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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许不愿与她过多计较,“宁王是兄长,该是我们去府上拜访,眼下王爷出征,本宫一个女人家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不好,本想等开春了给各位送帖子,咱们一起去探春。”
这话说的巧妙,一则责怪黄比秋挑礼不分时候,秦王带兵为国征战,连年都没法在京中过。
二则黄比秋未递送拜帖就冒昧上门,反倒怪起主家起晚了。
“好一张利嘴。”黄比秋自知在口舌上是占不到分毫优势了,“本宫和你明说,今日前来本宫是为了你府上侧妃来的。”
“哦?不知道宁王妃有何事找她呢?”赵如许问道。
“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让人把侧妃请来便好。”黄比秋这不分场合的蠢样子确实让人生厌。
黄比秋这麽不客气,赵如许自是不会给她留面子,现在秦清源出征在外,她若是过于软弱,那在外人看来,秦王府就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宁王妃来到我府上,话都不说明白,就要本宫去帮你请人,这般的行事作风不知道是宁王府养成的还是黄大人黄夫人是这般教养于你的?”
黄比秋被这番话说的脸一下子如煮熟的虾子,“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你来到本宫府上,教训本宫的人,甚至对本宫都要呼来喝去,你莫不是把这里当成了宁王府,把本宫当成了你府上的奴才不成?”
“本宫明明没有这个意思。”黄比秋心里一百个不服。
赵如许起身道:“在本宫听来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今日你也带不走她,王爷出征前特意吩咐过侧妃不得出院子一步,更何况是王府大门了。”
她伸手做个请的姿势,“此次当真要宁王妃白跑一趟了。”赵如许言罢转身离开,“花枝,送客。”
“宁王妃请。”花枝低着头,强压着要上扬的嘴角。
黄比秋越想越气不过,只见她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对离开的赵如许喊道:
“你也就是在本宫面前摆摆威风,你要这般厉害去齐王妃面前去摆啊。秦王出征在外,齐王可没閑着,处处结交权臣,其中不乏一些和你们交好的,你们可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黑泥与白雪
黄比秋口中的这个“你们”,自是指的秦清源和赵如许夫妻两个。
听黄比秋所言,赵如许心里的一根弦猛地被拨响,她发觉秦清源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权斗从未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正如黄比秋所言,现在京中但凡能叫的上名字的,哪一家不是在迎来送往联系感情,而像她这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王妃,当真是只有她一个。
赵如许脚下微顿,黄比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心里暗道,“看你还要怎麽狂。”
神思回转的赵如许缓缓开口,“宁王妃慎言,不要再平白给宁王殿下惹麻烦了,今日你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你该知道后果的。”
她回身看着黄比秋,“本宫劝你还是去城外上香拜佛,祈求宁王府能平安无事吧。”她故意把上香两个字咬地格外重。
黄比秋想起上次因为赵如许她受的屈辱,怒火中烧,眼下不敢再发作一分。今日她真的是气急了,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口无遮拦,只想着让赵如许不痛快了。
至今她还没有忘记,因为那次,让宁王抓住了她的错处才光明正大的把竹心那贱人迎进了门。
这次,她要是再让宁王抓到错处,后果会是什麽?
竹心那个贱人临盆之日逾近,若是所生是个男子,宁王府的世子之位会不会就落在她孩子的头上?
黄比秋越想越怕,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尽管她恨赵如许恨的牙痒痒,但是赵如许却不是她的敌人。
她一口银牙咬碎,只能硬往肚子里面咽。
黄比秋招了招手,贴身婢女上前,“你去找人给那蠢货递个话,本宫尽力了。她要是想出来,让她自己先把赵如许解决了吧。”
赵如许无奈的摇摇头,碰着这样的队友,李可欣自求多福吧。
灰蒙蒙的天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地上的雪未消,有些被踩得面目全非成了黑泥,现下又重新覆上了一层好看的雪白的纱。
赵如许知道,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如何的洁净白皙,下面的黑泥也变不成白雪。
秦清源离京已有半月,赵如许每天都是掰着指头过日子,从她承认自己是秦清源妻子那天起,她把秦王府当作了自己的家。
她从前的梦想是,自己成为一个小老板,钱不用多,够她颐养天年就好。
后来,她又想做一个好妻子,关起门来过好和秦清源的小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