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桃-(10)(1 / 2)

平宅大院好多人搬出来以后就换到了马路对面的拆迁小区里,兜兜转转,还是做起邻居。

外婆点点头,说起平宅大院,老人家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

她拄着拐棍慢吞吞地回了卧室,又从卧室里拿了个米箱大小的纸壳箱出来。

妈,这么多年的东西您还留着呢。徐星忍不住说,您要是想要什么呀,我给您买新的不就行了吗。

舍不得扔掉呀,这里还有很多星眠小时候的东西。老太太打开纸壳箱,里面摆满了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这还有当年星眠留下来的笔记本呢,哎,可惜还有好多东西都烧掉了。

初星眠听得新鲜,便跑过去看了纸壳箱。

放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浅黄色的印花笔记本,上面灰突突的有些脏,款式也是很老旧的款式,估计现在的市面上都已经找不到了。

她翻开了第一页,字迹和她现在写的差不多,不过看着线条还是比较僵硬。

初星眠津津有味地往后翻了几页,就在最后一页,有被烧灰抹脏的痕迹,还有手指印。

妈,外婆,这个是你们写的吗?她奇怪地举起笔记本,最后一页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好奇怪啊,感觉不像是我写的。

上面写着:梧桐路37。

第10章

感觉没写完,7字后面好像还想写什么初星眠认真地盯了半晌。

梧桐路我倒是知道,位置是在华江市四环以外的郊区。早些年的时候,那还是个县城。不过这几年城市规划,现在好像已经改了名字。你本子上的东西应该不是我们写的。徐星凑过去看了眼,否认似的摇摇头,会不会是眠眠你当时的同学随便瞎写的。

在家庭条件越来越好以后,徐星和初茂平许多观念都有不合的地方,但在尊重孩子隐私方面,两个人前所未有的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对初星眠的隐私绝对尊重。

初星眠又仔细拿着手里泛黄的本子看了眼,这是我房间里的日记本。

外婆,你从哪里找到的呀。当初她的房间好像也烧毁得差不多,留下来的东西大多数都像是纸箱里的其他物品一样,零零星星能看到被损坏的痕迹,但唯独这个日记本。

老太太视力不好,凑近看了半天才看清,说道:这个本子呀。

找到的时候被湿布好好地包着呢,除了有点脏,现在拿去也能用。

老一辈的年代吃过苦,节衣缩食生活了大半辈子,自然什么东西都是舍不得扔,能拿回去用的就都再用用,恨不得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三个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出个什么所以然,想着应该是谁的恶作剧,也就没放在心上。

窗户开着,夏天树杈间的蝉鸣声一阵接着一阵,偶尔有凉意进来,也被这聒噪的声音吵得烦闷。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了停车熄火以后的交谈声。

男人的声音干脆清亮,顺着窗缝就吹了进来。

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两个老人家腿脚不好,也不喜欢住在高层。

且老太太好热闹,门口路过个谁都愿意瞧上一瞧,她路过窗台凑近瞥了眼,拐棍拄得颤颤巍巍,是隔壁家小张回来了。

初星眠顺着外婆的话也看了过去,见窗外的单元门前确实停着一辆奥迪。她多看了会儿,倒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稀罕,就觉得奥迪的车牌号挺有意思,江A YLCN8。

这么多字母的车牌号,她好像也是第一次见到。

徐星,小张现在是不是在什么场做项目经理呢。

好像是听说有这么回事。老太太含糊不清地回应了句,什么游戏场。

对了,眠眠。徐星像是想起什么,你之前游乐场赔偿的事情还没消息吗?

