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如果你去过华阳街的春花洗浴城,那一定听说过男池有个搓澡师傅,大家都叫他老樊。

虽说是被大伙称作“老樊”,但其实男人才将近而立,只不过人长得比同龄人更沧桑了点罢了。

只要你站在澡堂里大喊一声“老樊——!”

大老远便见一个黝黑健壮的男人拖着病腿、歪拐斜楞着身子一路小跑过来,阳刚俊逸的面庞生生被那谄媚讨好的笑破坏得七七八八。他朝你躬躬身子,小心翼翼地侧头,哀哑着嗓子问道:“您是要搓澡还是打奶?”

这人准就是老樊没错了。

然后你便可以花个十五块大洋,换来个童叟无欺的全套服务,力道舒适去污解乏。

不仅如此,你还可以免费欣赏他赤裸着上身泄露出的春光:弧度阳刚的肌肉线条,被水珠染透的金蜜色肉体,最惹眼的是那一对柔软挺翘的奶子大得离谱,随着老樊一下下搓动的动作轻轻摇晃。你顿时有些心猿意马,鼻腔顿时温热,一阵洪流聚积胯下二两肉上。

等服务结束后你掏了现金,他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浅笑,转身把皱巴巴的纸票放进暖气上面的饼干铁盒里。

你问他为什么不能扫码?他侧着耳朵仔细分辨之后,低头羞赧着告诉你,他不太会用微信,还是现金方便些。

你笑着掐了一把他露在外面的乳肉,挑逗刮捏了紫葡萄似的圆滚乳头,满意地瞧着他尖声细喘,老实巴交的脸也羞的通红。你升腾起男人的破坏欲,不要脸地调戏他、开他的玩笑:樊师傅,是澡堂热气把你的脸都熏红啦,还是想尝尝客人的大鸡巴啦?

你得偿所愿的看他一边忍耐着你下流的触碰,一边小声感谢你的惠顾,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一阵夹枪带棍的罹风席卷而来招呼在你的脸上,你才住了手。

待到你好不容易从满是水渍的地面爬起来,一抬头就看见四五个面若修罗的漂亮男人毒辣地瞪视着你,眼中嗜血的激愤呼之欲出。你腿软得像根面条,忙不迭骂骂咧咧的跑了。

你耐不住好奇一步三回头,恍然见揍你个狗啃屎的那几个男人把老樊围在中间,大声诘问着什么。而刚刚被你调戏还酡红着脸的樊师傅,此时却像见了恶鬼般脸色煞白,惊恐的瞳孔微缩成圆,厚唇簌簌,悲戚凄然到了极点。

你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狐疑地看了一会儿。而与那些男人容貌不符的污言秽语像榔头一般劈头盖脸地砸在可怜的老樊头上……

‘还跑吗?知道我们找你多久!’

‘贱人,这次你又想干什么恶事!’

‘那个混混摸你奶子,你干嘛不躲开!骚货,离了我们你很缺男人吗?什么男人都能碰你了是不是!’

你不敢再看,连滚带爬地溜出了澡堂。

过不久你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皮肤也开始瘙痒难忍。于是你想着去洗浴城光顾下老樊的生意。但意外的是,前台姑娘说,樊师傅被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押走了,走之前樊师傅涕泪纵横,哭着求老板救救他,可……

这是你最后一次听到老樊的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花洗浴城那个20出头的年轻小老板,打心眼里瞧不起自个爹留下的破烂财产、不怎么看得起这座洗浴城。

丁奇本来考去外省某大学硕士继续攻读油画,要不是为了老樊,丁奇压根不会继承这个脏兮兮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留下来,就不得不从丁奇与老樊的初遇讲起。

两年前——

冷雨夜,男人浑身是血地倒在丁奇学校对面。

回家办事的丁奇眼睁睁看见一辆豪车路过,还扔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如同随意丢弃的破烂般被毫不留恋地抛弃在水滩泥坑里,只有痛苦而微弱的挣扎证明男人尚还存活。男人先是用发达的左手臂奋力支起上半身,右手在泥泞的水洼中刨抓抠挠着,抚握在他受伤的右腿上。那一点给自已的抚慰,聊胜于无。

“啊啊……”

嘶哑欲绝的低吼声在倾盆大雨中显得格外清晰,男人拱起的腰背被倾泻而至的无数水滴注打着,形成一层白雾状的水膜。他的衬衣早就湿透,沉甸甸地坠着,服帖在男人肌肉分明的阳刚躯体上,勾勒出一幅病态欲美的图景。

“唔…嗬嗯……”

男人终是不堪重负,他轰然倒下,激起千层泥花,复而重重跌回了那片肮脏泥泞中。

“喂喂,你没事吧!别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奇顶着雨下车跑到男人身旁,盯着男人脏兮兮的身子,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暴雨天气,在冰冷的水坑里昏倒,绝对会失温的。他没多作犹豫,直接把男人扔在面包车后座一路狂飙送到附近的诊所。

男人伤的很重,全身布满大大小小的青紫淤痕。最严重的一处莫过于右腿处的贯穿伤——一块格外醒目骇人的血痕,甚至还滋滋地朝外渗着酱深紫红的血沫。

待到男人醒后被丁奇带去大医院做系统性检查,才发现除了可以看到的外伤之外,他的左耳也不容乐观,可以说就是半个聋子。

医生说男人的腿瘸是旧患,被洞穿的地方则是新伤,这意味着男人以后不仅仅会拖着一条本就瘸了的、伤上加伤的病腿,还会慢慢失去左耳的听力。

丁奇不知道男人惹了什么仇家,干了什么歹毒恶事,竟被赶尽杀绝至此。但既然自己遇上了这倒霉人了,摊上事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负责到底吧。丁奇忙前忙后给男人在医院托关系找床位,请了护工,安顿好之后才发现男人直挺挺地躺着,眼神空洞无魂,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嘿,我忙活半天,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丁奇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见男人不搭理他,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

“切,你就对救命恩人这个态度啊。怪不得被人打个半死,抛尸大学门口……”

“如果你真死我们学校了,那多不吉利啊。”丁奇本来想着开个玩笑跟这老哥缓和一下气氛,但开口之后见男人脸色不对,暗自后悔自己这狗屁玩笑不合时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垂在床沿的手指微动,缓缓绽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他顿了顿,再次露出一个更为妥帖讨好的笑:“……谢谢您,实在太感谢了。”

丁奇呆愣愣地观察他的笑脸,莫名地想把他嘴角勉强弯起的弧度抚平。这人可真够奇怪的,明明伤的都够去地府和阎王黑白无常搓盘麻将了,怎么还有力气跟人客套呢。

这人得多没安全感,才会无时无刻准备和别人道歉道谢、扯清关系啊……

男人名叫樊剑,不到三十岁,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就是他裤兜揣着被水泡烂的驾照。樊剑是个闷罐子,无论说什么他也不爱搭言,更是对自个儿的身世闭口不谈。伤好的七七八八之后,丁奇见他一人孤苦伶仃,身患残疾也没成个家,于是收留了樊剑在了自家洗浴城做个保安门房。

樊剑平时吃住都在洗浴城的收发室里。收发室对面是洗浴城的保安室,住着另一个保安,也是年轻轻轻出来打工的,乡下小孩儿土气但憨厚实在。

樊剑和小保安都睡洗浴城统一发的老式行军床,虽然褪色了,但胜在干净。收发室不过两平米,就将够个人转身,屁大点的地方一览无余。在洗浴城的生活很简单,因为受到老板儿子的照顾,樊剑也不需要干什么活,就挂着保安的名在这吃住,也算是衣食无忧。枯燥的日子里,他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打开墙角处放着淘汰的老式电视机,翻来覆去的看那寥寥几个频道。无聊聒噪的新闻,冗长繁语的广告,反复播放的电视剧……彩色电视机的色彩明艳在樊剑眼中逐渐蜕化为一面面无趣灰白。

不,是整个世界都了无颜色。

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偶尔会在地方台看见那几个男人。每当他们的脸出现在灰白之中,樊剑就赶快切换频道,久而久之,看着那几张脸,也能逐渐免疫了;除了右腿伤处和左耳灼灼发热之外,心口也没那么疼,他才敢多看那么几眼。

还是,那么好看的俊俏青年啊。

樊剑刚被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那阵子,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惊醒出一后背的冰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往曾经作为“反派”的人生恍如隔世,梦里他像个旁观者一般,在翩翩洪涌的走马灯之间窥得自己仿佛提线木偶似的不断上演可悲可笑的荒唐行为。

回忆如同荒谬绝伦的默剧一遍遍上演,他如同一个加速主角之间感情的丑角演员,每当主角需要情感历练时,他便“大摇大摆”的粉墨登场,每次出现得有多咋呼,往往被打脸的越凄惨可笑。

“这他妈就是我的人生啊……”

樊剑甚至呆懦到没法像别人逆袭那般,含着一腔孤勇决绝狠厉。他心知肚明——即便再怎么努力去挑拨离间、作梗使坏,那些所谓“前男友”的优质男性们也不会再回头多看他一眼,顶多是眼睁睁看着在他摔进泥坑里,再用光可鉴人的尖头皮鞋狠狠踹上一脚。

春花洗浴城虽然比樊剑和男友们分手、落魄了之后住的地方还要艰苦,但每天在热闹的洗浴城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跟小保安抢遥控器,跟搓澡大爷、按摩女郎们唠嗑聊天,日子也不那么无聊。能天天见到不同的人,吃不同口味的泡面,更是没空回忆过往。

幸好,幸好没空回忆过往。

数不清第多少次恶梦惊醒之后,樊剑站在窗边默默点了一根烟,只用手指头夹着,没吸。右腿的伤落了一个丑陋肉疤,盘踞在那处,时刻警告着他犯贱的代价。樊剑小心翼翼地把烟灰弹进花盆里,扭过身给酣睡香甜的小保安掖了掖被角。

——“不要再出现了。”

