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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渐感焦躁不安,这种鬼地方不知何处有出路,如果被人发现,真成了笼中之鸟有翅难飞啦!他想到第一次明闯钦差府,四海游龙祖孙不是躲在承尘内吗?抬头一看,他非常失望,上面是结实的楼板,高有丈六,不是雕花的承尘,不能躲入。
前面又传来脚步声,他闪在转角处,凝神以待,这时想找地方藏身己不可能了,附近没有房间。
脚步声已近。他突然伸手一勾,巨灵之掌掩住了对方的整个脸蛋,低声说:“不许叫喊,我不会伤害你。”
是先前两侍女中的一个,正是叫小春的年轻女侍,吓得软倒在他怀中。一双惊惶的眼睛似乎已经失去视力了。
“如果你答应不叫喊,我放你。”他说。
小春慌乱地点点头,他松了手。微笑道:“你知道有出路吗?我是说没有警卫的出路。”
“你……你们是……”
“刺客,但不会伤害你的,姑娘,我们要杀的只是梁剥皮。”
“我的天!”小春摇摇欲坠“真让我碰上你们了,外面到处都有人,不许任何人走动,你们出不去的。”
“但我们非出去不可。”
“不行的。哦!我带你们找地方躲一躲,大概不久之后,他们会进来搜楼了。”
“有地方躲?”
“是的,那是一处废了的藏金窟,是以前宅主人留下的,只有我知道那处地方,是我在两年前偶然发现的,从来没有对人提起过。”
“请领我们前往,走。”
“在楼有的别院中,随我来。”
楼有的别院是平房,四面是雅室,中间是一座三丈见方的荷池,四周有假山、回廊环绕,朱栏雕花刻凤,回廊高出地面三尺左右,楼板光洁不染纤尘。正面设了矮见长案,散落着几个织绵蒲团,一看便知是供妇女玩乐的地方。池中荷叶亭亭,不时可看到几尾鲤鱼在池中嬉戏。四盏灯笼放射出暗红色的光芒,所有的雅室门皆闹得紧紧的,沓无人迹。
“这是二爷几位姬妾赏荷的地方。”小春说。
“谁是二爷?”他问。
“梁兴安二爷,钦差的侄儿。”小春一面说,一面跨过朱栏,跳下假山:“今晚他带了三位姬妾,到秦王府做客,明天可能回来。”
“哦!你是说,这里已是内院禁区?”
“我不太清楚,只知东北面是凌云楼,很远:我们这里的婢女是不许外出的。”小春说,扳起一角假山石:“你来看.下面有一块石板,扳开就可以看到地道了,我替你找一盏灯来。”
“不必了。”他说,摘下灯笼取出里面的牛油大烛,截取一段重新点燃挂妥,跳下假山说:“姑娘,你可以走了,我信任你,忍耐些,姑娘,梁剥皮活不久的,我会设法把你救出去。你是不是叫小春呢?”
“咦!你……你怎么知道?”
“我偷听你和同伴的悄悄话。”他微笑着说:“你贵姓?我叫林彦。”
“我姓舒,四年前我十六岁,家被欠税抄没,被抓来做奴婢,爹娘目下不知怎么样了。”小春恨恨地说,哭了。
“不要哭,小春,但愿我能帮助你,你走吧!”这是一间位于池底的小秘室,宽约一丈见方,用巨石砌成,门是一块三尺见方的薄石片,室中放有几只破木箱,有点潮湿,但并不漏水,也没有虫蚁。他将蜡烛放在破箱上,解下白衣修罗。
“怎么是你?”他吃惊地说:“何处受制?快说。”
烛光下,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只是脸色苍白了些,是白玉如,白玉如浑身像是瘫痪了,只能用无神的大眼注视着他,张口想说话却无法发声。
他略一审视,说:“是哑穴被制,怎么浑身冰凉?你一定受了不轻的伤。”他解了哑穴,将人轻轻扶住躺倒。白玉如浑身一震,痛得浑身抽搐,脸上充满痛苦的表情,久久方哎一声叫,不住呻吟。
“你怎么了?我得检查你的伤势,白兄……”“我……我背部最……最少也有十……十枚七步追魂针。”白玉如颤声说。
“老天!那该死的百毒头陀……”
“他已给我服了解药,不然早……早就活不成了,只……只是针在体内,我……我受不了……”他轻轻将人翻过,首先解百宝囊取药:“那不要紧,我给你服一些救伤药物,再替你取针。”
丹九塞入白玉如口中,他又说:“片刻药力行开,你就不会感到痛楚了。”
他立即替白玉如解腰带,白玉如扭动着头部说:“不!不要动我……”“你怎么了?我要替你取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