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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八荒神君无意中现身,三方面各有顾忌,糊糊涂涂地分手各奔东西,谁也不知结果如何。林彦是最幸运的,迷香要不了他命,三棱绝户钉也只留下些小皮肉之伤,小事一件,脱离现场,不久便恢复了精力。
他不知救他的萧姑娘是谁,也未曾看到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只知这位姑娘有一双温柔的小手,用晚香玉熏衣。这种花香味甚烈,晚间更为浓郁,所以也称月下香,用来熏衣,可以掩盖一切异味。
他知道无法找到这位萧姑娘面致谢意了,便开始找小化子吴仁,以便重新打听云中鹤的下落,最可靠的消息来源是人,抓走狗问口供准错不了。
看天色已是三更正,追搜他的人,大概仍在卧龙寺附近大忙特忙吧?何不到石头陀的下处去等兔子?守株待兔有时或可有大收获呢。
远处的瓦面人影一晃,身法好快,他站在低处,星光朗朗,高处的景物难逃眼下。
“妙极了,就猎这只兔吧。”他欣然自语,立即急起直追,可是,等他上了瓦面,人影已经渺无踪影。
“咦!这么快?我不信,你老兄定然躲在这附近,我得把你搜出来。”他心中暗忖,向下一窜,小心地逐段搜索,他对搜踪术颇具自信。
他却不知,那快速的人影已隐没在一座大宅的院子里了。
那是一个小巧的灰衣人,身法快得令人目眩,飘下院子声息俱无,直趋二进内院,似乎对这座大宅十分熟悉。
院角的一丛花树下,一个黑影蜷伏着,像一头伺鼠的猫.耐心地等候出来觅食的鼠。
灰影熟练地撬开内厅门,找到一间内房,警觉地倾听片刻,然后举手叩门三下。房内一无动静,但等他再次叩门时,房门倏然而开,灯光耀目。
“咦!你是谁?”门内的人讶然问,手中剑作势递出。是崂山双奇的老二徐仲,穿了亵衣裤。
灰影穿的是灰白色的长袍,剑系在背上,以白巾蒙面,身材娇小,站在门外说:“二叔,出来说话呀。”
徐仲大吃一惊,愕然叫:“你……你是玉如侄女?”
“是的,三叔呢?”
“不知道,大概在钦差府当值。”徐仲说,收剑踱出房门:“你是怎么来的?你爹娘好吧?”
“侄女来西安快两个月了。”
“哎呀!你……你就是……”
“白衣修罗。”
“老天爷!果然是你。”徐仲叫苦不迭:“你……你不该来,万一被人发现,我和你三叔就一切都完了……”“二叔,侄女不得不来,侄女已烦厌了暗中保护你们的鬼把戏,今晚特地来请两位叔父立即动身返回山东。”
“什么,你……”“早些天侄女碰上凌波燕,她说曾经替爹带信给二叔,对不对?信上是不是要两位叔父返家?”
“天!我们怎走得了?你不知道四客的厉害……”“那都不是理由。”白衣修罗愤愤地说:“那老鬼决不敢回到山东去找你们的晦气。侄女已有万全准备,抄间道走蓝田,出湖广远走高飞,侄女则明修栈道,引老鬼向潼关追……”“可是……”“二叔,你知道你们目下的处境吗?”白衣修罗焦灼地说:“为了你们的安全,侄女得罪了不少人了,已经引起毒龙的疑心,他正在计算你们。侄女或许可以保护你们不受外人侵害,但却无法防止你们自己人互相残杀,事已急,务请两位叔父立即动身,今晚全城都在闹刺客,正是动身的好机会。”
“可是,你三叔在当值……而且,这太冒险,我不能走,我……”“两位叔父如果执迷不悟,休怪侄女任性而为。”
“你的意思是……”
“侄女立即公然出面露名号。”
“老天,使不得,你不是存心要你二叔的命吗?”
“爹已经严厉嘱咐侄女,如果二位叔父不听劝告,仍然不放下屠刀,那就……那就要侄女大义灭亲了……”“你爹从没替我们设想过,你问过他离开四客的后果吗?”
徐仲的语音提高了:“我们在替四客卖命,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你说,你这种作法,是不是恩将仇报?”
“二叔,事实真是这样的?”“这……这……”“四客如果知道侄女的身份,他真敢重回山东撒野?”
“可是他可以在三五年后……”
“二叔,你请放心,他绝活不到三年五年,这老鬼无恶不作,不久便会恶贯满盈,不受天谴也将被人所杀害,这一天快要来临了,他活不了多久的。二叔,你真不打算走?舍不得那些造孽得来的金山银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