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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摆了摆手道:“哪能是我啊?是容世子请的厨娘,听说还是国公府出来的,这回专门负责折小姐的膳食。”
他到底要做甚麽?
若是方才只是喜服,林晚还不确定,可如今他连刘厨娘都找来了,林晚就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存在讨好自己的心思?
可是为什麽啊?
她一个弃子,哪里值得他讨好,若说是怕她告密,你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的,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她不明白容璋为何还要讨好她?
与此同时,东宫里,太子妃对容璋亲自送林晚去吐蕃和亲甚是不理解,“你说容世子若是喜欢那个小妾,为何又要叫她代替折颜和亲?可你若说他不喜欢吧,他又肯亲自去送她?”
太子提起这个就是又好气又好笑,“哎,你这就不懂了,他哪里是去送亲,他这是带着那个小妾去玩儿。”
“玩儿?”太子妃怀疑自己听错了。
太子道:“我那个表弟哪里舍得那个小妾去吐蕃受罪,上回去昌化赈灾,他趁着募集灾粮,自掏腰包筹了十万担军粮,有了这些粮食,再加上军中蛀虫已拔,威远大将军月前就已抵达边界,柔然的战事只怕不用两个月便能平息。我那个表弟,打算趁着这时间,带着他那个小妾四处转转,等柔然战事结束,再否了吐蕃王的和亲。”
大梁与柔然一战,之前败就败在军粮的供给出了问题,如今三皇子一党那几个将领还没有最终发落,是以边关的战事便暂且停歇,只待这些案子有了定夺,再另派主将前往,朝廷或许等得起,然容璋却等不起,不得已只能自掏腰包让这仗先打起来,皇上省了国库许多银子,焉有不同意的道理?
太子妃听了十分的叹然,“十万担粮食,得好几万两银子,就为着一个小妾,他倒也是舍得。”
太子摸了摸鼻子,酸溜溜地道:“可不是,他对本宫可没那麽大方。”
太子妃捂着唇噗嗤一笑,“没想到容世子看起来冷漠,竟是个癡情种。不过话说回来,不过一个戏子,哪里就值得他如此喜欢呢?”
太子笑道:“大概我们这样的人骨子里缺爱吧。”
阿谀奉承自然是不缺,缺的是不参杂任何利益的真心,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这样的人,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惯了,可配得上这样的真心?
可对于不知道这些内情的林晚来说,容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坏到骨子里那种,是以即便感受到他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多少高兴,只觉得他是另有目的在。
不过,虽不道他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但似乎都和她无关了,从今往后,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世子爷,前方十里坡有埋伏,可要换一条路走?”关胜驾马道容璋跟前禀道。
“换路则今日不能抵达驿站,荒郊野岭的,晚晚住不惯。”
关胜扯了扯唇,却到底什麽都没说,他发现自从折小姐来了这麽一出,自家世子爷自觉亏欠林姨娘,对林姨娘是越发地好了,几万两银子打水漂一样就花了也就花了,安排起她的起居也很是细致,大到马车,小到被褥,垫子,还有喝的茶叶,全都要亲自过目,从不假手于人,即便当时他还在昌化赈灾。
只是不知林姨娘发现了没有,亦或是发现了会不会感动?
但就林姨娘那边暗卫禀告过来的话来看,世子爷想要重新赢得林姨娘的芳心,只怕没那麽容易,毕竟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做被牺牲的那个。
林姨娘当时疯了一样去抓自己的脸,想必心里是恨得狠了吧,否则平常那麽爱俏的一个人,怎麽下得去这个狠手。
马车行到十里坡,果然有一片竹林,林晚在看清和师兄约定的那个亭子后,便借着要透透气的理由下了马车,红玉不敢离开她便一路跟着。
林晚道:“红玉啊,你给我去拿一壶茶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红玉想着队伍就在不远处,应是无碍的,便依言往回走去取茶。没有现成的茶,得重新用铜铫子煮水,得费些功夫,也算是把她支开了。
红玉一离开,埋伏在亭子后面那片林子里的t裴文拓便走了出来,林晚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裴文拓,这两年时常为他牵挂,怕他在海上出事,如今见他好好儿地站在这里,登时就有些热泪盈眶。
林晚急步向前,在三步之外驻足,声音有些哽咽,“师兄,晚晚被人欺负了。”
裴文拓上前两步,他擡起的手本是要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却最后只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是师兄的错,若是当初我出海也把你一起带走,你也不至于会遇到那个人,便不会遭遇这份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