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谁啊?
你又是谁啊?阮鸣一下子没了底气,嗫嚅着问道。许多人在看他,他谁也不认识,在叶景衡被员工喊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有一点亲近。
叶景衡走到他面前,问怎么回事,阮鸣没好意思说我想来打你结果打错人了,支支吾吾地往后退,刚想逃就被莫湛成一把拽住。
几个意思啊?打完就跑?
叶景衡也不想让莫湛成太为难阮鸣,阮鸣到底还是个孩子,他拍拍莫湛成的肩膀示意他好生坐下,又让秘书去拿个冰袋,我替他给你道个歉,行不行?
什么你替莫湛成看了一眼阮鸣,恍然道:哦,原来是你啊,叶景衡的小舅子。
听到这个词阮鸣更心烦,他甩了甩胳膊,却挣不开莫湛成的手,他朝着叶景衡说:不用你替我道歉。
又转头问莫湛成:你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莫湛成玩味地看着这小孩,阮鸣和阮辞虽然不是一个母亲,但都继承了阮世杰的长相,眼睛大且眼窝深,外眼角略有些下垂,一动不动看着你的时候,有些楚楚可怜的感觉。
就像一个月前酒吧里的阮辞一样,好看是好看,可莫湛成现在也没忘那时阮辞给他的几记冷眼。
你这拳是不是本来想给叶景衡的?
阮鸣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他别开眼不说话。
看来真是这样,景衡,你瞧瞧你怎么和你小舅子相处成这样?不顾叶景衡警告的眼神,莫湛成一把把阮鸣拉到身边坐下,附在他耳边,语气暧昧道:我不差钱的,什么也不差,你就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能补偿给我的?
阮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莫湛成不以为意,勾唇一笑,调戏起小朋友来顺手得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直等到阮辞赶来。
阮辞替阮鸣和莫湛成道歉,莫湛成气早就消了,摆摆手也没追究什么,再说在叶景衡的公司里,闹大了让他们几个都难堪。
算了,小朋友犯错还是可以被原谅的。
他放下冰袋,又湿又凉的手指沿着阮鸣的下颌线摩挲了几秒,低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不过该赔还是要赔的,小朋友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阮鸣的球鞋狠狠踩在莫湛成的纯手工鳄鱼皮定制皮鞋上,莫湛成不气反笑,一双桃花眼在阮鸣面前晃了晃,阮鸣哪里受过这样的调戏,恼羞成怒,一把推开莫湛成冲出去了,阮辞怕有危险,连忙跟了上去。
叶景衡看着阮辞的背影,想不明白阮鸣到底为什么要冲过来打他,不过他还是警告莫湛成道:他是个alpha,你别瞎撩。
莫湛成挑眉,他不是还没分化么,你怎么知道他是alpha?
性格吧,他们家人都说他一定是,我觉得也差不多。
想起刚刚握在手里的那截细白手腕,莫湛成起身笑道:这可不一定。
叶景衡无奈地看着花孔雀一样的莫湛成,知道他又对阮鸣来了兴趣,可莫湛成的兴趣就像大海里的波浪,无穷无竭又稍纵即逝,他也就懒得管了。
公司里本来就忙,被这么一闹耽搁了许多时间,他送走了莫湛成,转头看到陶文泽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神色晦暗不明。
第10章
阮辞洗完澡瞥见一个人影坐在床上,吓得打了个激灵,再一看竟然是叶景衡。
叶景衡坐在他的床边,只脱了西装外套,手肘撑着膝盖,露出白色衬衫里肌肉的线条,阮辞好几天没见到他,一时间还以为是幻觉又出现了,不敢打破这画面,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叶景衡,贪婪地看着,恨不得把他刻在脑子里,然后好在失眠的夜里反复回想。
叶景衡本来等着阮辞过来,却感觉他出了浴室门就不动了,转头望他,这人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于是问他:你看什么呢?
阮辞被瞧了个正着,脸虽不红,两只手却臊得无处安放,只好紧紧攥着睡衣,叶景衡看他一路边走边捏着睡衣的纽扣,心里疑惑,在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故意把他的手拉下来,阮辞受了惊,又比不过叶景衡的力气,白皙细长的胳膊悬在两人之间,沉默僵持着,很像下午莫湛成和阮鸣的样子,叶景衡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紧张。阮辞低头看地,你碰我,我就会紧张。
叶景衡忙了几天,本来头疼的要命,可一闻到阮辞的味道,痛觉神经好像都被压制住,本来绞在一起的脑神经好像一下子解开了。
头痛转好,阮辞在他眼里都觉得变得可爱了。
紧张就要捏纽扣,这是什么怪毛病?
阮辞以为叶景衡不喜欢,就松了力气,任由叶景衡攥着他的手腕。
他俩靠的很近,至少在阮辞看来已经近得让他不敢乱动,一口气匀了几下呼出来,叶景衡还有意无意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
他问:下午你弟是怎么回事?
阮辞本就怕他提到这一茬,连忙回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阮辞跟他讲了下午舒玲聚会的事情,又说了是阮鸣误以为他受欺负了,才会那么冲动,他小心问道:莫先生那边
没事,他的风流债要是闹起来,可比阮鸣这一拳来的要命多了,你不用担心。莫湛成从来都是四处留情,修罗场纵是叶景衡都见识过一回,所以今天下午也算不上什么大场面。
那就好,景衡,妈妈好像还在生我的气。
叶景衡倒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耐心安慰道:她就那样,今天生的气第二天就忘了。
阮辞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你今天怎么了?突然对我这么好反而有些不习惯。
叶景衡听了这话,心里泛起了涟漪,他今晚本来没想回来,公司事情还没处理完,可今晚陶文泽拉着他说了一堆不着边的话,让他心烦,忽地想起下午阮辞着急忙慌地冲到他怀里,像一只归巢的小鸟,他离开之后叶景衡还隐约闻到那味道。
陶文泽问他是不是喜欢上阮辞了,叶景衡扪心自问并没有,但在他计划之外的,阮辞确实没有想象的讨人厌,甚至还很乖巧,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浓烈到喜欢都要满溢出来,叶景衡没有什么感情经历,阮辞于他是新鲜的。
再说,他们毕竟同陌生人不一样,当初那个盛大的婚礼,千百人面前交换过戒指,对着彼此说过誓言,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他们俩开始地那么仓促,仓促到没有想过该如何结束,叶景衡突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头发擦干,叶景衡揉了把阮辞的头发,我去睡觉了。
阮辞心里的欢喜因为叶景衡的一句话炸开了烟花,耳廓慢慢染上了红晕。
叶景衡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到沙发床上,阮辞亲自给他整理的床被干净又柔软,他准备睡的时候,阮辞又轻手轻脚走出来,怎么了?
阮辞扭扭捏捏地挪到叶景衡的沙发床尾,小声又认真地说:景衡,晚安。
叶景衡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叶景衡下楼的时候,阮辞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叶景衡的脚步声,立即加快了速度。
舒玲漱洗好袅袅地走过来,看见叶景衡下楼,习惯性地以为他出去吃就没喊他,刚落座,却见叶景衡快步走过来。
今个怎么舍得分点时间给家里?舒玲很诧异。
叶景衡转头正好和阮辞对视,阮辞也没想到叶景衡今天竟然愿意吃他做的早饭,连忙低下头,拿着汤勺的手有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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