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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但认识那两匹坐骑。”中年女人指指坐骑。
“哦!原来如此。”
“小柳庄留驻的七个人,只回来了一个,那六个……”“其中有虎岭三雄。”
“他们完了?”
“完了。姑娘,两位是派在前面探道的?”
“笨鸟儿先飞。”中年女人的语气有自嘲成份:“你们的来意能不能见示?天下一家,四海之内皆兄弟,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是吗?”
“姑娘,你是明知故问呢,抑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也许两者都有。”
“你应该知道,你们所保护的梁剥皮,是天下侠义道必欲得之而甘心的祸国殃民贼,这件事能平心静气解决吗?如何解决?”
“阁下,你们白白浪费了不少时日,梁剥皮根本不在这里。”
“真的?”他口气平静,其实心中暗惊。
“我用不着骗你,你可以到临洛关逐一查问,保证你会失望。”中年女人笑得很媚:“梁剥皮这次返京,事先策划了三年之久,花了银子数十万,计划之周详,可说是空前绝后的伟构。就凭你们几个人,算了吧,阁下,见好即收,你们杀了我们几个人,对天下英雄已经有所交代了,何苦仍然穷追不舍?那不会有好处的。”
“听口气,似乎姑娘也不知道梁剥皮到底在何处,那么,车内藏的人是谁?谁主持大局?”
“你说对了,不要说我,恐怕连主持大局的阴狼宰前辈也不知其详。两辆轻车中,前一辆是阴狼,后一辆是凌霄山庄的耿庄主。”
“不是千面客?”
“千面客留在开封,就是那位乔装杜二东主的人。”中年女人得意地说:“你知道我们走得很慢,用意就是等他所安排的另一批人赶到前面去,那批人恐怕已到了真定府,已安排妥当调动真定三卫官兵护送赴京;那批人里面才有真的梁剥皮。你们这时即使能插翅追上去,也只能光瞪眼无法可施了。阁下,认输了吧?”
林彦本来心往下沉,这时突然猛省,冷冷一笑,低头沉思。
“你在想什么?”中年女人追问:“很失望是不是?”
“呵呵!没有甚么好失望的。”他反常地怪笑:“就算梁剥皮逃掉一劫,第二劫他决难躲掉,我会到京师去等他。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之理?早晚我会要他的脑袋,他非死不可。”
“你白费工夫……”
“你放心,他活不了多久的。”他摇手阻止对方往下说:“现在唯一可做的事,简单多了。”
“你还不死心?”
“在下办事从不死心灰心。”
“那你……”
“你们这些助纣为虐见利忘义的人,当然会在京师继续保护那狗贼,为了日后行刺方便,你们这些人应不应该早些处理掉?”
“你……”
“这就是在下所要做的事,你同意吗?”
“你准备如何处理?”
“杀!”他厉声说,往亭外退:“从你两位开始,在下给你们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出来吧!”
中年女人向同伴一打手式,举步向外走,媚笑着说:“你的口气真托大狂妄,请问贵姓大名呀……”“打!”林彦的叱声似沉雷,身形疾转,电芒破空。
中年女人一惊,倏然止步。
“碍…”惨叫声惊心动魄。
同一瞬间,坐骑旁的龙姑娘斜掠两丈外。
同一刹那,两个从树上悄然飘落要袭击龙姑娘的人,距龙姑娘头顶不足八尺两枚扁针击中要害,砰然堕地挣命。
中年女人大骇,变化太快,结束更快,任何人也帮不上忙了。
“你……你是……”中年女人骇然惊问。
“大刺客林彦。”他按剑把说。
“我,龙芝。”龙姑娘。面走近一面朗声通名。
中年女人惊得倒退两步,中年人则打一冷战,已从衣下拔出的匕首几乎失手掉落。
“大刺客在太原。”中年女人惊怖地叫;“千面客会变戏法,我大刺客也会变,所谓把戏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在下的暗器天下闻名,刚才作已经见识过了。”他左手一伸,掌心有两枚扁针:“你如果不相信在下是大刺客林彦,这两枚扁针就奉送给你们,逃得过一针,在下放你们一马……打!”
持匕首的人一跃两丈,脚尚未站地,扁针已贯入右背,重重掉落,挣扎着呻吟不绝。
中年女人胆裂魂飞,猛地身形一晃,作势跃起,却挫身仆倒,奋身急滚。老天爷保佑,滚至第二匝,恰好滚落路旁的深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