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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了?那时的温柔缱绻,却多了?一丝强制与占有。
更何况,他堵着她嘴唇的手掌依然没有落下来。
她甚至都无法大喊大叫。
他抱着她一路跌撞,忽然,本就青紫的膝弯磕在床沿。
她猛地吃痛,漂亮地五官紧紧皱成一团,被迫往后陷在了?床榻里。
紧接着,她察觉两根手指捏在了?她裙身的系带,刚随意拽了?一拽,便失了?解开?结扣的耐心,干脆猛地一扯。
衣帛撕裂之音响起,她顿觉身前一凉。
“谢峤!你在发什麽疯!”
她忍不住提了?声,可仍闷在他的掌心,蕩回了?自?己的口中。
与此同时,同样的话语亦响在了?门口。
是谢峥的声音。
谢峤手上?的动作一滞,并未理会门口站着的谢峥与柳未絮,只?双目通红地凝着她,似疯似魔地继续求一个答案。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是不是要抛下我??”
崔湄衣衫零落,吓得不轻,并不想回答他,她只?想拼命弓着身子,试图把他与自?己隔绝开?来。
谢峥迈开?长腿,踏入屋内,一把攥住兄长的手臂,迫他放开?她。
陷在床榻里的少女外衫破碎t?,堪堪遮住小衣,她蜷成一团,青丝淩乱,昔日清澈的眸中满是水汽,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瓣,宛若风雪压枝,不堪其重的红梅。
明明我?见犹怜,却不肯对?人低头半分。
谢峥其实很想去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可如今尚有外人在,他没有立场,更没有何宜身份,只?好稳住声线,嘱托柳未絮道:“柳小姐,劳烦你好好照顾她。”
见柳未絮眼?中亦有惊色,却仍是小心点了?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压抑着周身的森寒之气,拉着兄长一同走了?出?去。
甫一出?门,“啪”地一声,一个巴掌便落在了?谢峤的颊边。
“哥,你为什麽这?麽对?她?”
冬时思
掌风掀起了他的发丝。
谢峤动也未动, 躲也未躲,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巴掌,垂落在颊畔的墨发之下隐隐浮现出几道红印。
谢峥这一巴掌打得并不?轻, 他甚至能从口中品出些许血腥味。
他神情冷淡, 望着面前眼神淩厉的弟弟, 讥讽一笑:“夫妻同房不?是件再寻常不?过之事吗?什麽时候也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呵, 我是外人?你与她是夫妻?”
谢峥听着,怒极反笑。
两人对立而?站, 神色逐渐沉郁下来。
谢峥面对着哥哥,好似在揽镜自?照, 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样貌, 如?今他却觉得,好似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何为夫妻?仅凭婚书之上的一笔姓名吗?高堂为证,天地为凭, 真?要论起来,湄儿也该是我的妻子!”
“我顾念着她的心意, 不?与你明争, 不?是为了看你今日罔顾她的意愿, 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谢峤何尝不?知?他自?己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今唯有二法可解, 要麽将错就错,要麽改正弥补。
但他察觉得太?晚,崔湄并没有给他改正的机会, 便已经决意要把他对她的钟情之物送给旁人了。
他只能?将错就错。
可嫉妒断不?容他把这件事说与弟弟听。
他冷笑道:“哈哈……她的心意?谢峥,你也知?道我才是她的心意?”
他特意咬重?了“我”之一字。
“纵然你同她拜了天地,那又如?何?鹣鲽情深尚能?兰因絮果, 更何况,你们二人从前毫无羁绊, 你以?为你对她的感情是建立在什?麽上面?是建立在她把你当做我之上!”
他何尝不?知?。
谢峥受着他一句一句戳心窝子的言语,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从前喜欢的人是我,她的心意自?然全在我!与你相处得好,不?过也是因为你借了我的身份,你不?在的时候,她待我亦如?待你一般,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
其实,谢峤自?己心里知?道,这些?刺向弟弟的话?,不?过是他仅剩的自?尊。
他之所以?方才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地想要占据她,是因为他陡然发现,就快要抓不?住她了。
他一直以?为,她会永远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从前一样。
可他忽略了每个人都在向前走。
他对她不?管不?顾,大踏步往前的时候,不?知?不?觉,便已和她走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她选的那条路上没有他。
待他一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匆匆折返,试图找回身后的影子之时,却不?知?不?觉,已然落在了她的身后。
他蓦然擡首,只能?远望她的遥遥背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