他对着月光,轻轻的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樊剑长得高高壮壮,行为却十分木讷,没有其他年轻小伙那股精神头。其他在洗浴城上班的员工都知道他被老板儿子救过一命,刚带回来的时候看着脑子就不太灵光。

男人相貌结实唬人,一身刚强腱子肉,晒得恰到好处的刚猛颜色,光裸上身可以瞥见那锻炼得当的倒三角、鲨鱼肌,沉默的时候光是站在一旁就充斥骇人的压迫力。等跟他熟悉了之后,才品得出来此人心无城府,单纯无争。抛开刚开始的内向阴郁,养好伤之后樊剑不再总一副苦哈哈的苦瓜脸,也不经常对着空气和房顶发呆了,整个人都更阳光向上了一点。

春花洗浴城的他更为经常的挂着憨憨傻傻的笑颜,无论什么人,只要大声招呼一声“老樊!”,他便扭拐着歪歪楞楞的身子,哼哧哼哧地拖着不便的腿脚跑来帮忙。

以至于这种从不吝啬的“大方”给其他人造成一种樊剑可以任人拿捏的错觉。渐渐的,有些本就冲着洗浴城特殊服务的好色饿狼类型的客人,明里暗里对他那一对娇软肥大的蜜乳上下其手,樊剑也苦笑着一并忍下,不偷奸耍滑的任由暗搓搓捉弄他的男人们耍玩了去。

前面曾说到,樊剑有很严重的耳背和坡脚。据不负责任的野道传闻讲,他几年前欠钱惹事被硬茬仇家打坏了耳朵,还被恶劣故意搞坏了腿,所以才落得个如今这般下场。

但樊剑本人对身体缺陷的来源讳莫如深。

每每听得别人背后议论,他总免不得粗喘着,脸红脖子粗地憋忍着眼泪,支支吾吾个不清不楚。老樊像是拼尽全力急于维护可怜的一丁点尊严,但嘴巴笨拙找不到缘由。

也许根本没人在乎他人苦难的缘由吧。作为不上台面的、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被津津乐道的残疾人,即使费尽口水又能换来多少尊重呢?更别提他那对有违于其他男人的蜜桃似丰软翘臀,还有那开个黄腔都能惹他飞霞满脸的娇柔性子,更是让人唏嘘侧目,啧啧称奇。

不知为何,丁奇总是放心不下性子怯弱的男人。

明明比自己还要大好几岁,但为人处世丝毫不动圆滑变通,习惯后退一步不与人争,所以总是被欺负了去。可能的雄性对弱小的保护欲作祟吧,丁奇恨不得带着樊剑去上课,有空的时候也总往以前看不起的洗浴城跑,甚至把跟学弟学妹的聚餐、剧本杀推掉,跑回来跟樊剑一起看那些插播超长广告的无聊肥皂剧,或者更为无趣的财经新闻。

“今日,珠港市新湾大桥项目正式启动,海里集团董事长之子闫常青出席剪彩……”

电视剧屏幕出现一排大腹便便,身穿严整考究西装的男人,其中正中央那位艳美青年冷若冰霜,如画眉眼简直不可方物,而拒人于千里之外。这般神仙人物被老油条、地中海们众星捧月地围聚着。丁奇叽咕了一句“又是富二代”,支着脑袋缓缓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推了推樊剑的胳膊:“樊哥,换个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剑僵直着没动。

丁奇少见的指使不动他,略为惊奇地朝他看去。只见憨傻男人的目光呆滞,眼角氤氲深红,肉厚性感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仿佛极其难过隐忍着。

“樊哥?”

可惜精致青年的剪影只在财经频道的版面惊鸿一闪,然后画面切换到短发干练的主持人。樊剑紧张高耸的肩膀倏忽坍塌下来,唯独眼角那抹委屈的嫣红煞有其事的存在,证明丁奇刚刚看到的特殊反应并不是他个人臆想。

莫名焦躁。

“樊哥,你跟那个什么…青的,你们认识?”

“你说什么?”樊剑好像没听清,转头用听力稍微好一点的耳朵凑近丁奇,于是丁奇把问题重复一遍。

“不,”樊剑摇摇头,“不算认识。”

丁奇望着樊剑阴鹜的侧脸若有所思;之前他也猜测过樊剑的仇家是什么人,结合雨夜豪车还有刚刚樊剑对电视上富二代的反应来看,当初打伤樊剑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有钱有颜还拽拽的小白脸。他忍不住暗戳戳琢磨:果真是欠债?欠债还钱就好了;老樊忒老实,总不至于睡了小白脸的老婆吧;难道是窃取商业机密什么的?那也不至于把人打的那么惨……

不得不说,丁奇聪明一世,可猜了这么多,也没一项猜到点子上。

樊剑弯了弯眼角,阳光照在他一半的脸上,可以清晰到看清刚毅脸孔上幼稚的绒毛。男人露出一个释然的浅笑,不急不缓的朝丁奇说道:“不算认识,只不过和他结过婚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劲爆”消息甫一出口,丁奇诧异的微微瞪大双眼,一对性感上挑的如丝媚眼都被淡化圆润了。丁奇不是顶顶俊俏的样貌,但足以令人过目不忘;消瘦如刀刻的下颌线与雕塑般线条的脖颈让他显得格外攻击性;灵动肆意的眼神和高耸入云的鼻梁加重了侵占型外表给人的深刻印象。丁奇那如烈阳峻火的朝气熊熊燃放,即便是隔着些距离,也能一不小心就将旁人烫伤。

樊剑望着青年的眼神有些痴灼了……丁奇就像当年的闫常青,漂亮、骄傲,为了认定的人会选择疯狂地孤注一掷。

不过,等樊剑再细细端倪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他俩是不一样的。

两人胸腔肺腑燃烧的骨血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他们一个滚烫如炎,一个寒彻如冰;正如丁奇上挑的眼角含着古灵精怪的无邪,闫常青虽然有一双灼灼盛开、暖融含春的桃花眼,但似乎黑沉得无法照映出别的东西出来。既照不出当初与他热恋的樊剑,也映不出笑到最后的现任赢家季雪然。

电石火光的几秒钟樊剑反思了很多,还是觉得眼前这个青年要比闫常青更值得信赖。毕竟当初,樊剑就忽略了一个男人的劣等特质——少有长性。

“你结过婚?”

问题在小年轻舌根滚了几圈,还是像滑滑梯似的溜出了唇角。

“嗯,离了。”樊剑按了按遥控器按钮,听话地换去了丁奇喜欢看的体育栏目,正在播放的是青年曲棍球比赛。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僵持不下,小小的球体在奔跑运动员手中的一根根曲棍滚跑逃散。

“这不是冰球么?”

“不是,冰球要在冰面上玩,脚还得绑冰刀……等等,”丁奇扯着樊剑的肩膀大声嚷嚷,“你别转移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保安在对面的保安室里睡午觉,被丁奇这大嗓门吓了一跳,瓮声瓮气地抗议。丁奇没搭理小保安,他不依不饶的掰正樊剑的身体,眼睛对着樊剑眼睛鼻子贴着樊剑鼻子地厉声质问:“你跟他结婚?为什么啊?这个人渣把你扔下车……”

而樊剑任由他大喊大叫,抱以无奈一笑,澄澈的眼睛荡漾着年长者对年轻人的宠溺。

“不是他。”

樊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丁奇的话,再次重复道:“那天他没在车上。”

丁奇一时语塞。

曲棍球比赛场地爆发热烈的欢呼声,球员们拥抱、高举双手庆祝,欢乐声音充斥整间狭小的收发室。电视机跳着脚,臃肿的钢铁肚皮跟随球队狂欢,共奏和谐欢快的谱曲……唯独两个观众无法和他们共情。

丁奇没有丝毫被人隐瞒或欺骗的愤懑。相反,在他与樊剑“剑拔弩张”的姿势下、在樊剑清晰透亮的瞳孔里,他看到了自己源源汇集起的、难以乏抑的恐慌。

是的,恐慌……

他们的鼻尖相撞,无可回避的交换呼吸,自觉分享给对方的自己隐秘的一角。丁奇知道,这个男人极度腼腆爱害羞、奶子和屁股都很大、喜欢吃鲜虾鱼板面、无聊就盯着天花板发呆……但他就是知道,自己一点也不了解那个冷雨夜被人抛弃在水坑里的男人,那个受伤都不会哭的男人。

——他一点也不曾了解樊剑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过去的事了。”

察觉到已经超越了安全距离,樊剑往后仰了仰身子,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微微发烧,年轻人毫不躲避的直白逼视,烫得他有些发晕。

真要命。

樊剑见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拿不动腿,年下小狼狗的热烈眼神差点把他这颗枯木都点燃了,好在樊剑沉迷声色过尽千帆,强忍着对视的欲望移开视线,否则险些酿下惨祸。

“真的?”

“……真的。”樊剑深吸一口气,自暴自弃的剖白:“我们早就离婚了。财产分割之后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他也有了…新爱人,我也答应过他往前看……”

樊剑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丁奇终于绽放痞痞的坏笑,还开心地露出一边尖亮虎牙。殷红舌尖缓慢舔舐过虎牙的尖端,戳出一方痛痒的窝陷。樊剑的心脏“砰砰”直跳,下意识地又往后挪挪屁股,厚大手掌轻轻抵着丁奇的胸膛。

这一霎樊剑料想自己就像被年轻恶狼死死盯住的、势在必得的猎物。丁奇沾染侵略性的挑衅目光迟迟胶黏在樊剑的脸颊,当樊剑展露想要闪躲的时候,他忽然起调,飘散凌乱刘海的额发贴住樊剑发红发烫的额头;樊剑颤抖着,年轻人独有的烈性灼热直入他的心底,烫出一道比右腿处还深的疤:

“那你喜欢我,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几何时,樊剑的某个酷爱文学的前男友在他们花前月下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悲怆是一道伤口,除了爱的手,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甚至爱的手碰了,也必定会流血的,虽然不是因为疼。”

以樊剑的文学造诣,只能懵懂地瞧着男友装逼、喟叹着漂亮男人斜望天空45°微微眯眼,吐出一句伤感诗的模样,真真是越瞧越俊俏。于是樊剑忽略文艺青年的喋喋不休,闭着眼扑上去叼住男友吟诗的樱唇一顿狠嘬,紧紧握住那只“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的青葱嫩手,与之十指相握。

没办法,谁叫周传英一身淡雅文弱的书卷气,还有着樊剑始终无法抵抗的翩翩贵公子般的气质相貌呢?周传英微凉湿润的唇瓣,散发着若隐若现的苦荞气息,正如周传英本人带给樊剑的感觉——温凉软玉之下掺杂郁气的苦涩。

一吻终了,樊剑微喘着问道:“我读书少,脑子也笨听不懂。受伤了包扎就好了,为什么要等着流血啊?”

