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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馨宁如今十六岁, 比容璋小九岁, 当初容璋和折颜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应该才六七岁,六七岁的孩子能记得什麽?
其实, 沈馨宁的确是不记得画像上女子的模样了,但并不妨碍她恶心林晚。
是以, 林晚并没放在心上,只平静道:“折颜差点成为你的表嫂,你表哥有她的画像不是很正常吗?”
沈馨宁见这都不能叫她发怒,也是有些自讨没趣,转身便离开了。
而林晚在她走后,却是继续琢磨她的话。容璋当年为了折颜不得不委屈她,说是为了报恩,说是宁愿欠自己,可若再有他需要偿还恩情之时,是否会选择再次牺牲自己,而后又来补偿?
还真是不好说。
又一阵喝彩声响起,林晚望向射箭场,就见七皇子也三箭皆中靶心,这一局等于是打平了,林晚不由得皱了皱眉。
由于两人皆是高手,为了决出胜负,第二场改成了骑射,靶子也变成了活靶,靶子是奔跑的猎犬脖子上带的铃铛,谁能将铃铛射下来谁便算是赢了这一局。
猎犬一直跑着,隔了差不多二十丈远,要射中龙眼大小的铃铛谈何容易?
林晚不免为容璋捏了一把汗。
然容璋终究是没有叫她失望,三箭都将那铃铛射了下来,且猎犬也不曾受伤,这下子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林晚耳边响起了雷鸣般的喝彩,是真心实意在为他鼓掌。
林晚本以为容璋这一局铁定是赢了,看七皇子比试的时候十分地松快,可没想到这家伙竟也射下了铃铛,虽说每只猎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一只猎犬还死了,明显是容璋技高一筹,但比赛规则里头,可没有说不能伤了猎犬,是以这一局又打平了。
林晚气的直跺脚。
而看场对面的姜芙,也显然是坐不住了,她在衆目睽睽下进到射箭场,“殿下和容侍郎若是按照寻常比法,只怕是到天黑也比不出个输赢,不如来一场难度大的,由活人当做靶子。”
王丞相开口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可问题是由谁来当这个靶子?”
活人当做靶子那不是去送命啊,不论是谁去做这个靶子,都太过于残忍。
姜芙拍了拍手,便有她的侍女牵来一匹白马,还呈给她一个猎犬脖子上带的铃铛。
姜芙将铃铛系在发簪上便翻身上了马,“箭矢无眼,自然是不好叫不相干的人做靶子,我愿意给殿下做这个靶子。”
衆人皆是一惊,这是疯了吗?
有那姜芙从前的闺中好友,便劝她,“芙妹妹,你不要命了啊?还不赶快下来?”
连七皇子也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冷声叱她,“简直是胡闹。”
可姜芙却并不理会这些,只定定地看向林晚,而后挑衅地一笑,“容夫人,到你下场了。”
林晚看了一眼方才被七皇子射死的那只猎犬,只觉得心里一凉,十二分不想下场,可又不想被人当做孬种,丢了容璋的脸,便战战兢兢地进了场。
林晚这一下场,可乐坏了许多人。
其一就是太子,太子自然明白此间兇险,照他说,林晚死在这场比试中才好,从前容璋可是和他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如今有了隔阂还不就是因为她。
恨不得林晚死的不止太子,还有沈馨宁,脸上的期盼乃是毫无掩饰,只差没有跳起来拍手称快。
不过她们二人都不及姜芙想林晚死。林晚若是死了,容璋也得半死不活罢。姜芙如今奈何不得容璋,但若是可以伤到林晚,那也是一种对他的报複,而至于她自己的安危,一则是她以她的骑术,有那个信心躲掉t致命的箭矢。
便是躲不掉,死了也就死了,如今她活着也没什麽意思,他兄长死了,他父亲也死了,母亲也在几年前就去了,她对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牵挂。
而七皇子?
他也就在前日得知她兄长去了时,表现出了一丝关怀,这以后可是再也没给她过好脸色呢,她私下打探过,说是怨恨她出了馊主意,同时惹怒了太子和容璋。
他才刚死了兄长,他竟然只顾自己的得失,这样的丈夫也不值得眷念。
而反观林晚,就上回窥见她那上马的姿势,可见才刚学骑马不久,这样的当活靶子不受伤也是命大。
但容璋却不同意,“回去,谁叫你下场的?”
林晚却固执地上了马,“我不想给你丢脸。”
她自然知道姜芙没安好心,但她姜芙都有这个胆量,未必然她还要输给她?
“方才你不曾伤着那些猎犬分毫,如今自然也伤不着我。”猎犬是贴着脖子带着的铃铛,而她只是将铃铛绑在簪子上,怎麽看都要容易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