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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会儿就扯平了。
他再度俯身,把亵衣丢出去,启唇慢条斯理地品尝。
许是刚才喝了酒的缘故,燥热从喉间弥漫至四肢百骸,江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视线朦胧,耳朵也听不清,张嘴发不出声音,只知道仓皇失措地喘着气。
他的唇……是热的。
她迷迷糊糊地垂眼,看到一抹酡红从他耳后蔓延开来,鬼使神差地用指尖戳了一下。
那杯酒,他不是倒掉了么?
手腕猛地被抓住。
楚青崖抬眸,眯眼望着她,右手朝下伸去,发现不大省力,便扯了个鸳鸯戏荷的圆枕垫在底下,再度吻上她光洁的脖子。她忽然抠住他的手臂,指甲嵌进肌肤,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喊:
“我,我有字,叫——”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含糊的呜咽。
“明早记得告诉我。”他喘息着捞回头发,直起身子,在龙凤高烛下端详起那处来。
……应该可以了吧?
楚青崖已忍耐到极限,看一眼她被褥间的小脸,雪里透尽了绯红,朱唇微张着,吐出些许热气。
香甜的滋味依稀留在舌尖。
江蓠不知怎的,越紧张就越想说话,哑着嗓子道:“你,你要不先喝点酒,这样,这样可以,壮胆……”
“我不。”
他俯下身,定定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我不壮胆,也可行事。”
说话间,已扣紧她的十指,腰身蓦然一沉,眼眸难得带了丝笑,“夫人要再喝些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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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我才不想娶她,都是家长逼的。
第5章 初长夜
还喝什么酒……
江蓠脑子一炸,想拚命推开他,理智却束缚住了动作。
楚青崖抚过她潮红的脸,那双眼睛似井水里湃着的黑葡萄,氤氲的全是水汽,愣是一滴也没掉出来。
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她,可这门亲事是她家提的,她定然是满意的吧?洞房夜行周公之礼,乃是天经地义,若是夫妻俩和木桩子一样睡在一块儿,那往后几十年怎么过?
眼看那张小脸皱得越来越厉害,他心生怜意,不由直起身,往后仰了仰,又一僵。
……好像,要忍不住了。
楚青崖又问了一遍:“需不需再喝酒?”
他的声音隔着云雾,听不真切,江蓠被他弄得浑身发烫,咬着手背,目神迷离,从鼻子里细细地哼出声:“我,我难受……”
一绺乌光油亮的青丝被塞到手心里。
楚青崖道:“你抓着这个。”
头皮被扯得一痛,他闷哼着把她抱起来,炙热的气息喷在她头顶。
手劲还不小。
江蓠狠狠扯他的头发,可就算揪下好几根发丝来,他也未停,她在颠簸的恐慌中唤他:“你快些好,我,我困……”
楚青崖却一点也不困,被她用力拽了满头长发,格外提神醒脑,动作里夹了一丝赌气。他知道女子初次会疼,本想让她出出气,可他这小夫人明显想把他揪成个秃子,下手毫不留情。
……不是说很柔弱温婉吗?
难以名状的感觉一层层攀升,疑虑刚起便消散了。
水漏滴响,帐子渐渐止住摇动。
过了许久,他用湿透的单衣擦了一把,扔在地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躺到她身边。
房中重归寂静。
情潮退去,楚青崖侧首瞄了眼,她仰面卧着,脸上不知何时又搭着他的头发,鼻息吹得发丝一动一动。
就在以为她睡着了之时,耳边忽然传来疲惫的一声:
“你说的杜蘅是谁?”
“刑部一个倒茶的。”
江蓠“喔”了声,彻底睡过去了。
楚青崖轻轻地把头发收回来,不料她手里还握着一撮,拳头攥得甚紧。
……罢了,明早再说吧。
他盯着帐顶的熏球,在渐暗的烛光里沉思起来。
卯时便要起床奉茶,江蓠梦里还想着这事。
她睡得不安稳,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朝黑白无常大吼:“把田安国给我放下,我替他中了举,他还没给钱!”
白无常吐着长舌头:“哎呦喂,小姑娘脾气恁大,你手里不是银票?”
她低头一看,手里分明是一张黄澄澄的纸钱,印作银票样式,写着“大燕宝钞建丰元年文华殿大学士楚青崖监制”,票背印的花纹全是狗头。她顿时火冒三丈,把死人钱撕得粉碎,一声大叫:
“狗官拿命来!”
随即被摇醒了。
江蓠揉着惺忪睡眼,昏昏沉沉地想撑身子,刚一动便“嘶”地抽了口凉气,全身筋骨像是拆开又拼回去,没一块是好的,腰都抬不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