周传英纤长眼睫忽闪如脆弱蝶翼,湿润瞳孔仿佛凝结了鲛珠一般璨闪。他喜欢樊剑的单纯直白,但也因为脑波不能和恋人同步而感到苦恼。

樊剑阻止恋人陷入深思细想,他用粗实滑腻的臂膀搂住周传英的腰身,那对丰满脂溢的蜜乳轻轻磨蹭着周传英裸露在外的肌肤,充满性暗示的直白勾引让文艺青年眼神一暗,匆匆撩开衣摆欺身压住壮硕的大奶男妖。而那本王尔德诗集,早滑到了床榻之下去了……

后来么,后来周传英“偶遇”能与他灵魂相契的才子伴侣季雪然,于是愈发觉得枕边人粗鄙不堪。为了追求灵肉合一,周传英竟一改之前文雅和气的模样,跟樊剑歇斯底里大吵了一架,樊剑连夜卷着铺盖从两人彼时爱巢里搬走。

——悲怆是一道伤口,除了爱的手,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甚至爱的手碰了,也必定会流血的,虽然不是因为疼。

真是一句好笑又可气的“情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樊剑按捺不住对文青前男友的思念之情,一个人在烧烤摊喝闷酒,完事儿醉醺醺地跑去书店买那本《王尔德诗集》,差点没吐在人家货架上。诗集买完也没翻过几页,等樊剑找到新男朋友的时候,便毫不留恋地把那本崭新的书装进垃圾袋里扔掉了。

“那你喜欢我,好不好?”

今日樊剑面对年下大学生的热烈追求,说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是假的;瘦削青年热烈的朝气暖烘烘得撩抚着樊剑被冻疮侵蚀的心脏,胸口内脏深处咯咯痒痒的。

樊剑低垂着脑袋,控制不住望向青年的视线。丁奇幽深锁骨的盆地栖息着一根细细的、闪闪发亮的银质项链。青年有遮天蔽日的优势,把好不容易从狭窄窗口透进屋内的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阴暗空间下樊剑被那条项链反射的光芒刺得眼前一花。

青年往前逼近,他已将年长者完全拥入了怀中。丁奇的拥抱更像是虚虚环拢,好似怕吵醒一只沉睡鸟儿般小心翼翼,是年轻人陷入爱情不自觉地展现出来的卑微和强自镇定。

不过樊剑这个年纪的男人,经历过太多悲欢离别、好聚难散,已经再难对一个人产生悸动了。右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左耳的听力也逐渐流失;在整理好这几年发生在自己身上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倒霉事之前,樊剑不想像之前那样,草率地投身于下一段感情。

丁奇是个好孩子,他跟谁都不像,可他毕竟谁都不是。

樊剑费尽脑汁的琢磨怎么面对赤诚男孩,肚里那一丁点墨水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把那句王尔德的诗搜刮出来时,头顶蓦然一重。

“樊哥不用着急回复。”丁奇懒洋洋地摩挲樊剑的蓬松发丝,喑哑着嗓音道:“你只要记得,弟弟在追你就好了。”

于是樊剑见好就收,把那句装逼的诗憋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要跟丁奇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日子实在是一种折磨。樊剑痛定思痛,决定勇敢走出舒适圈,告别暖气十足、安全感满满的小屋。小保安打着哈欠吸溜着豆浆,樊剑见他一大早便睡眼惺忪,便把电视机让给人家,想着跑去男池找点事做。

临走之前,他对小保安嘱咐道:“待会小丁过来就跟他说我去逛街了。”

樊剑怕小保安说漏嘴,小保安见他神经兮兮的样子,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樊哥放心吧!包在俺身上!”

樊剑满意地点了点头,抱起浴盆毛巾往男池走去。

清晨的澡堂稀疏的几个人,大多都是赶早来洗浴的少眠老人,他们年老体弱,通常会花点钱喊个搓澡工来帮忙。很少有人知道搓澡其实是个高薪行业,虽然现在已经被家用淋浴冲击的厉害,不过依然有很多人选择来洗浴城,叫搓澡师傅帮忙去污。

樊剑一个同性恋在澡堂公然坦胸露乳,生理上分外羞赧、心跳如雷。海港市的双性稀缺,因为以往被各式男人宠着,他也没什么机会见识充满男人荷尔蒙和光裸肉体的大浴池。清一水的大龄男爷们,多数都皮肉松弛,常年不经阳光曝晒的肤色散发病态的苍白。一排排淋浴下的男人们背对着走廊和公共通道,樊剑一路走来眼前闪过无数白花花的宽背巨臀。

春花洗浴城的搓澡大叔热情好客,看见樊剑面色僵硬、歪歪楞楞地走过来,连忙操持着大嗓门招呼道:“小子,过来!来!”

樊剑连忙屁颠屁颠地走过去挨个跟他们问好,几个大叔一边跟他插科打诨,手上搓澡的动作丝毫不见减慢。

这几个“技师”没有想象中那么孔武矫健,不过他们是个顶个的有力气,而且经验老道。张大爷自来熟,拉着樊剑胡天坎地:“你小子咋个下堂子来啦?不跟小老板看电视去。”

“不了,我来给师傅们打打下手。”樊剑谦逊地颔首,腼腆内敛的性格让他在这些上年纪的大老爷们里吃的很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大爷抿着嘴笑,见樊剑手足无措地抱着毛巾捂住下体,忍不住揶揄他:“小鸡仔,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喽!”

“啊…我有点不习惯……”

“以后多来看看,学习学习,别傻蹲在保安室里。”

樊剑欣喜,自己有望拜个“真师傅”,趁着张大爷心情好,连忙答应下来。谁料张大爷还没搭茬,他手持澡巾服侍的那个平躺着的男人,突然在鼻腔里憋出重重的冷哼声,阴阳怪气道:“废物,混到在澡堂拜师学艺了?还真够惨的,难道是前男友给的分手费花光了,下海学按摩了?”

还没等樊剑反应过来,那人又像连珠炮似的怼:“也是,贱货常年缺男人,包养几个小白脸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樊剑向来好脾气也不禁火大。他羞愤气恼地呐呐地吵着,可打击力度微弱。陌生青年咬着牙挥开张大爷的手,腾的一下直起身子,挑眉道:“你还跟本少顶嘴?反了你!”

此时樊剑才开始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毒舌青年。

热腾腾的身躯比例完美,白皙光滑的裸背与窄小腰身被澡巾摩擦出大片粉红,湿漉漉的深栗卷发为那双甜美的杏核眼让路,而与甜美毫不相干的尖锐犀利目光毫不留情地朝樊剑直射而来。

可怜的残疾男人,大脑发出报警声后极速宕机;此时樊剑贫瘠的词库突然蹦跶出一个崭新的词汇——冤家路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瑞泉今天纡尊降贵到春花洗浴城,为了赶去给季雪然过生日。这个尴尬节点,他常去的那家泰式洗浴城闭店,其他的地方又太远没时间做发型,于是他才就近到这间方老爷子常来的地方洗。

清晨的男池不算拥挤,但对于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称为人声鼎沸也不为过。刚进来方瑞泉就有点后悔,早知道都是一群大爷辈的,甚至还没有独立包间,就应该在家里洗!

“少主,要去下一家吗?”光头保镖抱着方瑞泉骚包的新西装,恭敬地躬身。

“算了,赶时间。”方瑞泉忍着骂人的冲动躺下,一个粗犷的嗓音就在他头上响起:“小伙子第一次来啊?看你脸生。”

两个光头保镖不动声色地背着手站在皮床后面,冷酷墨镜被热气熏得起雾。

方瑞泉没搭话,热情技师没有自讨没趣的自觉,仍然连珠炮似的一个劲说个没完。黑道少主从没见过这么聒噪的人,精致的脸扭曲着皱到一起,刚要一把掀翻话痨老头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又在他头上响起。

“不了,我来给师傅们打打下手。”

老头开心得声音又调高了八个度:“小鸡仔,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喽!”

那个声音好像从哪里听到过……方瑞泉内心os的声音越吼越大,直到熟悉声线与记忆中那抹颜色重合,最终一锤定音——

“啊…我有点不习惯……”男人的声音轻缓,低哑的嗓音慢慢悠悠的婉转,像挂了松露的黑巧,甜蜜余味是淡淡的苦涩。

樊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剑!!!!

方瑞泉蓦然瞪大双眼,目眦尽裂。他怎么也料不到,能在方家管辖地界的洗浴城里偶遇逃跑的老骚货;曾经预想过上百遍的重逢,竟然是在这种回声荡荡、热气腾腾、臭气哄哄、满是男人浑浊肉味和水腥热汤味的澡堂里!

方瑞泉眼睑青黑,抬头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樊剑肉墩墩的高大身子一如既往的丰腴,额角下巴的弧度比以前更圆润讨喜,滴溜溜的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像某种无辜的小动物,滴溜溜地打转;老实巴交的八字眉委屈地向下收撇,眉目间尽是委屈欠操的小媳妇作态,完全看不出樊剑本性“狡猾”。

更别提这骚货欲语还休,衣衫半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遮羞用的浴巾把胸口那对娇挑蜜乳拱衬得更高了。峰峦如聚的肉色波涛进入方瑞泉的视线,登时,青年不可描述的记忆一股脑涌现,他呼吸一滞,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刻薄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废物,混到在澡堂拜师学艺了?还真够惨的,难道是前男友给的分手费花光了,终于懂得下海学按摩了?”

