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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硬要形容,就跟要慷慨赴死,上断头台似的,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接下来,我都听你的。”

第四章 “咔嚓”一下,瞧着还算顺眼

阮玉没拍过照片,站在镜头前,稍稍有些拘谨。

“阮先生,不必紧张,就是照相而已,咔嚓一下,就好了。”洛明煦边擦拭镜头,边对阮玉说。

“咔嚓一下?”阮玉惊讶。

然后心里更没底了。

这形容怎么像是要砍头?

正在调焦的洛明煦,从镜头里恰好看见阮玉的表情,一下乐了:

“阮老板,您太可爱了,您就当这儿是戏台,当我不存在,戏台上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陡然被一个男人打趣,还被说‘可爱’,阮玉的脸登一下就冷了。

今日的阮玉扮相做的是穆桂英。

一身大红绉缎五彩线绣勾金女靠,披云肩,挂玉带,胸前缀彩缨,背后插四杆飞凤靠旗,左手水袖抱令旗宝剑,右手执红色马鞭。

头戴珍珠点翠女帅盔,两条长长的雉翎,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晃,婀娜矫健,飒爽英姿。

原本按照洛明煦的想法是想让他继续扮“贵妃”,毕竟在他看来,昨日那一见堪称惊鸿,不过阮玉考虑到眼下时局动荡,思量过后还是穿上了穆桂英的戏服。

镜头里,阮玉一双勾了颜彩的凤眼斜斜立过来,那张美艳的脸上神情凛冽傲然,当真有统帅三军的女将之威。

洛明煦没有犹豫,当即按下了快门键。

只听“咔嚓”一声响,白光闪过,一阵白烟冒出,丝毫没有防备的阮玉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神情僵在那。

洛明煦从镜头后钻出来,嘴角挂着个灿烂的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可以了,阮老师!”他朝阮玉竖起大拇指,“非常棒!简直太漂亮了!”

阮玉回过神,这就可以了?

真的像洛明煦形容的那样‘咔嚓’一下,就好了?

内室,小桃将阮玉身上的女靠、靠裙、假发片等物什一件件摘下,忍不住小声问道:

“班主,您以前对这些从没兴趣,这次怎么应了这个小记者?”

阮玉支着腮,神情淡淡的,静了静,说:“可能…有眼缘吧,瞧着还算顺眼。”

确实…有缘!

脑中又零零星星想起一些那日的画面。

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同时,也是那个人的,玉容生,他的…父亲。

那是阮玉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的来源,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父亲。

小时候,人人都说他是野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也有人说可能他母亲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谁的种。

就连阮玉自己也这么认为。

因为他的母亲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卖肉的,皮肉的肉。

阮玉的母亲名叫阮时清, 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传言说她跟有钱人家的少爷私奔了,可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这次回来不仅有了身孕,人也变的疯疯傻傻的。

阮老爷子一辈子清白规矩,当即就被气病了,但到底就这么一个闺女,人如今又成了这般模样,也不忍再苛责,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没多久,阮玉出生了,都说母爱是伟大的,阮时清竟然清醒了。

白天照料孩子,晚上还能接些绣活养活自己。

阮玉一天天长大,这灰暗的人生似乎有了盼头。

然而,在阮玉五岁这年,阮老爷子突发恶疾,人走的突然又无声无息,阮时清受不了刺激,又变得时疯时清。

再后来,阮时清就做起了皮肉生意,就在他祖父留下的那间小阁楼。

阮玉从记事起, 便看着每天各种不同的男人,自那间小阁楼进进出出,他也从最初的懵懂,到厌恶,最后又麻木。

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谁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

也是那样一个漆黑的夜晚,阮时清一脚踏进了黄浦江,再也没出来。

那年阮玉刚刚七岁。

言道:人间烟火,可留给阮玉的只有一寸冷灰;

言道:世间冰冷,可偏又因为有心人,这冰冷的世间变得冷暖,从而生出了血长出了肉。

许有声就是那个有心人。

许有声是隔壁院子唱戏的,有个自己的戏班子。

大抵心善的人总是看不过比自己还苦的。

看着院子里哭的撕心裂肺的阮玉,终究忍不住出手了,不仅帮忙料理了后事,还收留了阮玉,教他唱戏,按照他的话“有门手艺在,饿不死。”

许有声是个认真且负责的好师傅,在他手底下就没有含糊的。

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盛暑伏天,拿顶、倒立、小翻、旋子、马步都必不可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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