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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扑面而至,淡雾迎面涌到。
他屏住呼吸,疾冲而过,双掌护住头面,无畏地冲散淡雾和异香。
中年美妇身形,已经隐没在漆黑的南道那一端,但他凭直觉知道对方仍未远走。至于共有多少人,仓卒间无法估计。
总之,由明入暗追人是十分危险的事。
那些淡雾和异香,定然不是好路数。
不管是迷香也好,毒雾也好,一定比空气重,其必定向下,他屏住呼吸,飞跃而进。
追出甬道,院子里静悄悄,人已上屋走了,追之不及啦!
他心中一动,火速退走奔回客房。
房里灯火已熄,他心中暗叫不妙。
果然不错,火把子一亮,他发现两个被铁莲子击中制了穴道的美妇,已经踪迹不见,被人救走了。
他开始冷静地思索,这些男女是何来路?真的会是千面派的门人子弟?难道说,有人认出他的本来面目了?可能吗?
那些迷香、毒雾,不像千面狐师徒所使用的迷香那么霸道,有色有味不登大雅之堂。
可能是傅天奇的仇家找上他了,荆州油口朱家兄弟,无疑是两妖魔的朱威朱盛。
他吹熄灯火,静静地等候变化。
二更、三更……好漫长的夜。
终于,街上传来了三更三点的更析声。
破窗外,传来了旁人无法听到的声息。
他缓缓站起,用沉静的嗓音说:“请进吧,在下知道你们会回来找我的。”
夜黑如墨,窗外因星月无光,并不比室内光亮些,无法看到匿伏的人影。
“咦!你知道咱们会来?”外面有人回答,声如狼嚎十分刺耳,是男人的嗓音。
“天下间能解在下所制穴道的人,没有几个。”他说,掏出火把子:“所以你们会回来找我。”
破风声入耳,循声而至。
“啪啪啦”一阵暴响,数枚暗器射入对面的墙壁,有两枚爆出一溜火星,对方用暗器作为答复。
他无名火起,杀机怒涌。
两个黑影并不寄望暗器奏功,暗器发出不等结果,奇快地跃登瓦面,迅速撤走。
瓦面多了一个人影,屹立在屋脊等侯他们奔上。
“咦!”撤得最快的人惊呼,是先前发话的人,身形倏止,距屋脊已不足一丈。
“不用走了,老兄们。”林彦阴森森地说。
“大爷不信邪。”后面的黑影怪叫,超越同伴急上,手扬处,三把飞刀呼啸而出,人随刀后奋勇上扑。
林彦双手一分一合,三把飞刀全部入手,合手向呆立的黑影扔出。
人影快速地接触,劈劈啪啪拳掌相交,快逾电光石火,一接触便全力硬拼。
“噗啪!”拳掌着肉如中败革。
“哎……碍…”黑影惊叫着摔倒,急碌碌往天井下滚堕。
而先前呆立的黑影,已先一刹那被林彦扔出的飞刀把击中,已滚至滴水檐前不足半尺了。
林彦人化狂风,向下掠降,在落下檐口时,已一手一个扣住两黑影的背领,飘然降下天井。
点起了灯,室中大放光明。两个中年壮汉像病猫般蜷缩在茶几下,浑身骨头像是崩散了。
“你。”林彦拉过一名壮汉的手扭转,“你得招,在下要口供。”
“我……我没……没有什么好……好招的。”壮汉说。
一而再闹事,店伙们早已闻声赶到,店东与十余名店伙瑟缩在房外,不敢进来劝解。
“你如果不招;在下要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拆了。”林彦凶狠地说:“你阁下贵姓大名?”
“我……我姓孙,叫……叫孙勇。”壮汉不敢不招:“排行五,大……大家都叫我孙五。”
“好,就算你是孙五,谁派你来的。”
“我……”
“说!”林彦沉叱。
“是……是一个叫老九的人,给我和计贤弟计十二各二十两银子,我们就来了。”
“来有何贵干?”
“行刺。”
行刺,林彦心中苦笑。好家伙,在陕西,大刺客林彦的名号红透了半边天,现在居然有人向大刺客行刺,这笑话闹大了。
“四十两银子,你们就前来行刺?”他追问。
“林老兄,这年头谋生不易,百十文钱都会出人命。”孙五说得理直气壮:“三五两银子就可以买刺客杀人,四十两银子已经够丰盛了。”
林彦放了壮汉,踱至对面壁根下,拾起三把飞力,摇摇头信手丢掉。这种飞刀打造得十分简陋且粗糙。长有八寸,重心在后,掷出时不住翻腾,计算稍一错误,锋尖不可能贯中目标,根本不是行家使用的暗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