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丑陋与贪婪
赵如许回府的时候已经入夜,夜幕黑沉的如在人眼前蒙了一层黑布,稍离灯笼远些就看不清路。
回府的一行人似要比去的时候人多了些,直到进了府门,这才把人看清,赵如许由茶香掌着灯笼走在前面。
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女子身上连件棉袄都没有穿,双手被绑着,让人推着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坐立难安的李可欣今晚注定是无眠的。
赵如许从早上出去就没有回来,席山强的猜测在她耳边一直萦绕不散。
她听着春草来报,说赵如许押着金云回了府,她惊得汤匙一下子掉到了碗里,连斗篷都没来得及穿就往芙蓉园跑。
李可欣跑的急,她都到芙蓉园了,才看见赵如许一行人姗姗而至。
“侧妃这麽晚不歇着怎得来本宫院子了。”赵如许神色如常,让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李可欣整了整跑的有些乱的发髻,“本宫听下面人说,这才知道王妃昨日身子不爽利,今日特地来看过几次你都不在,这不是在此特意等着请安。”
“本宫特意瞒着,没想到侧妃还是听到了风声,本宫身边有不少侧妃的耳目啊。”赵如许声音不低,站在周围的下人听了个清楚。
今晚风大,也吹不散这硝烟味道。
李可欣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王妃说的哪里的话,下人们是关心主子。”
赵如许听她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都是些忠仆,就比如本宫身后这一位。”
她侧身让开,让李可欣清清楚楚看着她身后被绑着的金云。
李可欣倒吸一口凉气,“这位是?”
赵如许开口道:“许是天黑,侧妃不认识故人了,咱们进屋吧,侧妃正好和故人好好叙叙旧,你既然过来倒是省的本宫去请你了。”
言罢,赵如许径直往前走去。
李可欣跟在身后,暗骂自己怎得这般沉不住气,应该先让人来打探一番的。
眼下这局势明显对自己不利,如果赵如许今日真的要对她发难,她躲着不见总能撑到秦清源回来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可欣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赵如许往院内走去。
一进屋内,屋里温度让人犹如置身春天,暖烘烘的让每个毛孔开始贪婪的舔舐着温热的气息。
一个个紧绷绷的人都随之放松了起来,最为明显的便是只身着单衣的金云。
赵如许解了斗篷递给茶香,“给侧妃看座,还有陈大夫。”
下人手脚麻利的给各位送了热水茶点,然后站在其身后等着吩咐。
那位陈大夫哪受过人这般伺候,局促的不知道手该放在何处。
“陈大夫,今天这事结束想来早不了,这般冒昧把你请来,勿怪本宫失礼之处。”赵如许端起茶杯示意道。
陈大夫哪敢怪罪,赶忙端起茶杯回礼道:“今日但凡有用到老夫的地方,王妃尽管吩咐。”
在院子里的时候,李可欣还可以装作不认识金云,现在四颗夜明珠照的屋子亮如白昼,她再装看不见就只能是她瞎了。
“呀,这是金云姑娘吗?怎得成这副样子了?”李可欣惊讶的声调都高了好几个度。
金云嗤笑一声并未作答,她今日变成这副样子和李可欣脱不了干系,她现在就是地上的一坨烂泥,她便没有了任何顾及。
今日她好好在庄子里盘算自己以后的日子,谁知赵如许突然闯了进来。
赵如许有备而来,她坐定后,开门见山道:“金云,本宫今日来想听你一句实话,当日为何要给本宫下毒?”
金云震惊在当地,这事情发生已有半年有余,事情一直没被发现,金云甚至骗自己说从未做过这般事情。
“什麽......毒?”金云被赵如许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让本宫不能有身孕的毒。”赵如许道。
金云站在当地愣了片刻,她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王妃,你说的哪里的话,若是奴婢给你下了毒,那你现在腹中胎儿又从何而来?”
一丝失望之色从赵如许脸上闪过,她缓缓开口道:“本宫如此说,便不会作假坑害于你。”
赵如许从袖口拿出几张药方正是当日那位云游神医所开,上面正是解毒之药方。
茶香打开呈现在金云眼前,金云对医药并不精通,她无法分辨上面是不是真的药方只当是赵如许诈她之举。
“王妃知道奴婢看不懂的。”金云垂下眼眸不再去看。
赵如许没有想到主仆一场,金云面对这般证物还能面不改色的撒谎,这一点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物证你看不懂无妨,本宫还有人证。”赵如许不急不徐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