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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怪了,如果那些神秘女人不是主使人,为何一再向在下兄弟下毒手?”林彦真被这扑朔迷离的事故弄糊涂了。
“也许那些女人真是主使者。”曹明不再坚持己见:“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们一面故意收买凶手以乱人耳目,一面乘机暗中下手,最后不论成功与否,出其不意杀掉收买的凶手灭口,这些女人好明毒。”
“不过,像这样公然大举灭口的作为,倒是江湖上未曾有的事,不无可疑。”林彦说出自己的意见,也等于推翻他自己认为女人们是主使人的猜测。
竹筏直抵曹家河滨的木制码头,码头的缆桩上系有一大一小两条船。林彦仍然对曹明怀有戒心,有芝姑娘在,他不无顾忌,不敢放胆进入曹家,因此谢绝曹明邀请至庄院进食的盛意,由曹明派了四名船夫,驾小舟送他们过江。原住的房间门窗俱毁,店家自认倒楣,替他们换了一间上房。安顿停当,芝姑娘已萎顿得支持不住,躺下了,茶饭不思,毫无胃口,显然她精神不振,并不是因饥饿所致。
林彦大感惊疑,立即不理会姑娘的反对,用真气导脉术不惜损耗真元,替姑娘逐一检查十二经脉,逐穴导引,引气归元。
怪,十二经脉皆毫无异状。姑娘呼出的气体,与由汗所排出的体气,皆嗅不出异味,可证体内并无异物进入。
内腑各器官在他的推拿细按下,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地方发生痛觉,证明并非内腑器官有病征,也不是姑娘们生理的正常周期变化。这一切,可把他弄糊涂了。既不是病,经脉也不曾被制,穴道正常,体内又无异物进入,而姑娘无精打采,像久病恹恹的症状何由而致?
练武有成的人,对跌打金创虽然没有真正的郎中高明,但足以派得上用常可是牵涉到大方脉小方脉等等病痛,所知就有限了。林彦也不例外,他对伤科学有专精,推拿八法更是炉火纯青,所配的灵丹妙药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仍可一施妙手,对一般病症也颇有涉猎。可是。芝姑娘这种生理上完全健康,外表却有明显病象的怪症,他就束手无策了。
他感到心焦,立即命店伙以高酬请来府城的名医前来诊治。结果,郎中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说可能是风寒内蕴,开了些平常疏导药物便匆匆走了。
他在店中煎药,房门外传来叩门声和店伙的叫嚷:“客官请开门,有客人求见。
他放下煽火的竹扇,到了外间拉开房门,先是一怔,接着气往上冲。
房外除了店伙之外,站着一位面如冠玉,俊逸超群的青衫儒士,手持把扇含笑悄立。
他的记忆力足以自豪,一眼便看出是那位蓝衣美妇所改扮的。
如果芝姑娘不是被这些神秘女人掳走,岂会平空得了这种恼人怪症?
他正感到心烦,本能地脸一沉,要发作了。
“林兄,不请我进去坐坐?”
“哼!”他强忍怒火:“你来又有何阴谋?”
“咦!你认识我?”“把你烧成了灰,在下也认出是你。”
“哦!你……”
“是不是来要求在下赔你的剑?”
“能在我功行剑尖时,御剑震碎我的剑的人,从未曾有,佩服佩服。”美妇红着脸说:“不请我进去坐,你会后悔,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你敢进来?这里是旅店的客房,房内住着正感寂寞的男旅客,而你却是……”“你并不寂寞,你那位假弟弟慧黠、可人、灵秀,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再叹寂寞并不为晚。”
林彦心中一动,让在一分说:“进来吧。话讲在前面,先小人后君子,你进来容易,能不能平安出去,概不保证。”
美妇含笑入室,信手关上房门,泰然地说;“我会平安出去的,不需要你的保证。”
“不见得,不要太过自信了。”他很慢地说。
美妇在桌旁落坐,品流甚高的,淡淡的幽香在室中流动。
“昨晚的事,妾身确是十分抱歉,真的是一场误会。”美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焦虑爬上了脸庞:“我有了极严重的困难。”
“每个人都有困难,连皇帝老儿也有困难。”他咬牙说;“不但是人。连床缝里的臭虫都有困难,并不是每天晚上都能喝到人血的。”
“你讽刺我吧,嘲弄我吧。”美妇愁容满面说:“但我仍然诚恳地向你求助。”
“你没发烧得昏了头吧?妙想天开吗?”林彦几乎叫起来:“你认为经过昨晚的变故,说这些话会合时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