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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说过，”江怡调整坐姿，倚着软榻道，“我想见谁你不能过问，若是受不住，我们七日之约就此取消。”
“不要，”周洛云急切道，“不能取消。”
他不要。
“周洛云，你这既要又不要的样子真……”半晌后江怡道，“让人恶心。”
周洛云身形晃了下，稳住后，他敛去难捱，轻哄，“好，我不过问了，你想同谁去便同谁去吧。”
这是他该受的。
……
第二日，江怡同宋澈一起出现在岸边，金童玉女瞬时引起旁人的侧目，有人打趣到：“宋公子婚期将至了吧？”
宋澈睨了江怡一眼，见她没说什麽，淡笑道：“快了快了。”
那人：“恭喜。”
宋澈：“同喜。”
人群最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荣锦，一个是周洛云，方t才的对话悉数落在他们耳中。
荣锦轻哼了一声，“江大夫也太过分了。”这不是摆明折腾人玩麽。
周洛云负手站在人群里，神色阴戾，眼神好似要吃人，他想吃掉前方的宋澈，想同江怡正大光明站在人前。
他还想……
周洛云想做的事太多了，可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他与江怡而言，只是暗夜里才能存在的。
宋澈是光，他只是夜色中的一道影，可有可无，不被期许，只配孤寂。
然而，他这道影也想争一争，想做她眼中的唯一的光。
有人在欢呼，还有人在推搡，周洛云看到宋澈把江怡护在了怀里，他手碰上了她的肩头。
那剎，周洛云感觉自己的心被撕碎了一样，生生的，拉扯开。
他想克制着不去做什麽，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推开人群走上前，站定了江怡的另一侧。
他道：“江大夫。”
他们像是不熟似的，却没人知道他们昨夜还曾耳鬓厮磨过，是他求的。
之前他们未曾和离时，主动权都在他手里，他想怎麽做便怎麽做，承受方是她，现下不是了。
他求，她给。
当然，也得看她心情，她说过的，别妄想不可能的东西。
江怡转头看他，客气道：“右相大人。”
周洛云迎着她疏离的眼神，轻扯了下唇角，“你裙摆髒了。”
说话间，他连身份都不顾了，弯腰揩去她裙摆上的尘土，擡眸时，却看到宋澈正在给她梳理鬓角淩乱的发丝。
他们含情脉脉注视着彼此。
周洛云：……
第48章 跪了
第48章
周洛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周围的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什麽也听不到了，只有眼前灼眼的一幕。
他们含笑深情对望, 眼睛尽是彼此。
恍惚的, 周洛云忆起了从前，她也曾用这般癡缠的眼神凝视他，温柔地唤他夫君，只是物是人非, 现在的她眼中早已没了他的蹤影。
周洛云征愣看着，胸腔里似乎有什麽在叫嚣，扯着他皮肉啃噬, 须臾间, 疼痛蔓延至全身。
他想推开宋澈，想把江怡护在怀里, 想为她拭去裙摆的尘埃, 想为她梳理鬓角淩乱的发丝, 他想为她做很多很多。
然而, 他什麽都不能做, 只能静静看着，看着那把无形的短刀再次插进自己的胸口, 翻滚搅动，直至他周身溢满汗，冷风拂上, 冻彻心扉。
周洛云不知自己这样看了多久, 眼眸涩涩的, 眨动间有什麽掉落，又被涌来的冷风吹走, 只留下刀削般的疼。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里刚刚长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有血突突冒着，那是他昨夜不小心弄伤的，口子很深，可见骨。
荣锦要请大夫，他没允，那时他想的是，痛吧，是他该受的。
不知谁轻呼了一声：“大人，你手受伤了，要赶快去包扎一下。”
周洛云脑海中再次有了癡心妄想，倘若她知晓他受伤，是不是还还会同曾经那般担忧。
他没制止那人的话，而是收回视线去看江怡，期翼着，她能对他有一丝关心，一点便好。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总会越发。
江怡根本没听到旁人的话，她还在同宋澈含笑说着什麽，两人的头靠得很近，从周洛云这个角度看过去，几乎要挨上。
周洛云自嘲地扯了下唇角，怎麽又忘了，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他了。
手指慢慢缩起，他挡住了掌心的伤疤，就好似把心上的伤口也给遮挡了起来。
掩耳盗铃还是不行，即便挡着，疼痛依然还在，且越发重了。
他唤了声：“窈窈。”
江怡未曾理会。
他再次唤了声：“江怡。”
她依然未应。
原来，不在意你的人，是连声音都听不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