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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不由得一怔,转身看着赵如许,“娘子,对我这花涧熟悉的很啊。”
“有幸来过一次。”赵如许脚下步子没停,直直往二楼走去。
老鸨柳眉一簇,赶紧跟了上去,心里有些打鼓,是不是不该见钱眼开放赵如许进来?
赵如许不像是那些没等进门就破口大骂的怨妇,只是这般冷静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心里更加没底。
在这般嘈杂的环境里,时不时出现一些靡靡之音,赵如许一颗心出奇的冷静,再看跟在她身后的茶香,脸色早就如那蒸熟的螃蟹般红的没法看了。
赵如许缓步走过一间一间的屋子,每走过一间心里就微微松口气。
老鸨看着行为这般诡异的赵如许,不由得好奇起来,“娘子,不知道你找的是何人?不妨和我说说。”
赵如许深觉靠自己这个找法效率不高,“我要找今天来的乌孙人。”
老鸨身子不由得往后一撤,“你找他们干嘛?”
赵如许强装淡定的开口,“随他们来的有没有一位公子,气度不凡,长得很好看。”
老鸨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你是谁?”
这般警觉的老鸨,让赵如许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秦清源果然在这里!
“我是她夫人。”
老鸨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还没捂热的那两块银锭子,此时就如那烫手的山芋。
“这里没有娘子要找的人,娘子还是快些走吧。”
她忙把手里的银子塞回了茶香手里,转身去推赵如许出门,恰在此时,她们身侧的门被打开了。
“嗝~”
一个响亮的酒嗝在她们身后响起。
“起开,当着老子的路了。”一口蹩脚的中原话。
正是赵如许在找的说着蹩脚中原话的人,乌孙人。
赵如许转过身,屋内的一个身影,仅仅是一眼,便如那烧红的烙铁烫了她的眼。
那人背对门而坐,单手撑膝,一派恣意之态,另外一只胳膊,极为自在的搭在一个只是身着薄纱的女子身上。
纱衣薄的遮不住女子肩头纹着的红牡丹。
“闪开,听到没有。”身后的乌孙人不耐烦的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赵如许和茶香。
赵如许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脸上的白纱微微上扬,随后落下。
这惊鸿一瞥是让那个乌孙人忘记了自己要去干嘛。
他一脸奸笑的蹲下身来,随着他气息的逼近,犹如噩梦一般的绑架,让赵如许犹如惊弓之鸟,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
茶香立马护在赵如许的身前,“大胆,退下。”
乌孙人来了兴致,“你们快来看,我发现了一个大美人。”随着他这一声吆喝,屋里传来一阵响动。
一个个搂着恨不能挂在他们身上的女子,一路嬉笑着走了过来。
短短的一瞬间,赵如许感觉到了莫名的羞耻,有一种错觉她才是被捉奸的那一个。
她想逃离,她不想让秦清源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想看到这个样子的秦清源。
“我们走。”赵如许努力挪动自己如灌铅般的双脚。
乌孙人越过茶香一把抓住赵如许,“老子让你走了吗?”
“放开我。”
“放开她。”
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秦清源不敢置信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赵如许,她怎麽也没有想到赵如许会到这里来。
那乌孙人在这两声冷呵中松开了手,“莫不是秦公子也看上了?”旁边的乌孙人大着舌头说话。
秦清源冷冷一个眼刀射了过去,那个人觉得凉飕飕的,闭上了自己长着的大嘴。
这麽多天下来,秦清源脾气好的都让他们忘了,这是在秦清源的地盘上。
近些日子,秦清源对他们有求必应,他们反倒越来越不把眼前这个小王爷放在眼里,他们越得意忘形,在秦清源面前就没有了那麽多防备。
对于从小长在苦寒之地的他们来说,这诺大的京城犹如万花筒,对他们充满了致命的诱惑,秦清源这些日子陪吃陪喝,并且玩儿的是有模有样。
他们觉得秦清源是一个标準的纨绔王爷,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尤其是在这花涧楼,对他们来说是个销骨窟。
一天不来,他们就想的慌。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白嫩软和的女子。
京城的女子一个个杨柳细腰,温声软语。岂是苦寒之地,一个个冻的都抽巴的女子比的了的。
他们日日驰骋于这温柔乡,沉溺在这醉生梦死之间。
秦清源走到那乌孙人面前,那人面对和他差不多高的小王爷,脚步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