樊剑满脸问号,连疑惑的表情也总像含羞带瑟的低级勾引。

看样子这家伙是彻底把自己给忘了,方瑞泉牙根紧咬,咯吱作响,皮床后面站着走神的俩保镖神游天外,全然不知自家少爷已经怒火烧透洗浴城。

“也是,贱货常年缺男人,包养几个小白脸不是‘天经地义’的么。”方瑞泉嘴上不饶人,但眼神晶亮,甚至是带着一丝希冀地望着对方。

‘你怎么能忘了我呢!!!’——他明明想说这句话,可心比天高的傲娇青年怎么也拉不下脸来;于是为了掩饰心慌,方瑞泉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方瑞泉知道樊剑会生气,但生气了又怎样?总比傻兮兮的看着他、露出第一次见面陌生人的样子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你真…真欺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保镖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梦初醒般的闪过来,一人一边架住樊剑的胳膊,瞬间樊剑就像待宰羔羊被提溜起来,脚掌悬空。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樊剑蜜色的脸憋得通红,俩大汉刚要把他扔出去,只见瘦高青年好整以暇地双腿交叉坐在皮床上,睥睨着羞愤的猎物,施恩摆摆手道:“把他放下来吧。”

“是。”

樊剑喜上心头,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他急怕了,连招呼都没跟张大爷打一下,抱起澡盆扭头就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跑。

小恶魔狞笑着低语:“想跑?给我把那骚货带到桑拿室里去!”

“我叫你跑,叫你跑……”

恶狠狠的巴掌一下接着一下,那片被拍打的肉臀早已殷红着高高肿起,封闭空间的晕暖壁灯下,蜂蜜色泽肌肤被凌虐出道道血印,十足凄惨而香艳。

“呜呜…呜……别打了……”樊剑快三十的男人被小了自己七八岁的青年打屁股,心理上带给他的羞恼远比生理上多得多。他的臀部因为长期久坐,本就比普通男人的更为肥硕松软,方瑞泉这番欺惹,与其说是对落跑老婆的惩罚,不如说是贼心不死对前男友的屁股揩油。

啪!啪!伴随响亮的巴掌声的,是方瑞泉愠怒的诘问:“还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樊剑哭哭啼啼地抽泣,肉乎乎的手抹了一把鼻涕汗珠。他就想跟方瑞泉硬气一回,梗着脑袋不说话。

“我问你,还、跑、吗?”

方瑞泉见樊剑耍脾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老骚货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是得直戳他的软肋才管用。

方瑞泉摩挲上樊剑裸露在外的浑圆乳袋,一把捉住柔嫩敏感的乳尖。樊剑是双性里少见的内陷乳头,羞臊的乳尖总是装娇躲懒地藏在深色乳晕里,每次方瑞泉和樊剑做爱,都免不了折磨这处。

“咿——哈啊”樊剑发出一声悠长浪荡的喘息,方瑞泉焦躁地撕咬住他抻长的脖颈,焦躁的郁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耳后。

黑道少主在他的落跑甜心耳边低语:“骚货,还敢跑吗?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他妈的…是不是非得逼我把你锁起来!说,你到底撅着臭逼讨好过多少狗男人?”

方瑞泉顿了顿,犹豫着问道:“还有,你右腿怎么回事?”

樊剑的左耳嗡鸣作响。

方瑞泉的低喃、关心全部化作喷头溅出的水流,顺着地漏渐渐消逝。

樊剑没听清任何一句,他沉浸在青年抠挖乳头带来的快感中,无法自拔地仰头粗喘:“哈啊……嗯,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俏生生的小乳珠终于冒出头,从挺立尖端扩散的快感令人全身酸麻,健壮男人嗬嗬喘息着软倒了半边身子。激烈的高潮瞬间炸裂开来,登顶的快感让樊剑手足无措,彻底卸下防守和武装,哭喊求饶。

“呜呜哇啊啊…别、别抠了唔。”

呲呲呲……暗红外翻肉鲍处的腥臊花蜜流淌了一屁股,把软腻的大腿根都打了个经湿,大量的淫水哗哗溢流到了方瑞泉的手上。黑道少主嫌弃地甩了甩手,复又一巴掌掼在樊剑的臀肉上。

“啧,母狗又发大水了。看样子你新男人没满足你吗?如果是我……”

梆梆,梆梆。

门外保镖敲门,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声音:“少主,您预约的造型设计到时间了。”

“啧,不去了!没看我忙着呢吗!”

光头保镖的声音急促起来:“季先生发信息,催您快点过去。”

方瑞泉铁青脸止住话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雪然季雪然,又是季雪然。

这三个令樊剑几欲呕血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在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口烫下丑陋的烙印。

——有些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受人千般宠万般爱,挥挥衣袖便能带走所有他想得到的东西,包括樊剑所珍视的一切。可怜又可悲的樊剑啊,在季雪然那里吃过的亏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圈,饶他再有金刚不坏之身的小强精神,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忍不住下意识地打哆嗦,浑身上下弥漫凉意。

季雪然周围好似遍布无形的手,每当樊剑跟意中人有了点进展,这厮马上就能我见犹怜地落几滴眼泪,嚅喏着淡色唇形,不用说什么话,只要就那么依偎在男人怀里,对,就在男人怀里嘤嘤啜泣着,那人准保就沦陷了。

樊剑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很荒谬;老天爷曾经给了他一种“我是个幸运儿”的错觉,他像中的主人公,能在失恋之后一次又一的遇见更加俊美优秀的爱人。当他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能携手一生的伴侣的时候,老天爷他老人家就把名为季雪然的天选之子“biu”地投掷在樊剑和男友中间,剧情发展难免千篇一律起来: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跟雪然就只是好哥们而已!’

‘好哥们?哪个好哥们会把脑袋扎在你怀里抱着你哭!周传英你说啊!还有那些暧昧短信,你tm都没给我发过……’

‘那只是诗歌而已,谁叫你听不懂!还有,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遍!不许翻我的手机!’

‘你是我男朋友,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不能给我看?!’

‘滚——!’周传英把餐桌的蕾丝桌布扫落在地,玻璃花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新鲜的红玫瑰顺势滚降,殷红细嫩的漂亮花瓣被散落的玻璃碴扎伤,流淌满地鲜血。

‘……对,我就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可你干老子的时候不是一样操的很爽!季雪然那小身板能经得住你操吗!’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辣辣的掌掴,不知文弱青年用了几分力量,竟让体壮如牛的樊剑扑倒在地。他躺落在大片染血的玫瑰中间,与一地破碎钻石为伴;左耳与周传英狠戾掌风亲密的接吻,却被碎钻们热情青睐,一片轰轰隆鸣中,遥远的天边仿佛发出汽笛那尖锐呐喊。

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唯有左耳,清晰明亮。那时的他还是愿意相信,摔倒是因为自己没有站稳的缘故……

这也是迄今为止,樊剑与前男友爆发的最热烈的争吵。一度以为季雪然是绿茶小三,没想到自己才是最碍眼的小丑。

荒谬。

“季先生发信息,催您快点过去。”

方瑞泉听到手下的报告露出讶然的表情,蹙着英气的细眉思索了一会儿,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叹了口气。他轻轻捏了捏樊剑湿涔涔的臀尖,力道轻柔,好似对珍视情人的藉藉安慰。

但下一秒他却用不带感情的冷淡声音对光头保镖说:“走吧。”

方瑞泉要走,樊剑没怎么意外。人间祸害混世小魔王一向听季雪然的话;何况美丽贵人的生日宴,怎么能错了吉时呢?

——对,他会走的,他和他们会走的……

——不。他们已经都走了。

“嗤,怎么了?看样子是真的馋狠了吧,骚货。”

男人一团乱麻,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半空中,拉住了方瑞泉的手。青年体温还是那么高,仅仅是握着就能重燃起他们在冬日暖阳中缠绵的记忆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不是的,我……”

方瑞泉打断樊剑语无伦次的辩驳,推开桑拿室的门,只有那句带着笑意的揶揄飘零在令人窒息的热浪中:“等小爷我得了空来找你,下次可不准跑了啊!”

“不是……不是……”樊剑红着眼眶楠楠不已,自方瑞泉走后,他就蹲在原地呆愣愣地出神,意识久久不能回笼。

——自己到底算什么呢?一个泄欲的玩物?一个可以随时供他们耍逗的备胎?

不行,不能重回老路。樊剑定了定心神,把刚刚抑郁重重的心绪从脑中甩出去;刚刚被方瑞泉触碰过的臀肉、乳尖上布满了灰色污浊,樊剑跑到淋浴下用手狠狠地揩搓着、揩搓着,直至皮下出现大片的嫣红血丝……

纯黑轿车在去往山顶别墅的盘山公路上飞驰。

“少主,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讲。”开车的光头保镖犹豫了一路,终于在路程的终点悻悻地开口,抛出他藏在心里的那个问题。

“说吧。”

“您刚刚为什么要骗他呢?您明明从未派人找过……”

青年的脸明暗交错,仿若食人血肉啖人骨的邪魅厉鬼。听到这个有趣的问题,他支着头想了想,然后轻轻绽放出一个华丽残忍的微笑。

“唔,樊剑的脸告诉我,他比较想听这句话。”既然曾经爱过,那不妨再给他一个美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雪然的别墅还是一样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方瑞泉照旧被穹顶那个充满恶趣味的繁杂璀璨大吊灯闪了眼,他揉揉眼睛,前脚刚踏上大厅的厚重地毯,抬首便瞧见那几个让他极度厌恶的男人。

宴会的主人公还未出现,在场的男人们便已经火药味十足。

“你迟到了。”身着低调黑西装的男人指了指腕表,面色不虞。

方瑞泉满不在乎地纵纵肩,不羁地翘起一边嘴角,“闫常青,我看你就是强迫症,再说阿然还没到呢,我稍微晚一点也没关系吧。”

闫常青常年拧紧眉头,生生坏了那副俊俏的相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在他脸上更是浪费,常年不化的积雪把十里桃花都深埋住了,哪里还能窥见往昔动人模样?

