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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由副统领的人负责擒他,咱们乐得清闲办自己的事,目下不知怎样了。至于他的师门,可能是狂剑荣昌,上次他在愚园入伏,用的确是狂澜十二式剑术,那是狂剑的傲世绝学。”
“可能两字不切实际,老身要的是真凭实据。”
“哼!你说的话不像是行家口吻,和你这种人交易,无趣之至。”百毒头陀上前将白衣修罗扛上肩说:“告诉你,少做你的清秋大梦,凭你们无影门这几块料,想找林小辈算过节查他的师门,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一个指头,也可以要你们死一千次。”
“头陀你……”
百毒头陀已掠出三丈外,脱出重围,转身冷笑道:“老虔婆,听佛爷的忠告,赶快突尾巴滚离西安吧!免得枉送性命。咱们几百条好汉,被一个林小辈闹了个手忙脚乱焦头烂额,凭你们十几条失水的小鱼,居然不自爱想找他结算师门旧债,简直令人恶心。石统领已经不耐烦了,你知道不知道?佛爷我不是个小气的人,不想计较你今晚的无礼举动,要是统领下令埋葬你们,佛爷一个人就足以将你无影门连根拔除,不信且拭目以待。佛爷有要事在身,少陪了。”说完,匆匆走了。
无影枭婆站在原地发证,喃喃自语道:“这贼和尚也许真是好意……咦……站篆…”黑影急射而来,林彦冉冉而至。他已偷听了许久,懒得理会老枭婆盘问百毒头陀的内情,他记得鬼影夺魂到南荒村逼问的往事,更记得老枭婆在隆虑山行凶的嘴脸。荣叔曾经告诉他,说他日后难免要和这些人碰头。显然,无影门必定在找荣叔清算过节,荣叔并不计较,他又何必理会?百毒头陀说得不错呢,凭老枭婆几块料,想找他结算师门旧债,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在想:这贼头陀并不怎么可憎哩!一念之间,决定了百毒头陀的生死。
他不能绕道去追百毒头陀,那必须跳下街道,绕出再往屋上跳,这会耽搁不少工夫,万一头阳跳下后街溜走,岂不一切成空?头陀的俘虏是白衣修罗,他岂能让头陀如意?所以决定直冲而过。
无影枭婆三个人本来并肩而行。看黑影疾射而来,不听喝止,不假思索地同时出手阻拦,两根龙首杖一支长剑,几乎同时递出。
林彦直撞而入,人化狂风,一把接住右面捣来的沉重龙首杖,扭身、止步、下腰、发劲,一气呵成如山劲道骤发。手一松,一跃而过。
被抓住杖头的人是无影枭婆,被一阵无可抗拒的凶猛劲道从杖上传来,将她向右掀,身不由己稳不下马步,“砰”一声把身右的使剑黑影撞得立脚不牢,随势撞向有外方的使杖黑影,三个人撞成一团,龙首杖与长剑跌落瓦面的响声震耳,三个人骨碌碌顺瓦垄向下滚,幸而在檐口停住了。无影枭婆狼狈地爬起来,惊恐地咒骂:“该死的!这是什么人?你们看清他了?”
瓦面一团糟,碎瓦不断向下坠落,下面突然有人大叫:“屋上有贼,捉贼碍…”百毒头陀确是跳下后街撤走的,为的是怕无影枭婆不甘心跟来找麻烦,耽误向白衣修罗问口供的时间,林彦追过了头,等发觉不对回头找,头陀已远出半条街去了。街心空荡荡,门灯的光度有限,但足以看清奔跑的人影。他不往下跳,展开所学从屋面狂追。西安的街道几乎全是直的,而且又宽又大,宽的街足有四文以上,在屋上行走十分不便,碰上横街必须往下跳。这一来,他想追近真不容易,最后,他不得不跳下沿宽阔的大街狂追。
糟了,越过一道街栅,前面是西大街,头陀已经快到了走狗街的地段,这是说,快到达钦差府了。不由他不追,白衣修罗如果进了钦差府,不被活剥了才怪,虽然他并不知道白衣修罗的底细,但走狗要捉的人,应该是他的同道,他岂能见死不救。
他吸入一口气,用上了全力,脚下一紧,快逾流光逸电,无畏地追入西大街,他必须在头陀进入钦差府之前,把贼头陀摆平将白衣修罗救走。
百毒头陀并未发现有人追踪,奔近府门地段脚下一慢,在光亮的门灯下,可以看清府门广场上的警卫甲士。头陀不走大门,向右一走,大踏步向角门走。
角门的两名甲士看清头陀的面貌,连问都不敢问,让在一分而且替他拉开门扇。
林彦到了转角处,知道晚了一步,但一看甲士的恭顺情形,心中一动,急奔而上。
百毒头陀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内。
从街角到角门,足有百五六十步。大门的甲士看到了他,角门的甲上也发现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