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又道:我朋友,许寄。
朋友?许寄挑了下眉,但没反驳,你好。
李泾伸出手来和他交握,你好,你是我见的第一个站在黎听身边还丝毫不逊色的人了。
许寄问:第一个吗?
李泾:是啊,真的是第一个,我们那边又偏又穷,很难见到本就长得好外加会打扮的人。
又偏又穷?S城也不算穷吧?许寄微微颔首,谢谢。
一直待在旁边的黎听终于在众多玻璃制品中找到一个自己做的了,他拿起来晃了晃,给你。
许寄不是少女心的人,他真觉得哪个都没关系,没怎么看就接了过来,谢谢。
哪知道这个免费赠送是蕴藏着无限心机的,黎听:哥,能帮我个忙吗?
许寄心里不好的预感瞬间爆表,手心里躺着的小玩意仿佛在冒黑气。
你能和我一起站到门口去吗?黎听的眼睛里倒影着玻璃的亮,我晚上请你吃饭。
许寄面无表情:我看起来差一顿饭钱吗?
黎听闻言身上的光都暗淡了,你不差,可是我很穷的,现在人少了,我们招揽不到生意,就赚不到钱
他抬头看了一眼许寄,我不想吃软饭,也想把工作室发展起来,你帮帮我吧哥,好不好?就一会。
许寄冷漠又无情:不。
帅哥你长得好帅啊,这里是有举办什么活动吗?
许寄吊着一副厌世脸,指了指身旁的海报:三楼,玻璃艺术展。
现在的小女生很吃他这一套,连忙好呀好呀地答应下来。
虽然表情不太好,但每一个询问的人,他都礼貌地回答了。
不出十五分钟,许寄就受不了了,他往同样人满人患的黎听那边走,他道:我要走了。
黎听脸上的笑意还没收,他说:那么快吗?
嗯。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也不知怎的莫名就跟着黎听下来了。
黎听瞟了一眼围了两三层的女生们,他道:等等。
许寄下意识回头。
黎听忽然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很轻很柔,从耳垂下方一直摸到下巴,你不等我吃晚饭了吗?
周围一阵吸气声。
许寄猝不及防,他猛地退后一步,差点踩着了后边一个女生的鞋。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偶像包袱不允许他发火、恼怒或者是扯起黎听的领子,他扯了扯嘴角,凉凉道:你不是说请我吗?那今晚你买菜回家煮吧。
黎并不想煮饭听被反将一军,嘴边的笑意僵住了,但自己犯的贱跪着也要犯完,他微笑不变,好呀。
许寄臭着脸走了。
身后喧闹起来,他还听见一声清晰的、询问黎听的话,哥哥,你们是一对吗?是吗是吗?你是不是下面那个呀?
许寄高,腿又长,很快就走到了停车的地方,他坐进驾驶座的那一刻,大腿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来,把那个玻璃车挂从裤袋里掏出来,是一只泛着蓝光的圆形小玻璃缸,大约一元硬币的大小,厚度挺厚,开口做成了花瓣波浪的形状,中间还可以放点小玩意,底下坠着不同颜色的不规则形状玻璃片,都被打磨得很光滑。
许寄烦着,随手把东西扔进了柜子里,发出哐当一声。
这时黎听给他发来的短信:对不起,别生气,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看这种,利用了你一下下。你喜欢吃什么菜?我买牛排鸡肉四季豆茄子和菜心回去好不好?你喜欢吃这些菜吗?
许寄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座。
意料之中得不到回复,黎听收好手机,生气了啊
美术馆下午五点半就关门,他们现在正在整理东西,今天的展览效果非常不错,店铺加了好多人,拿来当福利的各种装饰品也卖得比想象中好太多,几乎被一扫而空。
李泾几人张罗着晚饭吃什么。
黎听道:我就不去了,今晚得早点回家。
李泾是黎听的初中同学,玻璃艺术也是前者告诉他的,这次还专门跑过来和他合伙。
两人一直联系到现在,很熟,因此李泾知道许寄压根不是什么朋友。
李泾靠在前台上,问:回家干什么?
黎听正用化妆刷扫掉玻璃上的灰尘,回家做饭。
李泾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以言喻,他道:不是吧?你俩假戏真做上了?你喜欢上人家了?
黎听闻言一愣,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才重新扬起笑,好似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眉梢全是漫不经心,你在想什么,玩玩而已。
第31章 我和你做。
黎听手提着菜下了车,明明小时候经常去菜市场,但隔了太久,现在连生肉都不会挑了。
家里开着灯,黎听笑了下。他知道,许寄生气了,但没真的生气,要真生气的话估计开三小时车也要回汉景那边。
生气了哄哄就好。
他把菜放进厨房,转头去敲许寄的房门,在吗?
没人理他,黎听耐着性子等了会,又敲了一次。
这次房门打开了,刚准备开的口在见到面前的靓丽风光后又猛地闭上了。
许寄看起来刚洗完澡,上半身裸着,仅仅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的挂在胯骨上,露出堪称男人最绝的三角位置,未干的水滴沿着胸前肌肉的纹路往下滑,流过腹肌,最后洇进浴巾里。
黎听恍惚中觉得自己可能咽了下口水,之前他在车上仅仅看许寄的后背就石 更了,也不是没想过正面长什么样,睡觉前还因为自己的想象自力更生过两次。
可这与想象几近无差的躯体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时,他仍然被冲击了一下,一股热流往下腹涌去。
其实也不怪他,有时候长得太天仙也不是一件好事,连带着对周围人的要求也高起来,但很明显,百分之九十五人类的外貌并没跟上他,这一悲惨事实直接导致了他找不到合适的发泄对象,外加快两年的和尚生活,长期积压,非常的欲求不满。
许寄真的是他26年来第一次那么想要睡的人。
黎听想苦笑,他道:你不和我做就别勾我了,难受。
许寄面无表情,只眉毛挑了下,拽得不行,我在我家不穿衣服是勾你?
黎听无言,那你别生气了,我做饭真的很好吃。
许寄答非所答:我知道你那时候并不是为了招揽更多的客人,你只是想看我惊讶的表情罢了。
总结,就是贱的。
黎听一愣,随即咧了咧嘴角,侧头笑道: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许寄没回答这个问题,你对不熟的人也这样吗?
黎听闻言一怔,怎么可能,他只会对很熟的、确定不会轻易离开他的人这样,对不熟的人他只会挂起客套表情的笑容。
但是他被许寄一语点醒,他什么时候把许寄归为了很熟这一类里了?而且为什么会觉得许寄不会轻易离开他?
他眉头皱起,是因为那一纸婚约?因为许寄太怕麻烦了,也太怕父母念经似的念叨了,所以不可能轻易地和他离婚?
对。
想通了的黎听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怎么可能,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了。
朋友可受不住你天天这么捉弄,许寄冷道,你怎么对别人不关我的事,但不要这样对我,很烦。
这是松口了,也没否认当朋友,黎听爽快应道:行。
许寄不再看他,打开衣柜,弯腰翻找干净的衣服。
脊椎骨突起,浴巾要掉不掉,臀部的线条圆润,哪怕折起来的腹部也没一丝赘肉,许寄找出一件长袖T,转头才发现黎听还没走,正直勾勾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