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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硬吧,明早在眉县的十字街心活剥你。”毒龙狞笑着说,举手一挥叫:“带去给眉县知县押解,准备启程动身。”
片刻间,车马向西启程。六名护卫押了六名俘虏等在路旁,等候后面的眉县知县到达交差。
在坑内向外偷瞧的林彦,盯着逐渐远去的车马自语:“自始至终,没有人理会另五辆车,为什么?不错,梁剥皮根本不在任何一辆车内,我几乎上当了,白等了一天。”
他失望地长叹一声,准备离开。不久,眉县知县的车马到了。一名押俘的护卫欠身行礼叫:“十名刺客行刺,击毙四名,活擒六名,主犯飞云庄主叶华棠,请验收。”
十二名衙役,紧贴着车厢戒备,手皆按在剑把上,气氛不寻常。车窗微张,两名车夫之一扭头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向护卫说:“你们就带着死囚,跟在后面好了。”
“是,属下遵命。”
远在三十步外,从掩盖旁的坑洞向外张望的林彦,心中疑云大起。这十二名衙役都是中年以上的人,佩的剑却不合他们的身份,紧贴车厢护卫,车内真是眉县知县?再就是一个车夫算得了什么?居然神气地发令呢。还有,另一个车夫好像有点面熟,是谁?
哈!对,这家伙是经常走在副统领王九功身侧的人。他曾经多次见过王九功出入,这狗头军师经常带了七八个走狗在街上行走。这个车夫正是随从人员之一,中等身材,有一双不带表情的山羊眼,有一张冷酷的面庞,一双灰中泛蓝的怪手。不错,正是这个人。
他热血沸腾,好家伙!这位眉县知县……掩盖移开了,他搭上第一枝箭。他像一条蛇,滑出了坑口,仰面平躺,双脚蹬住了弓臂,双手扣箭拉弦。弓当弩使,劲道可增两倍以上。
车马开始移动,十二名卫役逐渐与车分开。
二十步、十五步……
开道的卫役过去了,马车缓缓进入弓箭的定位点。
如果车内真的是眉县知县,那……那岂不枉杀了无辜?他心中天人交战,箭迟迟未发。
已没有时间权衡利害得失了,良机稍纵即逝。
“知县大人,不要怪我,你也是个漠视民命助纣为虐的赃官.至少你该阻止这次清乡的惨事发生。”他向自己说,寻求自我安慰,为自己的行为找辩护的借口:“我会善待你的家小,苍天谅我……”“嗡”一声弦鸣,箭破空而飞。接着,他坐起熟练地装箭,第二箭接踵离弦。
“碍…”车中传出凄厉的狂叫。
第三箭化虹而去,一闪即没。
铁杆雁翎箭贯穿裹铁车厢,有如摧枯拉朽,三箭成三角形穿入,尽羽而没。
“捉刺客!”呐喊声乍起。
他一跃而起,左引弓如托泰山,右扣弦如抱婴儿,三棱箭映日生光,弓与弦宛如满月。
那位山羊眼车夫飞纵而来,手中剑蓝芒四射。
“给你一箭!”他朗声叫,劲矢离弦。
双方相距不足八步,箭的速度比声音要快得多,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箭到人倒。箭从车夫的丹田贯入,穿背腰而出,无巧不巧地又贯入一匹驭马的胸口,刚冲出的马车尚未取得速度,马已中箭踣倒,另一匹已起蹄的驭马,嘶鸣着猛蹦而起,轰隆两声大震,车厢凶猛地倾倒。
里外的车驾护卫,听到了呐喊声,大队人马往回赶。
林彦在短暂的片刻间,射完了十枝箭,三箭贯车,另七箭收买了七条人命,然后丢掉弓拔剑疾冲而上,一声长笑,一剑贯入一名卫役的胸口。
“冷虹剑!刺客林彦!”有人狂叫他人化狂风,剑虹似电,连毙三名妄想阻止他接近的人。
在倒下的车厢旁又毙了一个,剑芒一转,射向刚狼狈爬起的另一名车夫。
车夫心胆俱裂.指着车厢狂乱地叫:“钦差在里面,不要杀我……”他舍了车夫,跳上车厢俯身拉车窗,刚看到里面的人倒影,车夫已经发出三把回风柳叶刀,一闪即至。
他向下一仆,贴车窜到另一面去了,就在窜越的刹那间,一枚六寸扁针向后扔出,贯入车夫的右胁肋。
连车夫一共是二十六个卫役,在他一冲错之下,已死掉一半,变化太快而且事出意外。后面押送俘虏的六名护卫终于冲到,跃下坐骑挥剑直上。
林彦本想再看清车内中箭的人是不是梁剥皮,但已没有机会了。
里外的小山顶上,传来小芝焦急的高叫声:“乐狗官的兵马快到了,快撤!我阻他们一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