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宋清尧说:没有。
那就是在担心我?林壑喜上眉梢,宋清尧瞥他一眼,简直要被他的思维模式气笑了:我只是不想再跟杨霆巍扯上关系。
不跟他扯上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跟我在一起。林壑将下巴搁在宋清尧的肩膀上,双臂圈住他的双臂,指尖抚摸着他刚才被抓住的手腕,我看到那个人抓你,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你手好不容易快好了,为了今晚的约会还特地拿掉护具,怎么能再被那种人伤了?
谁说是为了今晚才
嘘
两人在很近的距离下对视了一眼,宋清尧转开脸,林壑则看到他眼角浮现的淡淡红痕。
想到昨晚没能做完的事,林壑的手指插进宋清尧五指之间扣住,轻声问道:昨晚有没有自己弄过?
回答他的是一句咬牙切齿,却因为羞耻的感觉而失去了威胁力的呵斥:林壑!
嗯?林壑继续在宋清尧的底线上来回地踩,还抱着他慢慢摇晃,学长,我在。
两人的身体前胸贴着后背,腰部以下的部位更是紧密得一丝空隙都没有。感觉到林壑暗示一般地撞着他,宋清尧招架不住了,刚准备修理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就被两声敲门声打断。
外面的店员客气地提醒:先生,刚才的衬衫有问题吗?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们。
不舍地松开手,林壑不耐烦地回答:还在试,等下。
好的。
店员就怕里面会发生什么没法解释的行为,此刻听到林壑语气正常,于是放心地站在几步开外等。很快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宋清尧走出来,面色平静地在休息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看。
尽管刚才发生了那种事,但是品牌店的店员都训练有素,目光没再停在他身上。林壑又试了另一件衬衫和那两条西裤,对于宋清尧选的都很满意,最后配了条皮带,离开时已经过六点了,两人把东西放回车里就去了35层的酒店餐厅。
林壑提供了预约信息,迎宾恭敬地将他们带到最右侧一排看海的座位。这家餐厅的每张桌子都间隔较远,即便在大厅用餐也不会有拘束感,林壑定的位置在落地窗边的最后一桌,宋清尧走到座位前,还没伸手椅子就被人拉开了。
回头看了扶着椅子的林壑一眼,他在迎宾与服务生的注视下落了座,林壑走到对面坐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说:先帮我醒酒。
好的,二位请稍等。服务生鞠了个躬离开了,宋清尧翻开手边的菜单,才看两页就见林壑站起身,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不等他开口赶人,林壑熟门熟路地解释道:这样坐近点,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穿过桌布的一圈流苏握住他的右手,方便牵手。
宋清尧身后就是墙壁,前面和旁边两张桌子的客人都没注意到他们这边,林壑又说:放心吧,别人看不到。
就算有桌布和角度挡着,宋清尧也不可能跟林壑这么牵着手。他抽回来,注意力重新放到菜单上,林壑把握住尺度,翻开菜单与他讨论起吃什么。
他一直没问过今天是什么日子,见林壑到了这一刻还没说,便问道:今天是有什么好事?
双臂交叠放在桌面上,林壑看着他笑:嗯,今天对我来说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
左手伸到外套口袋里,指尖捏住万宝龙的钢笔盒子,宋清尧继续问:是关于什么的?
林壑仍旧笑而不语地看着他,片刻后才说了两个字:你猜。
头顶的小水晶灯织出一片柔和的光幕,从林壑抹过发胶的额头上落下,鼻翼和唇边的阴影显出这张脸的轮廓更加立体,而他挑的宝蓝色休闲衬衫也很衬林壑的气质,适合此刻放松的西餐环境。
在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小小倒影,宋清尧忽然意识到他们又在对视,搁在菜单页上的指尖微微蜷了下,他将目光平移向另一侧的落地玻璃,去看海面上变得模糊的月影。
林壑也收回视线,难得没有出言逗他,只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猜不出来就先点菜吧,晚点再告诉你。
服务生去下单后,宋清尧继续欣赏外面的夜景。
双子塔的地理位置确实好,能俯瞰到不远处遗落于海面上的鼓浪明珠。灯火与烟火从覆盖岛屿的绿植间透出来,如同春夏之夜亮着点点荧光的森林。
林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盯着海面上那一片亮色,便问道:那是哪?
宋清尧的手肘搁在桌面,掌心托着下巴说:鼓浪屿。
林壑说: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弯了弯嘴角,宋清尧的视线总算回到林壑脸上: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吧,最快也要等下次休息,过两天我的病假该到期了。
那就下次。端起红酒杯晃了晃,林壑看着沿透明杯壁缓缓滑下的醇厚液体说,学长,尝尝这酒。
服务生端上来的红酒是林壑预定的chateau la fleru petrus,适合搭配今天的主菜香草菲仕羊排。现在头盘都没上,宋清尧端起红酒杯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微微晃动酒杯后放到口中浅尝,品了品说:单宁很丝滑。
还有黑加仑的味道。
林壑期待地看着他:喜欢吗?
嗯,比我以前试过的都好。
喜欢就好,林壑捏着高脚杯的杯梗,与他的杯子轻轻一碰,我平时很少喝红酒,还是扎啤和洋酒适合我。
宋清尧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说道:过量摄入酒精会导致大脑灰质与白质体积减小,酒精代谢速度减缓容易造成皮肤脱水,产生的自由基比氧化剂更多,有更大概率发生各种退行性疾病。
嘴里的红酒差点漏出来,林壑抬手告饶:学长,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别背书?
宋清尧淡淡地说:我好好说过不止一次了,但是没用。
同为医生,林壑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他放下杯子,上身倾斜抵着桌沿靠近宋清尧:如果能天天跟你一起睡,那我一定能戒酒。
扭头去看鼓浪屿,宋清尧没有接这句话,恰好这时服务生端头盘上来,他将餐巾铺在大腿上,拿起叉子吃着玻璃小碗里的熏鲑鱼,听林壑又问:对了,刚才那个人是谁?
咽下嘴里的食物,他说:以前追过杨霆巍的人。
林壑也猜到了,不过想到他们重逢那一晚自己见到的景象,又有点不太确定地道:所以杨霆巍出轨过不止一次?
宋清尧继续叉着鲑鱼肉:被我发现的就一次,其他不清楚。
见他始终神色如常,林壑琢磨了片刻,问:那你跟他是认识多久才在一起?
丢了个眼神给林壑,宋清尧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问别人私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坦白自己的才显得有诚意?
咧唇一笑,林壑的左手在桌面上握住他的右手背:还以为你对我的所有事都不感兴趣。
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来,宋清尧吃着另一边的奶油鸡酥盒,很快听到林壑说:其实我怕说出来你会介意。
介意什么?
我以前谈过女朋友。
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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