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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洲晏很轻的挑了一下眉。
尽管知道林郗淮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从他口中一连听到两个强调的“很喜欢”三个字,还是感觉有些微妙。
他从不远处的桌面上拿起一杯酒,背倚着艺术浮雕横栏。
“我听说多尔斯先生不好接近,你怎么和他亲近起来的?”
“有点投机取巧。”林郗淮坦然的笑了笑,“我之前搜集过对方的资料,知道他很爱自己的妻子,也知道对方的妻子喜欢什么。”
秦洲晏点点头,既然能接近对方,那就说明他以出色的搜集能力得到了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信息。
“他本人很难接近,就只能以身边亲近的人为媒介了。”说到这里,林郗淮突然有些好奇,“别人怎么接近你会让你有想交流的欲望?”
秦洲晏想到什么,蓦地笑了。
“刚刚我们一起进来的时候,可能有人看到我们了,知道我们……”说到这里,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继续道,“知道我们关系亲近。”
“然后在找到你之前,我被对方拦住了,对方提到了你。”
林郗淮:“……?”
秦洲晏忍着笑:“是的,你。”
林郗淮的那个方式不算什么小众,大家都知道要找合适的切入点引入话题,接近他人。
今晚有人提到他的父母,提到姐姐,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因此独独那人提到了林郗淮后,秦洲晏居然感觉好新鲜。
于是,他真的停留下了脚步,听对方对林郗淮的夸赞。
他是喜欢听没错,但对方如果只能做到这个程度,那听完自己想听的他就会离开。
这个切入点只是为自己挣得的一个交谈机会,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得看实实在在的能力。
秦洲晏无一刻不自豪的想,后面林郗淮能与多尔斯亲近下来,是说明他有过人之处、值得欣赏。
秦洲晏仰头喝了一口酒,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男人笑叹了声:“原来你提到多尔斯妻子的时候,他是这种感觉啊。”
“……”林郗淮的胳膊随意的落在横栏上,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心跳却快了一拍。
说完,秦洲晏继续道:“对了,艾莫斯,也就是这家庄园的主人,本就给你寄了邀请函。”
林郗淮想了想,好像也没有特别惊讶:“你说他邀请了一些自己认识的建筑师朋友,其中有人我也认识,说不定是对方建议的。”
秦洲晏点点头。
“还有,艾莫斯没有隐瞒我和你一起来的,所以他身边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
林郗淮侧头看向他:“你怎么说的?”
月光仿佛给人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雾,对方的容貌都变得愈发的温和缱绻。
眉眼深邃,冷白的肤和漆黑发丝显得色彩感很重。
“我说,是我的建筑师。”
话音落下,他看向了身旁的人。
秦洲晏不想在什么都没确定下来之前,让人随意编排关系或在描述上加深他人的暧昧认知。
可到底也有私心,说是朋友又有些不太愿意。
这样就很好,除了艾莫斯看出了些什么,旁人只以为他们有合作关系,落脚点会在最后三个字上。
是林郗淮自己最认可自豪的身份,也很适合今天的场合。
只有他自己知道,重心在“我的”。
两人离得近,只是一人背对着后面广袤辽阔的天地,曲着手肘后撑着横栏随意的倚着。
另一人微松弛着肩背躬身,面朝着远方。
肩部有一定面积的重合度,似乎林郗淮往旁边垂头一靠,就能倚上对方的肩头。
不知名的花顺着墙面攀爬缠绕,最终落在横栏的边缘上。
林郗淮很轻的“嗯”了一声。
然后从楼下的蔷薇小路上收回目光,眼睑微抬,对上了面前人的视线。
林郗淮感觉自己的酒劲有点上来了,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时间过得紧凑又刺激,他亢奋的神经未曾有过片刻的安宁,心脏满是躁动。
他整个人仿佛一直都在飘着,以致产生了某种恍惚的不真实。
反而更期盼着重重的落下,被给予一些存在的真切感。
楼下舞厅里传来演奏的乐声,林郗淮理智的思绪被拉回了些。
起码不能单独待下去了。
“要去楼下跳舞吗?”
秦洲晏偏开了口,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下。
“嗯。”
两人站直身子,准备朝着门口走去。
秦洲晏脚步顿了下,问道:“我们一起出去不要紧吗?”
林郗淮摇摇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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