初星眠正咬了口车厘子,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便心不在焉地说道:说是有任何情况就联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下文。

这事,好像确实拖了很久。

初星眠突然想起周晁嘉。

说起来,她能够重新认识他,也是因为这场游乐园事故。

颇有点无巧不成书。

周一的课程,难得有了周晁嘉的课。

蒋老师的美学概论课原本就是选修课程,一学期下来也没几节课。所以开学到现在,初星眠在课堂上见到周晁嘉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不过她听说周晁嘉代另一个班级的课程次数还比较多。

嘈杂的教室随着周晁嘉的进入而逐渐变得安静,静到能听清窗外的风声。

他举手投足间淡漠疏离的气场,哪怕和下面的学生之间没差几岁,也能在无形中压制。

初星眠坐在靠窗的位置,与门正好相对。

隔着不远的距离,她和刚进门的周晁嘉视线撞了个正着。

几日没见,他短发好像更利落了些。细碎的发梢剪短,眉眼清隽。许是上课的缘故,周晁嘉戴了一副银丝框细边的眼镜,金属材质的镜架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显得更加有距离感。

心尖的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流淌而过,掀起细细微微的波澜。

初星眠觉得耳尖似是被日光炙烤般,滚烫灼人。

不过对方很快就收敛视线,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依旧是一副冷淡的神情。周晁嘉走向讲台拿起粉笔,洋洋洒洒地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

车尔尼雪夫斯基与黑格尔对艺术美观点分析。

与其他选修课老师略显敷衍的上课程序不同,周晁嘉对PPT的依赖很小,一节课下来,黑板上整整齐齐地写满了知识点,他的字迹刚劲有力,笔画走势却飘逸轻灵,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很舒服,简直是能治愈强迫症系列。

重要的知识点我已经给你们圈出来了,在下节课上课前,我会进行随堂测验。成绩将会作为你们期末平时分的参考。他说。

没看出来,周晁嘉上课还真有股嘶,怎么说呢。许灿灿趁着下课的时候偷偷怼了怼初星眠的胳膊,斯文败类的禁欲系教授。

想想这要是你男朋友,下了课回到家,他扯着领带,喉结上下滚动。银边镜框被他修长的手指勾到一半,那双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盯着你,然后说现在要对你进行全身测验。

初星眠脸颊一阵一阵在冒热气,停停停,你还是别说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写小说。

她倏地想起那晚留宿在周晁嘉的公寓,他在浴室里洗澡,而她就在一门之隔的沙发。莫名其妙的亲昵和羞耻接踵而至,心底里就像是有滚烫的岩浆般翻涌沸腾,搞得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你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吧。许灿灿坏笑地调侃她。

初星眠轻咬唇间的柔软,瞪她,拜托,那可是面瘫的周晁嘉,你幻想也换个对象好不啦。

就随便说说而已啦。许灿灿见初星眠恼羞成怒,忙转移话题,对了,祝亦陈说这周末要约我去吃饭,你说我要不要去啊。

你想去么?初星眠反问道,她其实对朋友的私事不太插手过问,不过许灿灿对她来说是不同的感情,所以也会帮着参谋参谋。

许灿灿拄着下巴,略烦闷地摆弄手机,去不去对我来说,感觉都一样。

那就去呗,奶狗弟弟他难道不香嘛。初星眠道。

许灿灿,但是他也比我小太多了啊,小屁孩高三生。

上课铃很快就响起来。

周晁嘉的随堂测验是在PPT上写出题目,由下面的同学们把作业写在课本上,然后交上来。

题目不多,只有五道题,但写出来的论述长篇大论,网上也没有答案,教室里很快就沉寂下来,所有同学都在积极地查阅手机里的照片,和刚才已经记好的笔记。

四周安静,唰唰唰地写字声。

周晁嘉倚靠在讲台旁,他双腿交叠,手肘撑在台面。

目光绕着教室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靠窗位置的小姑娘身上。她长发被风吹的飘散,时不时贴近面颊,似是他的视线引起了她的注意,小姑娘察觉到般抬了抬眼眸。

他自然地低着眼,眉骨微抬,仿佛真的只是凑巧撞到。

窗外的光线明亮而炙热,也映得初星眠脸颊白皙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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