踏实实关上门工作。”
“人太聪明了也不好。”仝湖嘟囔着走到闻人一诺身边,“咱们是不是得来个坦白局,把之前的事情都聊痛快了才行?这麽遮遮掩掩的,好像有多放不下过去似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