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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滚了滚喉结,声音有些哑:“哦,是吗?”
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听说盛明扬明天就离开剧组了?”
“是啊,”萧烨毫无所觉,继续揽着依琸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往前走,说道,
“听说是档期排不开,不然也不会今天全是赶他的镜头了。”
“哦。”依琸应了声。
心里想的却是:【走了好,等下喝死你】。
第十章 去你家,不行...去我家也行
浓云蔽月,漆黑的夜色笼罩狭小的房间。
阮玉和洛明煦挤在里面,静静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半晌,直到外面彻底静了,阮玉才稍稍动了动已经有些僵了的四肢。
“洛记者怎么在这儿?”阮玉揉揉有些发麻的小腿,问了句。
想到什么,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黑影,
“莫非,他们抓的人是你?”
“我是记者。”洛明煦也动了动僵直的脊背。
言下之意,我是来记录的。
“倒是阮老板,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他问。
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剐蹭过耳膜,阮玉不自然的轻咳了声。
这是一间用来堆放杂物的小阁间。
先前洛明煦为了救他,将他扑倒在暗巷,恰好那里有一扇可以直通荣景园的暗门。
慌乱之中,阮玉便拉着洛明煦躲进了这间小阁间。
这里堆放的都是一些戏班子平常不用的杂物,本就是隔出来的夹层,里面又堆的满满当当,现下两个大男人挤在这里,别说直起腰了,腿脚都伸不开。
甚至两人如今的姿势,称得上‘暧昧’这个词,也幸亏这是半夜,谁也看不清谁,不然怕是都得尴尬的遁地。
可正是因为黑,没了视觉,感官便变得格外清晰。
胸膛挨着胸膛,大腿贴着大腿,呼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尤其阮玉,本就是喝了酒的人,一开口,整个小阁间全是属于他的酒香。
“那个…他们应该走了,我们也出去吧。”
阮玉抬抬胳膊,推推身上的洛明煦,黑漆漆的,也不知碰到了哪里,洛明煦“嘶~”的倒吸了口凉气。
“你受伤了?”阮玉立即抬起头。
搓一搓手上有些黏腻的触感,又凑到鼻尖闻了闻,果然是血。
他又在洛明煦身上乱摸起来:“伤哪里了?你怎么不早说?”
“不碍事,一点小伤。”洛明煦声音有些微哑。
垂眸静静的看着在自己身上乱找的阮玉,心里涌出股别样的情绪。
其实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好像就是看见了阮玉脸上担忧的神色。
他在为了他?
没来由的,洛明煦的心变得轻快,嘴角也不自觉翘了翘。
下一秒,猝不及防,“嘶——”洛明煦又倒吸了口凉气。
阮玉终于又摸到了他的伤口,洛明煦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会是……”中枪了吧?
后面的几个字,阮玉没说出来,不知是怕‘枪’这个字眼,还是怕说出来就会变成真的。
他指尖放的轻柔,大致描摹着伤口的受伤程度,黏黏腻腻的,还带着点温热,似乎还在淌血。
“我送你去医院。”
阮玉当即用力架起洛明煦的胳膊,黑暗中,快速摸开了门栓,
先前他醉的厉害,如今经过这一系列,眼下脑子也彻底清醒了。
房门打开,新鲜的冷空气灌进来,两人都打了个抖。
“你有开车来吗?”阮玉问,“现在这个点肯定没有黄包车了。”
“嗯?啊?有……”洛明煦回过神,“不过在前面那条街。”
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忙又补充道:“可是,我伤在右臂,恐怕开不了车了。”
“我会开。”阮玉淡淡回了声。
此时,几缕月光透过云层撒下来,洛明煦一低头,阮玉完美的侧脸就近在眼前,似乎还能看到他额头晶莹的薄汗。
耳边是阮玉微重的喘息,腋下是阮玉温软的身体,就连鼻息间也还残存着阮玉的味道。
洛明煦心猿意马的:“可你喝酒了,能开吗?”
“醒了。”阮玉抬头看他一眼,鬼使神差的,打趣了一句,“怎么?怕我拉着你共赴黄泉?”
清冷的声音夹了喘息,此刻听着倒也没那么冷淡了,甚至有几分亲昵的意味。
“怎么会?”
洛明煦感觉自己的心又飘起来了,五脏六腑都烫的厉害,原本疼得直跳的伤口,竟也好似没那么疼了。
好像,他才是喝醉的那个人,嘴比脑子更快,随口就接道:
“若是能共赴黄泉的那个人是你,也是幸事一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