即便是在季雪然生日这种场合,闫常青也穿着那套常年不换的西装,如果仔细看便能发现,这套西装并不算是名贵的牌子,显然与海里集团继承人的身份不符。

黑道少主上下打量着贵公子的寒酸衣装,不怀好意地挖苦道:“啧啧,听闻你们海里要破产,看样子也不是危言耸听。”

闫常青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动,他举起酒杯朝方瑞泉示意:“承蒙方老爷子的关照,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手下留情,新湾大桥的项目也不会那么顺利。”

方瑞泉脸色微变,咬紧牙根收敛溢出的戾气。随即他想起了什么,挑了挑断眉,凑近闫常青的耳朵低声道:“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哈哈,你老婆……不对,应该是前妻了吧?他奶子还是一样那么大、那么软,羞答答的乳头得使劲抠抠才能摸到呢。”

有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方瑞泉本想把见到樊剑这事情烂在肚子里,没成想一见到闫常青这逼就忍不住想刺激刺激他。

方瑞泉此话一出,闫常青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假面。他眼瞳急速细缩,呼吸也登时紧促起来。只见闫常青顾不得礼仪得体,竟一个箭步窜上前揪住方瑞泉的衣领大声吼道:“你见到他了?他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凭什么告诉你。”

小恶魔拍开闫常青攥住衣襟的手,故作悠闲地抚了抚被后者大力抓出来的褶皱。这套西装可是为了季雪然生日专门定制的,意大利手工匠人量身打造的礼服。

闫常青指着方瑞泉的鼻尖,结了冰似的声音寒冷刺骨:“奉劝你一句,离他远点。”

“敬谢不敏。”

俩人是出了名的水火不相容。众人对他们孔雀求偶似的明争暗斗表示喜闻乐见,吃瓜群众眼见着闫常青和方瑞泉剑拔弩张到短兵相接,乍时,旋转楼梯处突然由远及近响起皮鞋根部与木质地板相碰的清脆声。

“大家上午好,雪然有些事情耽搁了,给大家赔罪。”

俩人身体一僵,闫常青首先放下指着方瑞泉鼻尖的手,方瑞泉见状也收起吊儿郎当的站姿。

如果凑近看就能发现,这二位眼神掺杂着某种奇异混乱的迷离,像提线木偶般同时仰望那个声音婉转如同百灵鸟的男人。

只见缓步而来的青年,当真是人中龙凤;肤白皎洁如月,丝丝媚眼如钩,柔顺的半长秀发逶迤在肩膀处,荡出一抹靓丽惑人的弧度。而修长的浅莲灰中山装巧妙地模糊了他过于雌雄莫辨的长相,显得整个人更为英气俊朗、不同凡响。

这样的季雪然无疑是芳心毒药,男性杀手;场上的男人们都不约而同地露出迷恋的神色。见他扶着把手踱步下楼梯,众人立刻上前簇拥搀扶,一双双垂涎的目光胶黏在季雪然单薄的身躯,恨不得马上行不轨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雪然对冒犯的目光视若无睹,挨个与他们握手交谈;见时间差不多了,季雪然宣布宴会开始。

客人们觥筹交错,而那些意图求偶的孔雀们也迫不及待地开屏献媚,恨不得马上就成为季公子的入幕之宾。他们暗示宴会的主人做出“选择”,可季雪然听罢,竟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眼神流露出令人心疼的脆弱。他朱唇轻掩,呜咽道:“可众位哥哥对雪然倾心,雪然也对你们每一位都……无法割舍。”

丁奇在春花洗浴城对面的蛋糕店等着取他提前订好的生日蛋糕,因为估算错了时间,他早到了半个小时。闲得无聊的他支着头发呆,忽然一辆纯黑迈巴赫闯入他的视线,丁奇定睛一看,恍然间看到了一个白皙精致的侧颜。这男人是谁来着呢……

半个小时后丁奇取到了蛋糕,正在他横穿马路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是他没跟任何人说过的特异功能——能听见“上帝”说话。

“上帝”是个女人。每次她的预言都准保发生,无一例外;所以丁奇靠着“上帝”给他开的小灶,躲过了大大小小许多灾祸。朋友们说他运气好,以前他在珠港新墅上学时是,考上大学之后是,救了樊剑的时候也是。

不过今天,丁奇听见她说,故事该结局了——

「季雪然抹着眼泪,脸颊飞上两朵红霞,眼睛肿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他对着爱慕者们说:可众位哥哥对雪然倾心,雪然也对你们每一位都……无法割舍。」

“上帝”停顿了一会,说出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就这样,最最漂亮的季雪然终于迎来了完美爱情,王子们和美人公主在城堡里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嗯,清水美人受np文终于完结了!Happyending!耶!」

「烂尾就烂尾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如果没看错,从春花洗浴城驶过的那辆车,就是管辖这片黑道的方家的车。而那坐上后排的那个青年,正是丁奇在珠港新墅就读时的同届同学——混世小魔王方瑞泉!

那精致的侧颜,丁奇化成灰也忘不了。

念书时方瑞泉就是他们那一届个子最高的男生,但因为一个转校生比他高了一厘米,小魔王就带着手下的保镖把转校生的腿打断了。他的恶行不光是打断腿,方瑞泉还叫同伴把那个男生锁在化学实验室里,男生求救无果,也因此错过了诊治期,最终成了截瘫,整日坐在轮椅上郁郁寡欢。后来方家出钱息事宁人,小魔王继续在学校里作威作福,但总是他叫别人吃亏,自己在旁边讽刺挖苦、作威作福。

丁奇和同学们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捱到毕业,本以为再也没机会和这位碰面,没想到今日竟然险些与之相遇。如今在自家店门口遇到混世小魔王,丁奇心中五味杂陈。

张大爷拿着小扫帚打扫地面的头发,余光瞥见丁奇急哄哄地左右环顾。

“呦,小老板,稀客啊,今天咋想起来看我们了?”

丁奇见张大爷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猛瞧,讪笑着回应:“啊,我找樊哥。”

早晨樊剑嘱咐小保安的话都喂了狗,小保安这家伙一看见丁奇就做了叛徒:“老樊在男池里呢!嘘,他不让我告诉你。”

丁奇顾不得跟他掰扯,转身焦急地往男池里跑。

联系到冷雨夜,樊剑被豪车扔下的场景,丁奇不忍多想,赶忙跑进去寻找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直觉告诉他,方瑞泉很可能与樊剑神秘的过往有关。

果不其然,顺着张大爷的目光所指,樊剑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的皮床上,用胳膊环抱住蜷缩的大腿。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动作。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樊剑红得像一条被煮熟的虾子,棕熊似的眼睛像被水打湿般可怜巴巴地望着天花板。

顿时丁奇的心脏就软成一滩。

青年慢慢走近,俯下身与男人平视,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轻声说:“对不起樊哥,我偷看过你的驾照……今天是生日,对吗?”

这个距离的两人,就像两座毗邻的岛,能从对方的海岸看到自己。

樊剑避开丁奇的视线,微不可见地轻点了下头。

年下小狼狗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连着脑后蓬蓬的狼尾都生动起来。他的笑实在太过具有感染力,以至于连沉浸在哀痛中的樊剑都被带动的心情舒畅起来。青年拉着樊剑的手,紧紧地抓握着,就像害怕樊剑化成烟飘走似的,把樊剑粗大的指节用力包在掌心里。

接着他胳膊一个用力把樊剑从皮床上拔起来,大声喊道:

“走,我们去过生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樊剑已经很久没过过生日了,除了每年都会收到一盒陌生人邮寄的、没有署名的酒心巧克力之外,这个特殊的日子好似已经被所有人刻意遗忘了。不过不同以往,今年生日,樊剑连那独一无二的礼物也没收到。

当世界上只有自己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时,不无是另一种折磨。樊剑宁可忘记这对他而言的不寻常的一天,也不愿自己自艾自怜、胡思乱想。

清晨他为了短暂排解更为孤独的寂寞,离开那件压抑的小房间跑去和健谈大爷们聊聊天,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没想到在那里遇见方瑞泉,小恶魔前男友羞辱了他一番后,拍拍屁股坐上迈巴赫扬长而去,又转身毫不留恋地给住在城堡里的贵人庆生。

哭笑不得是,包括方瑞泉在内,曾担任樊剑“现任”的男人们谁也不曾对樊剑的生日上过心;明明樊剑和季雪然是同一天生日,可谁也不曾选择和他在一起度过一年中最重要的时间,他们甚至从未犹豫过在季雪然和樊剑之间作出选择……

如今想到这些,樊剑的内心只剩下麻木,还有对过去犯贱犯傻的自己的唾弃。但就在刚刚他听到了一段不可能发生的话:

“走,我们去过生日!”

丁奇能花心思记得樊剑的生日,让樊剑倍感受宠若惊。

那是一个人最最美好的20岁啊,他勇敢无畏、敢爱敢恨,逆着光也无需别人照亮,因为他自己就是太阳,一个源源不断散发暖光的太阳……

丁奇唇角爽朗的笑靥如同一阵清风,拂去樊剑这段时间积蓄心头的焦躁。

“我……”

“樊哥,虽然我没有参与你的过去,但我们还有未来,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走在前面拉着樊剑的手,他仰着头露出更放松肆意的笑,樊剑睁大眼睛便可以看见他的清秀优美的侧颜,颅后飞扬的帅气狼尾,和那唇边若隐若现的酒窝。

明明我才是,最需要别人的陪伴啊……樊剑干涩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接着!”

