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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郗淮再次感到鼻酸。
秦洲晏声音很轻的开口道:“一回家就看到我男朋友的前任往地下‘噗通’一跪,还哭成那样,心情真是复杂。”
林郗淮被他逗笑,很快恢复过来。
“怎么买蛋糕了?”
两人一起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今天你不是提到了我们在L城吃的那个水果蛋糕?”
林郗淮确实有随口一说。
他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因为是超市临近关门之际买到的最后一个小蛋糕。
秦洲晏觉得幸运,连带着林郗淮当时好像也被对方的那种情绪所感染。
今天他吐槽了一下,或许有不新鲜的原因在,那个蛋糕真的不怎么好吃。
“所以就想着买一个新鲜的、超级好吃的让你尝尝,是那个蛋糕的问题。”
“水果蛋糕本身无罪,不能让你误解了它的味道。”
林郗淮挑了一下眉。
在进入公寓大厅的时候,秦洲晏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把手里提着的蛋糕递给他:
“可以等我一下吗?或者你先上去?”
林郗淮接过东西,看了眼外面长久凝固的覃卓承。
“你不会要去把人打一顿吧。”
秦洲晏失笑:“绝对不打架。”
说完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寒冷的秋夜中,覃卓承只感觉自己浑身被冰冻,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分毫动弹不得。
直到身前落下一道阴影,他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神色冷淡的男人。
覃卓承连忙偏头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站了起来。
他可以跪林郗淮,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展现这么狼狈的颓态。
可跪久了,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反而愈发感到难堪。
秦洲晏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简单平静开口道:“有些话郗淮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再来说一次。”
“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覃卓承脸色难看道:“就算你是他男朋友,也没有资格管别人吧?”
秦洲晏平淡的笑了下,好似裹上了一层温和的外皮,可覃卓承知道,对方骨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没变。
比如现在一如既往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姿态。
比如声音温和却不加掩饰的话语中傲慢含义。
“是什么身份都没关系,有没有资格也无所谓。”
秦洲晏并不陷入对方的问题,也不进行感情程度的自证。
“这么说,只是因为我不想。”
“我不想,就不行。”
覃卓承突然感觉浑身发冷,让他几乎想打个颤。
本就冻结的骨头仿佛被小锤子重重的敲击了一下,然后碎成满地。
这个人……真的太狂妄了。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立场,仿佛就算和林郗淮是陌生人,只要他不想,也能理直气壮的站在覃卓承面前要求他不许再见林郗淮。
用这么平静又理所当然的态度,轻飘飘的说出来。
旁人若是这样,覃卓承只会觉得他有病。
可这人是秦洲晏,他就知道是真的。
对方是真的有资本做到自己即中心,旁人不管乐不乐意,都得尊重他的意愿。
一片安静中,秦洲晏垂头很轻地笑了下。
明明是看上去斯文有礼的模样,却让不敢靠近分毫。
“你真的挺有本事的,能让我这么生气,展现出这么恶劣的一面,我也很讨厌这样。”
“其实我觉得很没意思,随便做点什么都感觉像是在欺负人,显得很没品。”
“所以你不用害怕,郗淮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对方是真心的在苦恼于敌人的弱小反而无下手之地。
意识到这点,覃卓承感到窝火又无力。
“只是你打扰他,他会不开心,他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秦洲晏侧头看了眼暖光大厅里等着他的人,不准备再和他多费口舌。
“所以现在,我也仅仅是来说一句,别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随便你怎么理解,当成警告吧。”秦洲晏转身,温和的声音随意的落了下来,“如果能更害怕的话,威胁也行。”
秦洲晏转身,准备进去。
身后沙哑的声音已经响起:“八年,你真的不介意吗?八年。”
秦洲晏转身,仿佛是真的疑惑,不急不缓道:“我介意什么呢?”
“介意你们当了七年的朋友,你都没办法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介意你们在一起一年,结果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见面次数吗?”
覃卓承没想到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哑声道:“可我和他之间经历的……”
秦洲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忍住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