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也没指望你。
嘿嘿,景衡,我听说了一件事,莫湛成眯着眼睛瞧叶景衡,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阮家的大少爷想嫁给你?
你听谁说的?
我姑妈和阮世杰他老婆肖敏一起做美容,肖敏无意中说出来的。
莫湛成又问:这事你怎么想?
怎么想?你觉得呢?叶景衡黑着脸反问。
莫湛成哂笑,同他预料的一样,叶景衡这个人骄傲且自负,哪能甘愿为了点钱做人上门女婿?
诶,我说这也不是坏事,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想,你要是真和阮辞结了婚,就等于有了阮氏做靠山,到时候,堵宏泰那点缺口还不是信手拈来?
叶景衡听了这话如坠冰窖,感觉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他的身体里,他抬眸扫了一眼莫湛成,莫湛成自知失言,连忙赔酒道歉。
好了我不提这事了,话说回来,你就一点都没动过结婚的念头?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好像也没怎么谈过恋爱。莫湛成又补上一句:陶文泽算不算?
我和他没关系。
连他也不算的话景衡,你别是还没谈过恋爱吧?
你今天到底喊我来做什么?尽说些乱七八糟的,叶景衡压着火,放下酒杯:我喝不下,先走了。
说着拎起西装外套,不管莫湛成在后面呼喊,就出了酒吧。
叶景衡回到家里,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闭眼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想到,要不就放弃吧,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的责任,放弃一了百了。
可宏泰现在的窘境,又让他无法脱身。
过了几天,叶景衡收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短信。
发信人是姜潮峰,他的大学同学。
大学时代他和姜潮峰两个人同为C大的风云人物,参加各种比赛,拿奖拿到手软,当时叶景衡要办公司,姜潮峰就是核心成员,只是后来没办成,姜潮峰就出国深造了。
姜潮峰在短信中说:景衡,如果你还想创业,我一定立即回来帮你。
叶景衡看着短信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创业?姜潮峰这几年和他也没怎么联系,贸然来这样一条短信,让叶景衡很是疑惑。
就在这时,肖敏及时地打来了电话。
叶先生,我是阮辞的妈妈,肖敏。
您好。叶景衡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但还是礼貌回应。
我知道你不太想听到我的电话,不过,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聊一聊,关于你和小辞的婚事。
阮太太你不用再
肖敏打断道:叶先生,你刚刚有没有收到一个老朋友的短信?
叶景衡语塞,你什么意思?
肖敏笑了笑道:你别紧张,潮峰是我的表侄,我无意中从他那儿了解到,原来叶先生在IT方面很有天赋,只是现在被困在父母的牢笼里无法施展才能。
所以呢?
阮氏能给你牢笼外更广阔的天地,而小辞就是那把钥匙。
肖敏的声音轻柔而富有诱惑,她说: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种感觉很让人窒息是不是?小叶,我们可以给你引来投资商,让桐泾别墅重新开工,也可以给你提供创业的初始资金,如果你需要一轮风险投资,阮氏底下的升东基金也可以给你提供一轮的风险投资。
听到这里,叶景衡不禁失笑,他扶额道:阮太太,我真没这么值钱。
可是小辞对你的感情很值钱,他真的很喜欢你,作为母亲,我无条件地满足他所有要求。
我不喜欢他,我给不了他幸福。
那是结婚之后的事情了,叶先生,小辞很好,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肖敏的语气还是那样温和,可却让叶景衡感觉到了不容置喙的态度。
也许所有孩子在父母眼里都是最好的吧,叶景衡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一个以这样手段逼婚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呢?
第3章
他回到家,叶明河坐在沙发上,舒玲坐在他身边,才不过半个月,叶明河的头发就成了一片灰白,神色都苍老了许多。
他坐到一边,三个人静默了许久,叶景衡开口:父亲,你有没有想过,我一毕业你就把我锁在公司里,是一个错误?
叶明河没有说话。
虽然公司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我真的问心无愧,爸妈,我真的付出很多心血了,你们把我从我的热爱中强行拉出来,逼着我学管理学谈合同,学习怎么和银行、和各个部门打交道,我都照做了,父亲,我不怪你,真的,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决定是错的?
因为酗酒,叶明河的眼窝深陷,他看着叶景衡,眼前这个同样面色憔悴目无光彩的叶景衡,完全看不出五年前,他是那样野心勃勃意气风发,带着一帮年轻人满怀信心要干一番大事业。
叶明河想,他亲手折了他的双翼,毁了他的梦想。
叶明河没有说话,用沉默代替了回答,alpha的骄傲让他无法低头,尤其是在儿子面前。
我知道了。叶景衡淡淡笑了一声,他启唇道:父亲,这五年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五年。
叶景衡开车冲到昨晚的酒吧,看到莫湛成还坐在昨晚的位置,只是换了身衣服,怀里换了个人。
诶,你怎么来了?
给我酒!
莫湛成和身边的同伴疑惑地对视一眼,迟疑地把酒递给了叶景衡。
叶景衡仰头就是一杯,莫湛成急忙拦住。
诶诶兄弟,别这样,莫湛成凑近了说:我打听到了好些消息,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和阮家那少爷结婚。
叶景衡看他一眼,莫湛成自顾自说下去:我听我姑妈说,阮辞有精神病,叫做什么情感、情感波动性障碍,对,就这个病,我姑妈见过他几回,本来以为只是性子冷一些不爱说话,后来听他们家的保姆说,不是性格问题,是精神上的问题,那保姆在阮家四五年了,没见过阮辞脸上有一点表情,不哭也不笑,吓人的很。
我就说嘛,阮家干嘛上杆子往你身上贴,原来是想把这么个神经病扔给你,这哪里是帮你,这是在祸害你啊!
叶景衡还是刚刚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莫湛成又拉着旁边的人,你不信?你问梁三,他见过阮辞。
真的,衡哥,我妹妹和阮辞大学在一个班级,听说刚上大一那会儿,她们班级有好多人追阮辞,但时间一长,大家就发现古怪了,这个阮辞就和个面瘫一样,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那张脸上都没有一点表情,后来大家议论多了,阮家就把他带回去了,再没上过课。
我本来也就一听而过,现在想想,果然是因为脑子有问题,没法和人相处,衡哥,你可千万别上阮家的当。
叶景衡突然想到今天早上肖敏说的叶先生,小辞很好,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简直笑话!
他这几年都过的什么日子,阮家还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景衡,别想了,来喝酒!
叶景衡被拉回了酒局,玻璃杯碰撞出刺耳的响声,酒香弥漫在空气中,浓烈辛辣的威士忌在味蕾上炸开,苦涩之后又品出几分新鲜果香,叶景衡沉浸在声色犬马中,有种功名利禄皆可抛的快感,他一杯又一杯,喝到心胃灼热不堪,感觉到难受,心里却舒服许多。
酒过三巡,莫湛成一群人都有了醉意,话就开始没了边。
阮世杰也算是能人一个,怎么生出阮辞那种儿子,又是omega又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