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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这样,在某一刻你觉得自己已经走到悬崖,扛不过去了,咬咬牙,熬一熬,总归又能挺过来,然后继续在这样麻木的痛苦中活下去。

冯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我磨磨蹭蹭从混沌中抽离,一开门,就见桌上已经放了他买来的早餐和瓜果蔬菜。此刻他正拿着吸尘器做清洁,避免效果不佳,提前就把比丘关到了笼子里。不孝女好久没经过这种轰鸣作响的大阵仗了,伸着爪子一个劲儿地挠。

他听到响动,马上招呼,“老刘家的鸡蛋灌饼配热豆浆,自己拿。”

口气极为娴熟自然,不知道的,恐怕还会错认我是客人,他是主人。

我不是小学生,心里一旦有疙瘩,就恨不得从头到尾和那人划清界限,然后大叫我不要和你玩了。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世界,既然有人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不享受才是罪过。

于是场面演变成,我坐在笼子边上,机械地吃着灌饼,和比丘一起盯着冯羽打扫卫生。

这破习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养成的。

他喜欢收拾,一旦閑下来,就要把家里从里到外收拾一遍。每次还嫌我手脚不利索,不让我帮忙。而那时我偏偏做什麽都想和他一起,视频要两个人看,话也必须对着他说。于是在他忙清洁的时间里,我閑来无事,实在无聊,就喜欢盯着他发呆。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或侧面,一点点从这儿走到那儿,大脑不知不觉就能空下来,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不好的情绪仿佛在这段时间里都消失殆尽。

等我吃完,他过来又换了个垃圾袋。

我们大学军训教官很严格,垃圾袋儿里不能有垃圾,书桌上不能有书。全级都在哀嚎的时候,只有隔壁班里一个神人做到了完美标準。

后来才知道,这人就是冯羽。

我把比丘抱出来玩儿,冯羽顺势就拿了新垃圾袋过来,边套边说:“待会儿赵军要过来。”

“好啊,”我脑子不太清醒,还应他,“楼下那家粤菜还不错,可以去那儿。”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来家里。”

“啊?”

“今早给我发的消息,”冯羽也是一脸无奈,“说是要来检查作业,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同居了。”

我难以置信,“这……这人怎麽这样啊?”

“没办法,”他苦笑,“我也没料到军哥这麽认真。”

看他那勉强的表情,要不是之前在陈欣怡面前咬死了不换,恐怕这时候早就动摇了。我在心中暗自感叹,要麽怎麽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陈欣怡要是在今儿这空挡提上次那话,十有八九这导演肯定就能换掉了。

行吧,这个点了,估计他也在来的路上。总不能开俩小时车来一趟,进门还给人脸色看。我给自己做了十分钟思想工作,没用。依旧气闷地回卧室换衣服。

出来一看,好家伙,冯羽连汤都炖上了。

闻着香味儿越来越盛那会儿,门铃响了。

赵军自来熟地和我热情拥抱,换完鞋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跟着香味儿就往厨房去转了一圈,左右和冯羽聊了半个多小时,又跟包租婆似的,里里外外溜达了一遍。

“行,看来你们真没骗我。”

这人终于坐定,双手摊开放在沙发背上,问我:“怎麽样,现在和第一次读,有感受到不同吗?”

要论不同肯定是有,毕竟戏剧常说‘对戏对戏’,两个人经常磨合肯定更容易出效果。但针对我和冯羽这种,具体有了什麽变化,这变化对于整体剧本呈现又是好是坏,我还真拿捏不準。

我把问题反抛给他,“我当局者迷,还得请赵导您好好看看,指教指教。”

“你小子……”他不满地念了一句,但也没深究。

正巧冯羽那儿弄好了菜上桌,开演之前,也就顺便把饭吃了。赵军可能不怎麽吃家常菜,光看这一桌颜色好看,筷子都没抄,就开始一顿猛夸。我打趣他几句,光看就这麽激动,那要是吃到嘴里,不得把舌头都吞了。

我这话确实是有夸张的成分在,但凭良心讲,冯羽做菜真的很不错。不能和大酒店的掌勺师父比,但至少也是开个小炒店能挣到小钱的水平。

早年我还不知道他会做菜,偶尔放假,要是碰上我妈值班,反正家里没人,就带他去我家玩儿。那时候巴不得一腔热血都掏给他,把人带回了家里,又想表现一番,肯定就得亲手做点饭菜。结果可想而知,我一个几乎不下厨房的人,照着网上食谱一步步做,成品看着倒也没什麽大问题,就是吃起来不像这麽回事儿。

我当时还以为他也不会做饭,听他夸我,心里特美,觉得自己身上又多了一点优秀的品质。直到第一次去师父家,他在厨房哐哐一阵忙活,那天我才反应过来,他不是不会,而是为了我小小的面子,主动味觉失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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