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也太迁就她了?。
难怪会?惹谢清源恼怒。
崔潆的脸微微红了?红。
“咳……谢大人或许是因妹夫太过疼爱你,宠得你无法无天,才斥责于他,故而今日便待你冷淡了?些罢。”
崔湄不服气道:“我怎麽无法无天了??”
崔潆又清清嗓子:“你们二人在花楼做了?什麽?只是饮酒赏乐,还是……两人独开了?客房?”
“独开了?客房。”
事出有因,崔湄觉得说出来也无可厚非。
“那不就……那不就……”崔潆自觉荒唐,更确信了?谢峤是因太过宠溺她才挨罚,亦再说不下去,“总之,你记得他心中是疼着你的,莫要争这一时之气,好好与他继续恩爱才是。”
他又待自己冷淡,原是因不可在父母面前太过放肆吗?
难怪他不如自己惹人喜爱。
还是她们崔府好。
从未有文臣清流的那些什麽“君子规矩”。
另一边,崔湄前脚刚走?,谢峥惦念着兄长,后脚便去寻他。
亲兄弟之间并不避讳着这些琐事,故而他也从不通传。
谁知他刚一迈进屋子,便嗅到了?丝残留在空气中的清甜气味。
她来过了?吗?
他心中窦生?疑虑。
“公子,崔小姐也真是的——”
墨松一边为兄长整理着新寝衣,一边小声?吐槽。
“休要再提。”谢峤毫不留情地打断道。
果然是她。
谢峥的视线随之落在床榻边的小几上。
上面正静静躺着他送给她的药膏。
一旁,则是与墨松手中兄长换下的旧寝衣同色同料的细带,打得正是同心结的模样。
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
谢峥眸光微动,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少?女怕旁人窥见自己的隐秘春心,一面东张西望,一面小心翼翼地暗打绳结,又脸红心跳,含羞带怯地将药膏与绳结一同放在兄长掌心的情景。
他不是一向厌恶她,不愿见她吗?
她又怎会?来这儿?
心中隐隐有一缕无名妒火倏然窜起,他垂眸望向兄长。
“你和她这是做了?什麽荒唐之事?”
夏时结
荒唐?
谢峤顿了一顿, 面色冷峭地抚平衣襟,下颌线条紧紧绷着。
这一大?早,他先是未全衣冠, 被人莫名其妙看了一遭, 后来又被她?扯破了寝衣, 还恰被弟弟看见了换下的旧衣裳。
可?若是将这些事情细细说与无羁听, 不仅荒唐,还十分丢人。
他决定搪塞过去。
“没什麽。”
他面色微愠, 语气染上几分烦闷。
“没什麽?”谢峥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几步走上前?来, 拿起一旁衣带打出?的同心结, “你们若真没什麽,那这又是什麽?”
谢峤定睛一瞧,他掌心中正是自己?寝衣系带打出?的淡银绳结。
虽是残破的材料, 末端还有些长短不一的线头,可?绳结却繁密精致得紧。
仿佛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他瞳孔微缩, 仿佛被绳结系起了一段遥远且毫不起眼的记忆。
上元节那副令他难以忘怀的画上, 正是以绳结相系, 也是与它?一般无二的模样。
今日事发突然, 崔湄断不可?能早有预谋,偷梁换柱,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找寻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 这绳结,只?能是她?紧张时随手打的。
难道是她??
怎会是她??
谢峥凝着兄长,见他眸中由困惑逐渐变为难以置信, 继而失了神一般怔愣在原地,下意识伸出?手, 想?要自他掌心里取走那段绳结。
他手心一翻转,将它?反握在手中。
“哥,你还未回答我。”
谢峤的指尖骤然落空。
他垂眸怅然一瞬,把手垂落下去。
“你要我答你什麽?”
他脸上的神情?慢慢消散,再擡眼时,仅剩素日里的平静无波。
“不是不愿娶吗?不是不愿见吗?不是要和离吗?”他偏了偏头,望向小柜上的药膏,“既如此,怎会这般轻易接受了她?的好心?一大?早便不顾衣冠体面——”
“无羁。”谢峤冷声打断道,“你言语间注意些分寸。”
“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你可?以把她?赶走啊,不是素来待她?冷淡吗?”
“你以为我不曾斥责她?吗?你这些时日一直和她?在一处,她?是什麽性子,难道你不清楚?”
两?人一句接一句,互不相让,剑拔弩张。
“不管怎麽说,我可?都瞧见了。”谢峥的视线落回兄长面上,眸光若利刃,切断了谢峤最?后的平静,“你若是君子,就不该在一个姑娘面前?衣冠有失。你不愿娶她?,便理当维护她?的名声与清白。哪有既不想?为婚姻大?事折腰,又要占人家?姑娘便宜的道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