樊剑捧着丁奇扔过来的头盔,讶然道:“你还有摩托车?”

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深蓝色拉风摩托。樊剑一眨不眨地看着帅气的重量怪兽,没有男人不喜欢玩车,他羡艳地抱紧怀中的头盔,歪着头看洗浴城小老板修长笔直的腿跨上座椅。

丁奇转了转车把,引擎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卷起周围的腾腾气浪。青年双手撑着车头,冲樊剑一歪头:“上车。”

街道急速后退,冰凉的风与他们擦肩而过,熟悉的风景也变得不同。

似乎天空更晴朗明媚,空气更沁人心脾,樊剑甚至感觉身体也变得轻快了,他飘飘然地闭上眼……突然路面一阵颠簸,男人心脏突突,下意识地抱上青年的腰。

“!”

始料不及的失重感瞬间击中了樊剑,他顾不上自己依旧环抱着丁奇的亲昵动作,头盔抵着丁奇的肩膀,惊魂未定地小幅度喘息。右耳传来一阵闷闷的低笑,樊剑老脸一红,赶忙撒开胳膊,转而抓住摩托车座椅附近的铁杠。

“樊哥,怎么不抱着了?”丁奇声音都带着化不开的浓浓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剑不由得心慌,故作镇定地呵斥道:“你,你小孩子不学好,吓唬大人。”

丁奇听罢,不乐意地噘着嘴小声呢喃道:

“切,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什么?”

强风猎猎,樊剑的左耳本就听弱,一旦丁奇压低嗓子,他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说,”丁奇提高声音,“买这辆摩托,就是为了让你抱着我。”

青年似乎不太懂怎么跟人调情,他永远只会打出直球,用最直白的话语告诉男人,他在乎他。樊剑呆愣愣地长大嘴巴,支支吾吾着转移话题。

丁奇一字一顿:

“不抱着也没关系。”

樊剑望着青年雏鹰似的后背,恍然间,他发现丁奇不知什么时候已初具了成熟男人的宽阔臂膀、逐渐变得高大可靠。

“不抱着也没关系,你只要在我身后就好了……我没多优秀,也没有什么钱,更给不了你富贵的物质生活,”青年顿了顿,简短的话却掷地有声:“但我不会忘记你的生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海誓山盟的承诺,没有动人的眼神和亲吻。

可在这个瞬间,樊剑竟觉得,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带给他安全感了。

接下来的这一路丁奇没再闹幺蛾子,到达目的地后伴随消失的轰鸣声,摩托车稳稳熄火。

“我们到了。”

樊剑下了车摘下头盔,他颇为意外,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声势浩大的茂盛喷泉。

珠港市最大的音乐喷泉广场,孩子们欢笑嬉戏,玩耍打闹;情侣们携手相伴,情意连绵;老人们散步悠闲,结伴往来;其乐融融的场景,伴随着悠扬动听的歌声,一切都美好的像童话……

“愣着干什么?”

丁奇拉过樊剑的手,冲呆呆的男人咯咯朗笑。他胸口的项链熠熠生辉,闪耀无匹,正如在那个冷雨夜、青年淋着雨跑过来俯身抱起受伤流血不止的樊剑时,锁骨处垂下的项链也是如此明亮、耀眼。

樊剑被欢快跳脱的年轻人拉进了不停变换角度喷射水雾的喷泉中,这里没人在乎他的拐瘸的腿,两人就像周围的人群一样,用尽成年人全部的力气欢笑、自由地挥动双手。炎炎夏日,夕阳西下,在金黄色的落日余晖中,他们放肆地大笑,挥开无形的枷锁,任由冰冰凉凉的水滴将他们浸透全身。

情爱的困惑、烦恼也像与摩托车背道而驰的风,被樊剑急速抛至身后……

“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哥!樊哥!”

湿透的丁奇紧紧拉住樊剑的手,而同样成了落汤鸡的樊剑也正好抬头望进他闪烁晶亮的眼睛。

“快看,六点了!”

樊剑顺着丁奇手指指向的方向,看见对面大厦的led屏幕,虚拟指针转着圈,指向了六点整。

盛大的音乐广场,美妙优雅的《桑坦露琪亚》歌声缓缓落幕,随即响起的,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一首歌——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玩耍的孩子,甜蜜的情侣,散步的老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驻足聆听,为点歌的人,和那位生日寿星热烈鼓掌;也许他们在好奇今天是谁的生日,但他们不知道今晚故事的主人公,早已热泪盈眶。

丁奇张开手臂,明亮双眼专注地注视着樊剑。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只静静的对望。也许是气氛太灼热,也许是歌声太动人,也许是月色太美……

男人突然不知从哪鼓起勇气,顺着丁奇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一片久久不息的掌声,所有人都洋溢笑脸,樊剑在丁奇热烈滚烫的怀抱里,久违的感到了生而为人的欣喜,重新体会到被爱的感觉。

他沉睡在极寒中的心脏,正渐渐苏醒——

砰砰,砰砰。

“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

happybirthdaytoyou.”

一曲终了。

丁奇在樊剑的左耳落下一个冰凉的、温柔的吻,用低哑认真的声音说:“樊哥,生日快乐。”

理所应当的得不到回应。

但背对着丁奇没看到的是,樊剑涨红皱紧的脸颊。那个受伤也不流眼泪的男人,那个被背叛了也不懂哭着挽留的男人,那个忘记哭泣的男人,终于在一片祥和快乐中控制不住倾泻决堤的情感,像个孩子一样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落日余晖仍旧散发着橘色的暖调光芒,他们静坐在喷泉下面的石阶上,等待和煦的微风风干各自衣裳。

从喷泉出来后丁奇和樊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小狼狗把捆着狼尾的黑色皮筋解开,左右甩了甩潇洒不羁的半长发,就像一只真正的小狼,为了甩走蓬松皮毛上的水珠一样疯狂摇头。

樊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噗”地笑了起来。

丁奇揉了揉脑袋,用瞒不住欲望的暧昧眼神上下扫视着樊剑。男人笑得开怀,可他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有多能引人犯罪;洗浴城工作服像合身的情趣服,轻薄的白色布料一旦被水打湿,变成了全透明的“纱衣”,淫荡布料覆盖在强壮肉体上蠕动舔舐,大大方方地让男人健壮有力的身躯坦诚暴露在人前。

樊剑胸前那对活泼的黑兔褪去欲拒还迎的羞涩,软软绵绵的乳肉将工作服顶出一个小山包,而其顶端则有若隐若现的内陷乳头隐匿其中;被包裹住的整齐腹肌,像糊满了精液淫水的巧克力,让丁奇恨不得含在嘴里用口涎洗漱、细细品尝……

‘不行、不能再想了!不可以色色!’丁奇使劲拍了拍脸颊,把少儿不宜从大脑里驱逐出去。他反复警戒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对喜欢的人产生性幻想,不妙、十分不妙!

小狼狗涨红了脸,别过头大口呼吸,努力压制饥渴鸡巴的悸动。

‘但是…只是亲亲的话……’他侧过头偷偷打量年长者的侧颜。

柔和的轮廓肉肉的,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这个男人很温柔、很好欺负;脾气也好的不行,从来不跟别人吵架,困扰时就淡淡的苦笑包容对方,气急时一对粗实的八字眉微微地拧起来,黑圆眼睛浮动纯洁无瑕的水色。

丁奇的脸下意识地朝着樊剑慢慢凑近。青年咕咚咽下紧张的口水,甜蜜毒素麻痹心脏,告诉他:没关系,只要亲一下脸颊就好……

“我们该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樊剑突然转头,俩人鼻尖猝不及防地碰触,毫厘之间交换滚烫灼热的鼻息;电石火光的瞬间,他们目光相撞、互相望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瞳海里。

小狼狗的心脏剧烈跳动,他喉结上下滚动,视线逐渐幽深。

近在咫尺的距离同样也让樊剑不知所措。但丁奇热烈、纯粹的情感已经将他一击命中……如太阳如火焰般的俊俏男孩,比所有人都来的认真,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勃勃跳动的心脏,一次次将年长男人从濒危灾难、悲伤旋涡中拉起。

或许,从那个雨夜的相遇开始,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已经悄然上映了吧……樊剑不再执拗,他开心的弯起眼尾,主动凑近丁奇的嘴角,轻轻印下安抚似的亲吻——他像鼓励一个勇敢告白的年轻人,给他的追求者一枚不带任何情欲的安慰之吻。

“樊哥,我……”

“嘘。”

“我知道,但我需要时间……整理之前的感情。”

“所以,你愿意等我吗?”

男人眨眨眼,夕阳下他水色眸光微闪。

甘甜满满溢出胸口,甜蜜暴击让青年感到些微窒息和眩晕。两人的手缓缓交叠,丁奇像抚摸花瓣一样小心翼翼地捋着樊剑的骨节指缝,在男人右耳处轻咬,清晰地告白:

“当然,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花洗浴城10点钟关门,樊剑必须赶在这之前回去。

摩托车卷起的晚风冷冽,樊剑披着丁奇的夹克,紧紧地环抱住青年温热的腰腹。月色与星光为他们作伴,虽然一路无言,但他们之间已无需言语,仅仅是肌肤相贴交换温度,也能感受到彼此。

春花洗浴城的粉色霓虹灯在黑夜中闪烁着。丁奇骑得再慢,也终究到了终点,他把机车停在路边。

“樊哥,到了。”

樊剑像没了电池的玩具小人,咯噔一下松开手,丁奇腾出一只手扶着樊剑下了车。

樊剑把头盔摘下还给丁奇,后者直视男人的眼睛,没把头盔接过来,而是张扬地笑着:“就是给你买的啊,我骑摩托就是为了带‘你’的。”

樊剑老脸一红,紧紧地抱着冰凉的头盔,指甲无意识地剐蹭漆皮:“别闹……你快走吧,我回去了。”说完,他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脖颈,连忙羞臊地拖着腿往洗浴城走。

“等等。”

青年的声音由远及近,不似真实。

“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剑蓦地站定,回头疑惑地望着丁奇。年轻小老板长腿踩地支撑高大的机车,黑色的裤管英朗笔直,在往上瞧便是那对璨若星辰的眸子;他指了指自己的瘦削脸颊,酷笑道:“要亲亲。”

樊剑的大脑都快过载了。

刚刚在石阶上那一吻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勇气,再加上又在自家洗浴城门口亲吻老板的儿子,说什么都太超过了……

丁奇憋着笑,又把脸朝前递了递,故作委屈地撒娇:“今天陪你玩了一天,要一个亲亲还不可以吗?”

