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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来。”
“啊?”少女哭丧着脸擡起?头。
下次可不能这样?丢人了。
“再来。”
他的声?线放柔了些,看向她的目光充斥着鼓励。
“嗯……”
崔湄的声?音细若蚊哼,缓缓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瓣。
“慢一点。”男子轻喃道,“你的舌尖呢?”
她笨拙地?学着他舔舐自己的模样?,颤颤巍巍地?探出小舌,刚落入他的唇缝,便被他的唇舌勾缠起?来,共舞,沉沦。
男子低笑一声?:“崔小姐真聪明。”
她睁大?双眸,再次丧失了主动权,大?脑在一片混乱之中接受着他时不时的夸赞,她不禁去想:她真的有学这麽?快吗?
不知又亲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自己舌尖都麻木了,他才肯放开她。
亲不了了,再亲她就要累死了。
她浑身?无力,倚着他微微喘息,他就这样?拥着她,不曾催促,直到她的呼吸渐稳,才把?她抱下来。
他起?身?拂了拂衣袍。
“夜深了,你该睡了。”
“那我们?今后还学吗?”她下意识说道。
“你还想学?”男子挑了挑眉。
“……我觉得我还有进?步空间。”
她硬着头皮说道。
“好啊。那今后晨起?你来寻我,我们?学一回,晚上我来你这儿,你再学一回,如?何?”
“……我去寻你,若是撞上了别?人,可,可怎麽?办?”
她不想去他那儿。
小叔如?今在府上,很有可能会在谢峤那儿遇见。
“崔小姐,你我是拜了天地?神明的姻缘,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麽?。”
崔湄抿了抿唇,心想也是。
“……那好吧,先,先说好,待我彻底学会了,就,就不去了。”
谢峥淡淡“嗯”了一声?,擡脚往院内走,恰好接下一簇飘落的月桂。
他大?抵是万劫不複了。
既是替婚,既已失控,那就干脆替得再彻底一点。
秋时窥
秋夜寂静, 崔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闭着眼睛,试图迫自己入睡,一时不由想起他离开时的背影。
那时?, 她起身?送他, 刚至门边, 擡首便瞧见他站在院中。
长身?玉立, 宽肩窄腰,与摇曳的秋叶相得益彰, 惜花的模样与园中飞花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像一副浓墨重彩又清隽雅致的古画。
很是?好?看。
她想着想着, 唇角不自觉弯出笑意, 擡手抚了抚自己的唇瓣。
她看见了他惜花时?的神色。
缱绻,情深,还有一闪而过的渴求与贪婪。
她想, 那时?他心中所念,必不是?手中的月桂, 应当是?她。
哈, 小样儿, 她就知?道自己早晚不迷死他!
她难捺欢喜,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可还未睡片刻, 便被侍女轻萝给晃醒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
“……嗯?”
她只觉得眼皮上压了个千斤重?的石头, 在摇晃之下碾来?碾去,令她艰涩难言。
待缓了许久, 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压下心头的起床气道:“你最好?是?有什麽十万火急的大事。”
“那倒是?没有……”轻萝讪讪收了手道,“是?t?姑爷那儿来?人传话,问您昨夜应下的事还作不作数,若是?作数,怎麽还不去兑现。”
昨夜……
昨夜他好?像说,让她早上再去找他练习亲亲来?着。
她混沌的脑子倏然清醒三分,忙弯身?去穿绣鞋。
“作数的……”
轻萝难得见她紧张,一边服侍着她洗漱,一边好?奇问道:“小姐,什麽事啊?”
崔湄吐掉用以漱口的玫瑰花水,嗔她一眼:“小姑娘家家懂什麽?走了。”
轻萝凝着自家小姐的背影,撅了撅嘴。
什麽嘛,明明两人一个年纪,怎麽她就成了小姑娘。
还有,她怎麽觉得小姐今日举手投足之间仿若如?沐春风呢?
春风一般的崔湄走在秋日里,几乎一夜未睡,令她脚步虚浮得很。
但因心情大好?,故而只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仿若身?处云雾缭绕之中,连身?边的人都看不真切。
于是?她就这般与刚从?弟弟那儿离开的谢峤擦肩而过,甚至不曾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谢峤顿在原地。
她怎麽看都不看他?转了性子吗?
不知?为何?,他心头总觉得这样的她有些怪异。
“崔小姐。”他回首,唤住她。
听见有人喊自己,崔湄这才驻足转身?,与谢峤隔着几步距离,略显疑惑地望见那与自己夫君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是?从?谢峤书房离去的,而谢峤方才刚托人同她传话,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