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荒唐地哈了一声,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所以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你是赶回来捉奸的?
许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回答我的问题。
黎听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门那边走,阿姨在门口被鞋绊了下,我伸手扶住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猥猥琐琐蹲在花坛后的纪方池。
黎听勾着唇,啊是你啊。
纪方池猝不及防,一抬头就是美人亲切的笑脸。
黎听很高,低头望他的时候黑压压一片,脸上似笑非笑,威慑力极强。
纪方池被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地差点跌在地。
好在救世主及时出现了,许寄抱臂,你干什么。
没什么,黎听眼里浸着笑意,看向许寄,和小朋友打个招呼。
一个26岁,一个25岁,刚高中毕业的小屁孩可不就是小朋友嘛。
行了,刚好也聊完了,我走了,许寄道,他经过花坛时,对纪方池说,起来,我送你回去。
纪方池连忙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他转头看了一眼,美人仍然靠着门框,笑着看他们离开。
记得我们的约定啊。黎听说。
许寄没回头,抬了一下手示意知道了。
而纪方池则警铃大作,什么约定,难道是嫂子仗着许寄哥的喜欢,所以趁机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就像他要继续和那个女人保持关系,让许寄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一世英名的许寄哥怎么就栽在了这个小妖精的手里!纪方池愤怒,是的,他现在看黎听已经不是贤惠大美人了,而是对许寄哥骗身又骗心的坏狐狸精!
之后许寄恢复了没结婚前的快乐单身生活。
他们现在就是在打明牌,他每周都不用回去了,黎听也不用每周赶回来了,双方都非常满意。
正因如此,濒海那套房子闲置了下来,连续两个星期没开过灯了。
许寄重新住回去完全是偶然,那天由于灵感匮乏,他自己一个人在公司呆到了将近凌晨12点,可画出来的画面较想象中仍旧差了点意思。
高强度的集中和思考让他非常疲惫,所以他选择回了车程只有15分钟的房子,而不是30分钟的,反正黎听现在也不在那住了。
大半个月没人光顾,柜子、桌子和地板都铺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许寄大概整理了下,满足地躺下,瞬间入睡,果然还是睡了8年的床舒服。
之后他就比较频繁地回这里,渐渐地把搬去汉景那边的东西又拿了回来。
期间,许寄和黎听都没有任何联系。
又过了一个月,忙碌了许久的许寄再次完成了一阶段的工作。他在水沙发上美美地睡了个午觉,一出房门,却看到斜对面黎听的房间门缝下流了一大滩暗红色的液体出来,都快漫延到洗手间了。
正常人看到这画面肯定会被吓到,自然而然地联想一堆杀人藏尸恐怖事件。但许寄没有,他皱着眉走近了些,然后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他毫不犹豫地打了个电话给黎听,后者很快就接了,背景音像很多人在说话,乱且杂。
许寄情不自禁地把手机拿远了些,喂,你房间里的酒洒了。
嗯?黎听好似走远了些,听着安静了不少,酒洒了?怎么会?
许寄懒得解释,直接道:就是洒了,你回来收拾一下。
我现在在S城,黎听说,你能帮我进房间看下是洒了哪瓶酒吗?
许寄:你房门关着。
黎听:我没锁,你拧开进去就好。
许寄并不想进别人的房间,可黎听现在回不来,总不能让这滩酒呆这好几天吧?
黎听好似知道他在像什么,在那边低低笑起来,没事,我的房间你可以进。
少说得那么恶心,许寄烦躁地揉了把头发,那我进了。
客房非常简洁,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哪怕黎听在这住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变化,哦没有很久,毕竟就每周回来两次。
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靠门边摆了一个小酒柜,上边放着五六瓶洋酒,其中一瓶现在正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许寄垫着脚绕过酒水,捡起破碎的瓶身看了一眼,Louis Xiii。
啊黎听心痛地感叹了一声,听说这可贵了。
听说?
黎听仍在心疼钱,不知道什么牌子,别人送的,说很贵。
还行,许寄知道这款酒,他喝过很多次,路易十三,算是比较好的洋酒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黎听主动交代,低声说:我回S城是因为公司部份事情需要在这边解决,如果你爸妈问起来你不要说漏嘴了。
许寄:嗯知道了。
手机被挂断,黎听锁屏塞回口袋里。
很神奇,只要许寄答应下来的事,他总觉得对方能做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任感。可能是因为后者是那种做事很认真的人?所以他对许寄的人品很放心?
虽然性格说一不二的,有时候很讨厌就是了。
黎听!在里面干什么呢?不想做事,偷懒是吧?
厨房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拉开,黎越看到黎听背对着自己,像是在干什么坏事,他顿时上手抓住后者的长发往后一扯,你做什么呢,啊?
黎听被扯得往后一仰,他吃痛,但还朝黎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抱歉,我老公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进来接一下。
黎越不屑地嘁了一声,他嫌脏似的松开手,嫁给一个男人你也不嫌晦气啊?给别人每天做牛做马,是不是晚上还要跪着给男人操啊?
黎听围着围裙,规矩地站在一边,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黎越看到那瑟缩的模样就直犯恶心,一开始他还提防着黎听会不会来争家产,可这窝囊废争都不敢和他争一下,没意思极了,我妈喊你切盘水果给外边的董事。
黎听小声应了声。
临出去前,黎越还嘲讽了一句,上不了台面的小娘们。
门嘭地一声关上。
半晌,黎听扯了扯嘴角,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他缓缓抬手,把被弄乱的长发一点一点弄顺。他望着黎越离开的方向,漆黑的瞳孔仿佛冰寒深渊,只余刺骨的冷意。
第15章 你也是。
天气是一夜之间冷下来的。
作为土生土长的G城人,盖着空调被被冻醒的许寄摸出手机看了眼,早上7:24。他打了个哈欠,轻车熟路地下床,趿拉着拖鞋去储物间,从柜子里搬出晒了一个夏天的棉被。
睡多了身体反而变得沉重,使不上劲,他正慢悠悠地走回去时,门外传来叮叮当当的钥匙声,紧接着黎听的脸出现在门后。
双方皆是一怔,许寄眉头皱起来,你怎么回
黎听猛地打了个喷嚏,反手把门关上了。
许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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