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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掌柜怕宁王的人看出端倪,强忍着泪道:“那小的试试,多谢王爷了。”
秦清源上下打量了一番穿好衣服的冯掌柜,“这衣服做的倒是巧了,长短合适,只是略微宽松了些。”
冯掌柜摊开手看了看,“是有些肥了。”这些日子他时时挂念妻儿,吃不好睡不好,消瘦些是在所难免的。
“那脱下来吧,本王让府上的人改改,改好了再给你送来。”秦清源说道。
冯掌柜推辞道:“岂敢劳烦王爷府上的贵人,小的命贱,穿这样的好衣裳已是求之不得。”
秦清源唇角含笑,“本王府上的人,第一次给你做衣服就这般合适也是种缘分,没什麽劳烦不劳烦,改件衣服想来她是愿意的。”
秦清源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冯掌柜,冯掌柜双眉紧锁遂即舒展开来,俩人虽未言明,但是冯掌柜知道他妻儿此时是安全的。
“不劳烦王爷了,过些日子小的多吃些,这衣服就正好了。”冯掌柜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秦清源点点头,倒也不强求,“那好,这些日子便好好穿着吧,本王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两日后过堂我们再见吧。”
“恭送王爷。”冯掌柜跪在地上重重地给秦清源磕了一个头。
宁王的人看着远去的秦清源,他心里疑惑,堂堂一个王爷难道就只是为了来送件衣服不成?
他细细想了一遍,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什麽蹊跷之处。
秦清源从来到走都没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他要是把这事报给宁王,说不定平白招一番责骂。
想起秦望流,他后脖颈直冒冷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就被他这般压了下来。
两日后,刑部大堂。
秦望流一脚踹在了冯掌柜的心口处,指着曲水裳问道:“你这般胡说什麽?你说你认错了人,不是他!”
冯掌柜被踹的一口气没上来,缓了半天开口道:“都怪小的有眼无珠,当日大堂昏暗,小的心里又害怕,这才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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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流一记眼刀朝秦清源射来,恨不能挖下她一块肉,他怎麽也没想到冯掌柜临时反水。
秦清源云淡风轻的端起一杯茶走到秦望流面前,“皇兄,这是刑部,他是人证,你还想动用私刑不成?”
秦望流狠狠甩了一下袖袍,恶狠狠的说道:“你这般出尔反尔,你的孩子知道有你这麽一个爹都得以你为耻。”
冯掌柜知道秦望流在点他,现在他知道妻儿是安全的,也就不愿再由秦望流拿捏于他。
只听他淡淡的道:“就是念及小儿,小的才要说实话,不能平白地诬陷了好人,小的确实是认错了人,这位曲兄弟并没有卖粮食给乌孙人。”
秦望流又要上前,秦清源拦住了他,一双眸子犀利的看着秦望流,“皇兄,难不成要屈打成招。”
秦望流就算一时想不通冯掌柜为何反水,他也清楚这件事情和秦清源脱不了干系。
“即便没有人证,那也还有物证,曲水裳通敌卖粮,仍是脱不了干系。”秦望流赤红着双眼瞪着秦清源。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这般错过。
秦清源松开了他,眼角带着一抹笑,“人证都看错了人,那物证又有何可信度?”
“你莫不是要徇私舞弊?”秦望流说道。
秦清源反问道:“皇兄是要黑白颠倒?”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案子自是没法继续审下去了,刑部尚书轻咳一声,“咳咳,两位殿下,可听在下一言。”
“阚大人,请讲。”秦清源说道。
刑部尚书说道:“曲水裳通敌一案,证据不足无法立案。之前杀人案,李员外虽死有余辜,但曲水裳也不可动用私刑夺人性命。
考量到曲水裳确实为民除之一害,功过相抵,监禁三月,以儆效尤。两位殿下意下如何?”
刑部尚书说完看着堂下剑拔弩张站着的两位。
秦清源对于监禁三月自是不满,秦望流对于只是监禁三月更是不赞同。
眼下却都没有什麽好办法。
“那便依阚大人所言。”
“好,既然两位殿下同意,那下官便这般结案了,今日张公公在此,还得劳烦张公公回宫禀告陛下。”刑部尚书对一直没有出声的张祥生说道。
张祥生笑眯眯的走上前,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圣旨,“陛下有话要交代两位殿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衆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年关将至,朕体恤民情,念及黄石镇灾民,心下难安,灾民一案交由宁王处置,结果不尽人意。
近日得一凑报,灾民一案,实有内情。秦王处事谨慎,现令秦王宁王通力合作,灾民一事定要妥善处置,勿负朕望。钦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