青年顿了顿,压低磁性嗓音道“哥哥。”

这一声哑哑的‘哥哥’差点没把樊剑臊进地底下。他闭着双眼,嘴唇在丁奇颊边轻轻碰了碰,便头也不回地瘸拐着身子往洗浴城跌跑而去。

他假装听不见后方传来的开心朗笑,一口气跑回洗浴城。

小保安拿着牙缸洗刷刷,见樊剑满脸涨红地跑回来,好奇地打量他,一边吐泡泡一边问道:“嗳,你的脸好红啊。”

樊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冲进收发室紧紧关上门。

门外传来小保安闷闷的声音:“给你留了一块丁奇买的蛋糕,你是现在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生日蛋糕。丁奇给他买了生日蛋糕。

樊剑喜不自胜,心房滋滋地冒着甜水。他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但似乎并没有得到过真情实意的礼物,就算与那些男人交往也都是一味的付出。不平等的爱让人痛苦难捱,樊剑已经没办法再像年少时那样愿意付出百分百的情感去对待一个人了。

所以,越纯粹的爱就越显得弥足珍贵。

青年的英气朗笑音容犹在,他带来的的惊喜也都历历在目,樊剑躺在行军床上细细回味今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这些回忆都是他的宝物,柔软心脏将令人欣喜的回忆包裹在最浅显的皮层,这样就能随时随地地回味享用了……

梆梆梆。

春花洗浴城已经打烊,这个访客可能是落下物品的顾客。樊剑站起身子一边应答一边去开门。但打开房门后,甫一看清来人的脸,他的心口顿时“突”地一跳,随即脏器瑟缩战栗,泛起麻麻的疼。

访客那张俊秀儒雅的脸上有明显憔悴的痕迹,他狭长的眼下一片的青黑,人也比之前更瘦了。

访客犹豫了一会儿,张张嘴清了清嗓子,但吐出的话语依然干涩嘶哑:“樊剑,生日快乐……”

樊剑僵着脖颈机械地低下头,盯着周传英手上那一大把玫瑰,木讷道:“谢谢。”

周传英见他态度还算“和蔼”,舒了口气,把玫瑰往樊剑怀里塞去:“嗯。这是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樊剑看了看周传英的脸,又扫了眼那一大束娇艳欲滴的暗红玫瑰——那日跌倒在一地玻璃碎片的回忆重新归档,连带着受伤的左耳也开始火辣辣地烧灼。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他们还没开始交往的时候,周传英曾经发疯带他去远在法国的蒙帕纳斯大厦。

站在巴黎市中心唯一的摩天大楼的楼顶,他们俯瞰着整座浪漫繁华的城,周传英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枝玫瑰,单膝跪地,满目深情。

他说:“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今晚这捧巨大的玫瑰花束比那天的花更鲜艳靓丽,可樊剑只感觉遍体生寒,半分不想再见到这些漂亮东西。

“收下它,好吗?”贵公子见樊剑没有收下礼物的意思,目光变得忧伤而深邃,他握着花束的手青筋暴起,力道大得微微发白。

樊剑愣了愣,有些意外周传英不同以往的态度。

但他还是摇摇头,并朝屋内后退了一步,悄悄抵住房门下达逐客令:

“不了,你拿走吧。我对玫瑰过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雪然刚宣布宴会结束,方瑞泉就把西装往肩膀上一甩,跟朋友们打了个招呼便疾步走出大厅。迈巴赫早早从车库驶出停靠在别墅门口,光头保镖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用白手套的手把车门打开,方瑞泉脚下生风,刚坐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去春花洗浴城。”

光头保镖不敢多言多语,一脚油门踩到底……

结果黑道少爷扑了个空。

他耐着性子,从黄昏等到傍晚,烟头堆了一地,好不容易等到老婊子回来;他蹙着的眉终于微微舒展,刚打开车门便意外地发现,和今早悲戚瑟缩的表情截然不同,樊剑温顺憨厚的脸上洋溢开怀的笑,粗实手臂紧紧抱住一个人的腰,那对沉甸甸的巨胸骚浪地往人家身上蹭;末了,竟然还欠操地亲了那男的一口!

方瑞泉都被快气蒙了,银牙咬得咯吱作响,眼睛冒出愤怒嫉恨的火焰。

“我真是低估这骚货了,连在澡堂子搓澡都能勾搭上小白脸。”

光头保镖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愤怒的青年,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少主,那我们现在去哪……”

方瑞泉把发胶固定好的发型统统往脑后一撸,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一对魅如魔煞的瞳孔深处卷起乌黑风暴。他长腿交叠冷冷一笑,声音几乎从牙根处挤出来:

“跟着那个小白脸。”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靠什么得到那老婊子的青睐…’方瑞泉不爽地磨牙,纯黑迈巴赫的排气管吐着闷气,悄然跟随一辆摩托车驶入黑暗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跟着自己——丁奇从余光中瞥见一辆大大方方尾随着他的纯黑轿车。

如帝王步辇般尊贵惹眼的迈巴赫,根本不曾也不想隐藏它的皓然庞大,因为迈巴赫的主人知道,即便丁奇发现了也根本逃不掉。

骑着二手摩托的青年顿时感觉自己被后面的人小瞧了。

他转动车把,摩托引擎发出震颤的轰鸣声,车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出尖利声。

但当他加速的同时,迈巴赫的速度比之更快,不多时就将丁奇逼进死路。丁奇望着面前那堵高墙,心一横干脆跳下车与迈巴赫车主对峙。

“你跟着我做什么?”

不知来人身份,丁奇先发制人,努力忽视心底的忐忑不安。虽然他好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点预兆了,但多少还抱着一丝幻想……

迈巴赫后方渐渐露出四五辆黑车的身影。从这些车上走下一群身着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他们脖子隐约露出青黛色纹身,看起来就不好惹;西装男们都聚齐下来,排队垂着脑袋站在迈巴赫旁边。

驾驶座跑来戴礼仪手套的光头打开后座车门后,那位九五之尊似的黑道少主才姗姗来迟,倨傲地迈步下车。

当丁奇看到方瑞泉的脸时,大脑一片空白。他那最坏的猜测应验了。

找他麻烦的、竟是这位谁都惹不起的混世小魔王!转校生被敲碎腿后痛苦扭曲的脸、同学们饱受欺压的表情至今仍历历在目……所以在丁奇看见方瑞泉的一刹那,双腿下意识地有些发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小子,你挺厉害的。”方瑞泉凌乱的额发随微风荡漾,散落的几根细丝扫过他不羁狂妄的脸。

丁奇还有点懵。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惹了麻烦,招惹到这位小祖宗。但联系到方瑞泉莫名其妙的到访、樊剑身上扑所迷离的过去,故事真相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丁奇的声音颤抖,上扬的眼角布满血丝。

方瑞泉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纵纵肩,似笑非笑地插着兜,慢条斯理地说:“因为你动了我的女人了,懂?”

他的女人……难道是……

“樊哥吗!你就是那个抛弃樊哥的渣男吗!”

“抛弃?”

方瑞泉止住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严肃冰冷地逼视着丁奇。接下来,他没有说话,只一个眼神,便叫那些整齐排开的黑衣男呼啦潮一齐涌上去将丁奇团团围住,势单力薄的小狼狗奋力抵抗也难敌众拳众脚,不多时就满脸是血地瘫软在地。

只见青年被好几个高大健硕的保镖压在地上,可他仍然仰起头望着施暴者的首领,“呸”地吐出一口血沫,青筋暴起嘶吼道:“打断了樊哥的腿、还用匕首捅了他伤口的就是你吧!”

地上扭动的蛆虫嘴里说的每一个字方瑞泉都认识,可合起来却是那么陌生;听闻樊剑的状况,黑道少主霎时变了脸色,疑惑不解地追问道:“什么,他瘸了?到底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装了,”丁奇眼底对方瑞泉的恐惧已经全被愤怒和仇恨替代,他声嘶力竭地呐喊:“你不就是擅长干这种事吗!来啊!把我的腿也打断!”

——“这样樊哥就会恨你一辈子了!”

与此同时,樊剑拒绝了周传英的花。

玫瑰是没有错的,“过敏”也只是借口罢了,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周传英本身也不是那种能拉下脸不断磨人、讨好服软的男人,否则当年也不会执拗着不去追逐樊剑转身离开的背影。

周传英咬了咬下唇,隐晦而绝望的目光从樊剑身上挪开,硬是把一大束玫瑰塞进后者的怀里,转身离开了。

天之骄子从不会挽留,因为他认定没有人能舍得丢下自己;曾经的樊剑也呼应过周传英的骄傲,每次他们吵架,无论犯错的是谁,那个拉下脸去道歉的人总是好脾气的樊剑……

樊剑,犯贱。

一次次的容忍助长着周传英儒雅和善的外皮下,那隐藏的自私与偏执。文质彬彬、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就如同镜花水月,而真实的周传英,骨子里就是一个不肯道歉的大男子主义胆小鬼罢了。刚分开时樊剑曾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醉醺醺地抱着《王尔德诗集》乱啃,酒醒后头疼欲裂、天旋地转,樊剑在马桶上趴了一上午,不得不承认:醉酒竟比和周传英吵架还难受。

也正是那次不堪回首的经历给了樊剑一记闷棒,让樊剑彻底认清了,自己爱上周传英营造的文艺青年人设是多么的可笑。

俗人就该和俗人在一起,干嘛非得附庸风雅,让一只灰漆漆的土狗追求那从内而外溃烂的七彩凤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傻傻地相信了周传英的自己,更是可笑。但玫瑰没错,王尔德也没错;樊剑舍不得扔了那本装潢精美的硬皮书,于是放在出租屋的缺了一截的桌子腿下面垫着,倒也勉强废物利用。

梆梆,梆梆。

而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敲击声更加柔和轻缓,不慌不忙,但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谁啊?”

