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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用这样被声色犬马填满的生活,可以让自己忘记过去的许多事,忘记那个人。

但是不久之后纪星就发现自己错了,越是久居于这样的生活,纪星就越是会在夜深人静时,不断想起那个,安静坐在床底,穿着一件白T,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果香,会对着自己脸红的人。

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纪星受到了几家投资方的接连打击,工作室濒临倒闭,他几乎失去了一切的时候,每天晚上回到家,纪星都会把那两袋他偷偷留下的suyo果糖拿出来,刚开始他会吃上一颗,已经变质的果糖发酸发苦,但纪星却总觉得甘之如饴。

后来糖快吃完了,他不舍得再拆开最后一包,就把那两个袋子叠的整整齐齐,放进了储物盒里,历经了几次搬家,每次纪星收拾东西的时候都想过要把它们扔掉,就仿佛是自渡般告诫自己和过去做告别。

可每次,却又都没能真的扔掉它们。

工作室第一次拉到投资的那天,也是一个庆功宴,纪星被灌着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那天晚上是张清送纪星回的家,纪星醉得不成样子,张清走后,他一个人抱着马桶吐了一会儿,又拿冷水一遍遍洗着脸,脸上通红的颜色掩盖了眼角的微红,纪星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的时候,又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那个储物盒。

或许是酒精上头,难得醉那麽一次,或许只是那麽一个沖动,或许在那样一个日子里,纪星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只想也只能跟那一个人说。

他想告诉他我成功了,我真的做成了自己想做的音乐。

也想告诉他,我真的好累啊。

也真的......很想你......

纪星给方橙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当时他们毕业已经两年多,纪星原本以为方橙可能换了号码。

就在準备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喂。”

纪星只说了这麽一个字,他那晚实在喝了太多酒,声音都有些不稳,很轻也很抖,他甚至都不敢直接喊方橙的名字。

可下一秒,对面的声音让纪星整个人僵愣在了原地。

“你好,你是哪位?”

不是方橙的声音。虽然将近三年的时间没见面,但纪星对方橙的声音还是很熟悉的,对面传来的声音沉闷又显得厚重,和方橙完全不是一个。

纪星的脑袋一时间有些重也有些混乱,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正从他拿着手机的指尖一寸一寸往心髒处蔓延。

“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打错了,我——”

他慌乱又狼狈地想要挂断电话,但是却又因为一丝侥幸没有真的立刻那麽做。

而对方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你是要找方橙吗?我是他男朋友,他今天忙了一天实验,现在睡着了,这样,你说一下你的名字,我让他醒了回你电话,可以吗?”

世界都安静了。像是被急冻住了一般。空气中很静,什麽声音都没有,出租屋里的钟表都是无声的,但纪星却觉得有什麽巨大的轰鸣声像洪水海啸般正在淹没自己,五髒六腑,四肢骨骼,全都冻住,他动不了,也觉得自己狼狈得恶心,狼狈得可笑,渐渐地又觉得有几分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在电话一开始就喊方橙的名字。

庆幸自己今晚还有着“喝醉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电话后来是怎麽挂断的纪星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最后他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还让他不用告诉方橙。

巨大的轰鸣到最后彙聚成一句重複的声响:

“我是他男朋友”

“我是他男朋友”

“我是他男朋友”

......

那天晚上,纪星保持着那个姿势,半弓着背,在漆黑的卧室里,攥着手机,在床沿坐了一整晚,酒精攻击着他的大脑,他却始终没有睡意,硬生生坐到了天亮。

那天之后,纪星再也没有让自己喝醉过,也再也没有联系过方橙,直到方橙搬进合租公寓。

时隔这麽久,纪星一直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选择性地遗忘和否认在心底深处,如果不是方橙今天主动提起,纪星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是那麽在意。

纪星安静了许久没有回答,方橙在那边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想了想决定告诉你......嗯......怎麽说呢,因为我们两现在是恋人关系,虽然我和师哥只是去谈工作上的事,但是我想你可能会介意,应该是要和你报备一声的。”

纪星的声音有些不稳,整个人也显得没什麽生气,方橙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让他心再次拧在一处,愧疚又自我拉扯,无以複加,一遍又一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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