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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谢峥闻言,眼前一黑,好容易稳住身形,神色複杂地垂眸看着她?。
他不明白,为何他只是一个白天未陪在她?身边,她?的脑子里就会冒出这般荒诞的想法。
“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麽恶毒,你可?以直接领着他来见我。”她?擡手抹了抹眼尾的湿润。
他蹲下?来,仰望着她?。
“我没有什麽私生子,我只有你一个夫人。”
“那……那你有几个外室?或是几段露水情缘?”她?咬了咬唇,“或者说?,你娶了我,日?后是想纳几房小妾?”
“……我不喜欢心眼多又麻烦的人,如果?你非要纳妾的话,可?不可?以纳点性子单纯活泼的?可?以一同与我打叶子牌。”她?嗫嚅道。
谢峥眸色渐沉。
这才成婚两日?,她?居然想要他纳妾陪她?打叶子牌?
她?从前以为他是兄长的时候,怎麽从来不说?这样的话?
还是说?,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纵横情场的浪蕩子。
她?嫁与他,只是委屈求全。
“你为什麽这样问,我看起?来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吗?”他冷下?脸色。
“……你不像吗?”她?可?怜巴巴道。
她?觉得他懂的挺多的。
他绷着唇角,寒若冰霜。
他像个屁。
他不过也是空有理论,哪回不是生怕弄疼了她?,珍之重之。
她?自己害羞,常常不敢看。
她?若大胆些,便能看见自己光找对姿势都得付出不少心力?,才不至于让她?平白受男子的笨拙之苦。
他天资聪颖,悟性又高,非得同那些只顾自己发洩的男人一般,她?才会觉得他洁身自好吗?
见面前男子鲜少动了气,她?赶忙补救道:“对不起?,扯远了,我不该探讨你的旧日?私情……毕竟那时候我们还不熟。我就是想说?,我既然嫁与了你,便希望你我之间该坦诚一些。”
“崔小姐。”他的声?线宛若碎冰,“烦劳你给我听清楚。”
“我从小到大,除你之外,没有喜欢过旁的女子,也没有同别的女子亲密过,更不会同旁人有私生子。”
“当然,男子也没有,我不是断袖。”
“哦……”她?小声?应道。
猜测又被推翻了。
她?实在想不出新的原因,只好直接问他:“既然你什麽都没有,你为什麽要背着我偷偷服避孕药物?你不想同我有个小宝宝吗?”
男子目光微凝。
……她?怎麽发现?了?
她?是因为这件事情多想的麽?
他语气稍稍缓和,依然保持着仰望她?的姿势:“……湄儿,你与我说?过你娘亲的事。你说?你很想念她?,若不是诞育了你,她?也不会离去的这样早。”
“难道……你就不怕诞育孩子,想同我诞育孩子吗?”
崔湄怔住。
她?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缘由?。
“我……”她?艰涩开口?,却发觉她?答不上来。
她?没有经历过生孩子这样的大事。
可?她?每每想起?阿娘,心中总会涌起?愧疚。
她?有时候会想,如若没有诞下?她?,阿娘或许就不会死。
“可?是我怕。”他没有等她?的答案,径直道,“我很怕失去你。”
月光似给他披了一袭凉薄的纱,纤长羽睫垂遮住他的眼瞳。
她?坐在秋千上,觉得他莫名生出了一种破碎感。
透过眼前人,她?好似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爹爹在家中,会不会也同阿娘说?过同样的话?
她?或许……并?没有被人期许着降世。
眼眶有些酸涩,她?极力?不想哭,但几乎要被酸意填满。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谢峥,你说?爹爹会不会也同阿娘说?过这样的话啊。”
说?着,她?把身子缩得更紧了些。
“你说?,爹爹他有没有怨恨过我?想着……若不是为了生下?我,阿娘也不会死。”
春时瘾
看她眼尾红红, 谢峥平静的眸子里顿时掀起波澜,一种难以言说的疼惜自他心底翻涌而上,堵在了喉间。
他觉得自己此举着实欠妥, 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哄她, 只好擡起手指, 轻轻抚去她的眼泪。
他并不知道岳丈当初是如何想?的, 可他清楚他心中如何。
他很珍惜他的人生?,也很满意当下的时光。
于他而言, 能不能成为一个父亲,远不如她好好陪在他身边重要。
如若他面临当初岳丈的选择——
他确实不希望痛失所爱, 去与那孩子相?依为命。
他只想?要她一人。
所以, 他自顾自地?选了这样温和而隐秘的法?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