外面的卷帘门已经拉下来了。樊剑有点忐忑:敲门的或许是对面的小保安?他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想恶作剧吗?周传英既然走了也更不可能回来,那到底是谁在敲门呢?

樊剑一头雾水地拧动收发室门把手。

果然,外面漆黑一片,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果然是小保安的恶作剧,樊剑松了口气了然笑道:“好啦,别藏啦,我知道是你……”

话音未落,黑暗中迎面扑来一个夹着腥风的影子。

樊剑没有提防,黑影以迅雷之势将男人狠狠扣在墙上,迅速将沾满乙醚的手帕捂在瘸脚男人的口鼻,几秒之间,樊剑便在刺鼻的气味下陷入昏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樊剑感觉自己就像打了一个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大脑就似灌了铅般沉重欲裂。

周围一片静谧黑漆,当眼睛熟悉了黑暗后,樊剑瞥见自己头枕着的发旧枕巾,认识到自己并未离开洗浴;但还没等到他精神放松、心脏便猛地咕咚一沉——

樊剑的双手被绳子紧紧绑在床杆上!

“你、什么!!!”

樊剑慌张地扭头张望,可脖子不甚灵便,视线狭窄,在这漆黑的空间里他便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等待不知道的刀俎落下闸门。一瞬间樊剑过去糟糕的回忆齐齐涌上心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枷锁铐链、还有数不清的肮脏淫虐……

“哈……”

陌生人与樊剑严丝合缝地紧紧相贴,那人鼻腔中不断喷出紊乱狂躁的气流,尽数喷洒在樊剑敏感的耳廓处。滚烫热气如烧开的新鲜锅炉烟,高温灼得樊剑的脖子烫烫的,控制不住的麻痒如附骨之疽般感染到全身。

樊剑这下终于慌了神,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开。

陌生人像惯犯,捆绑的手法巧妙紧致却不会伤害到被捆的人。樊剑白白长了一身壮实皮肉,别说逃脱,即便奋力挣扎也好似蚍蜉撼大树般无力。他身上的人见樊剑企图逃离,便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樊剑的后背上。

“呼…呼……”陌生人发出沉重如牛的粗喘,显然他为了压制住高大的樊剑已经用上全身的力气。

陌生男人散发着一种柑橘汤底的皂感烟草香,这种烟香并非像烟油呛人,而是一种细腻柔软的气息;如果樊剑懂香水,那么他一定会感叹陌生人的好品味——他喷的是英国老牌ORMONDEJAYNE中性香,欧梦德·杰尼的纯粹烟草。

德国人调制的东风馥奇香调,使用了欧洲调香师少见的零陵香豆,让使用者的气质登时变得充满荡漾味感和撕裂般的迷幻。陌生人气喘细细,汗流不止,汗腺的打开使得香气更加馥郁扑鼻,虽然樊剑不识香,但不耽误他迷醉在这股清新浓郁的芳香里。

男人见樊剑挣扎的力度变小,赶忙探手伸入樊剑洗的反松平角裤,他微凉指尖在黑暗中一阵摸索,找到了樊剑萎靡的下体后,像盘一根玉石似的上下摩挲揉捏,挑逗拢捻着逐渐充血的鸡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啊,嗯…别摸了……”蜜色的身子猛地一弹。

被黑暗剥夺视野的樊剑只能呼吸着陌生人独有的惑人气味,感受着陌生人极尽温柔的服侍,一丝电流般的快感冲击至樊剑的天灵盖,肩胛骨猛地一颤,雄厚背肌也震颤着抖动。淫荡双性无法忍耐快感,樊剑小腹散发阵阵酸涩,曾被男人们调教得丰满肥厚的阴屄也不甘寂寞地滋滋流水儿,屄口顶端的嫩豆早就渴馋着探出头,亟待男人粗糙的指纹按在那处滑溜溜的小眼上。

男人好似习惯了樊剑的口是心非。

他忽略掉樊剑哀哀低鸣,哪怕樊剑流淌着一串泪珠子、软软哑哑地求饶,也没打动他冷硬的心和理智的大脑。干涩许久的甬道重新被爱液浑汤润湿,蛮荒的耕地迎来了久违的暖春,陌生人的手就像一根锄头,在樊剑肥嘟嘟的阴唇周围反复使劲,像一个不守章法的农夫,更像不讲道理的强盗,恨不得将这块宝地搅合得天翻地覆、洪水四溢才好。

“哈啊、唔嗯……不行不行啊啊啊啊——慢、慢一点呜呜……”

丰腴肥大的臀肉因为高潮将至而不断收缩,双性屁股上那些软腻的脂肪因为用力而绷紧,缩出一个个不甚明显的肉涡。陌生人腾出一只手,“啪”地一下扇向樊剑右臀,鲜红巴掌印立竿见影。

“啪!”没等樊剑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浅褐色肉浪翻滚,像翻倒的蜜罐糖浆,哗哗流了陌生人满手。樊剑激爽无比,瞳孔都微微涣散了,他抑制不住发出嘶哑的低吼,随着身躯剧烈颤抖,子宫连着阴道、从熟红尻口潺潺呲出不少情浓爱液,整个泥泞下体像一方被捣坏的泉眼,肉壶内的润滑汁水通通一股脑地泄了出来……

“啊,哈啊……哈啊……”

高潮过去,樊剑疲惫地软在狼藉的被褥上,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是被陌生人困住强行摸穴揉逼的。

陌生人的香气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更具有浓厚烟草气和木质感,就像被焰火烤制的、发干卷曲的烟叶,而期间裹挟的气味更加立体丰富,色彩纷呈;浓醇辛辣烟香与清新花果味的碰撞斡旋,正如这个人本身一般复杂和矛盾。

作为登门入室将樊剑迷晕捆绑的强奸犯,他本该是强势的,但矛盾的是强奸犯的动作充满柔情,挑逗的动作也是调情大于粗暴,就好像要唤醒樊剑的记忆似的,舒缓地引导着后者回忆起被束缚时的快感。

但双性婊子恋爱经验丰富,早把以往某个前男友丢到南天门去了;他记性不好,又耽溺于登顶刹那短暂的痛爽,所以跟别人做爱时控制不了呻吟,更控制不了追逐至高欢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樊剑彻底坠入欲网,陌生人淡笑着解开裤子,掏出早已勃起的肉棒抵在湿滑软腻的屄口。他几乎熟知樊剑全身上下每一个敏感点,粗长的肉棒横冲直撞地掼进最里端,阴道布满层层叠叠的肉粒,随着肉棒的挤入而蠕动起伏,来自四周不停的挤压按摩让陌生人的鸡巴紧绷、愈发坚硬起来。

“唔啊…慢一点、疼的……啊啊啊……”

樊剑柔软的内里被鸡巴上盘踞的青筋蹭得生疼,龟头也不知轻重地一下下杵怼上了敏感的宫口,那处地方本不该承受过多疼爱,但饱受精液滋养的男人早在潜移默化中习惯将痛苦转化为爽感,乖顺穴腔小心地裹吻吸吮着男人的畜根,樊剑一边收紧穴道,一边温吞地抽噎。

“呜呜…呜呜……疼……”

陌生人的腰腹一下下撞击在樊剑腴烫瘫软的臀尖,后入式的姿势让他们的下体紧密相连,但也更像野兽不懂廉耻的野蛮交配,雄兽看似占据主动权,但实际上他的表情异常痛苦难耐,终于在雌兽刻意为之的引诱下,提早缴械交了粮……

收发室内留香依旧,后调的沉香气味久久不散。

陌生人在樊剑身后趴着缓和紊乱鼻息。

“够了吧。”樊剑的声音带着哭腔,“肏完就滚吧,别再、别再来找我了。”

陌生人诧异地顿住呼吸,樊剑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仍低泣着低喃道:“也别打扰我的生活了,求……你了。”

听清樊剑话语里的每一个字后,陌生人发出沉痛的剧烈喘息。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他,突然伸手捂住樊剑流泪的眼睛,他冰冷优美的唇与樊剑滚烫火辣的嘴紧密相贴。

看似濡湿甜蜜的吻——竟是陌生人垂首与樊剑口对口,渡过来一颗软化成泥的酒心巧克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装了,你不就是擅长干这种事吗!来啊!把我的腿也打断!”

“——这样樊哥就会恨你一辈子了!”

破碎的嗓音,在一片脚步嘈杂中却显得意外的掷地有声。也许是丁奇的那句话戳到了方瑞泉的痛脚,混世小魔王居然铁青着脸让手下们放开了他。丁奇在原地趴着喘息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强撑着站起身来,摸了一把脸上的鼻血。

青年为了约会花费心思打理的狼尾,已经杂乱无章地散落,几绺头发狼狈地垂下,但他双眼中射出的光芒明亮如同星芒火把。丁奇一边环顾着围绕住自己的纹身大汉,一边咳嗽了几声。手心中是他咳出来的血沫,望着点点殷红,青年突然气血上涌,对着他惹不起的混世小魔王嘲讽道:“不打了?”

死一般的寂静悄然蔓延。方瑞泉的手下们面面相觑,纷纷看向自家少主。

包括闫常青,周传英,甚至季雪然,从没人这样挑衅过方瑞泉。和子孙绵延兴旺、枝繁叶茂的闫家与周家不同,方老爷子老来得子,且就方瑞泉这一根独苗,于是自小便没叫方瑞泉吃过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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