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机果然还是b小飞机快上许多,从起飞到抵达金门,也才不过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很多人在飞机还未完全停下来时就已经蠢蠢yu动,当安全指示灯熄灭并发出声响,周围的人全都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走到走道上想要取随身行李。
我依旧坐在位子上,转头望向外面,小小的窗子装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天空的蓝b海水的蓝要浅一些,几片薄薄的云飘在空中,像手里快要融化的棉花糖。
不知为何,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才刚取到行李,我就接到了民宿打来的电话,说接送的车子已经在出口等待了。
我拖着一只行李箱往外走去,一出自动门,便看到一辆银sE的六人座大车停在斜前方,车门印有「半路缘」的花字Logo。
我曲起食指轻敲驾驶座位的车窗,「不好意思,刚才等托运行李等得有点久,所以有点晚——」
随着车窗缓缓降下,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底。
「呦,沈月盈?」对方挑眉。
「你??」
他把浮夸到不行的墨镜摘下,露出一双浓眉大眼,似乎是在看清我的面容以後,眼底浮出明亮的笑意。
「这麽巧?我白新羽啊,不认得了?」见我不语,他继续道:「我们高中同班啊,你还坐我後面,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我从模糊的回忆里回过神来,跟着笑:「记得,我没忘。」
「那就好。」白新羽把墨镜戴回去,一边下车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一边自言自语:「要忘记我这张帅脸也是很难,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你来玩两天?」
「啊?不、不是??」
「那行李怎麽这麽轻?」
我的脑袋在见到白新羽後,彷佛被打了一团Si结,思绪乱七八糟的。
终於我反应过来,问了早就该问的问题——「你怎麽在这里?你怎麽会从??会从驾驶座上下来?」
白新羽把行李塞进车厢後,吐了口气,双手叉腰,朝我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在半路缘工作啊!」
准确来说,民宿是白新羽的阿姨开的,而他是辞职後来度假的。
美其名曰:寻找人生方向。
「你也辞职了?」我下意识问。
白新羽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远远看到红灯亮起时轻轻踩下煞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快抓住重点:「什麽叫也?」白新羽挑眉,侧头反问:「你辞职啦?」
你辞职啦?
我张了张口,却发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虽然我辞职辞得潇洒,过得恣意,这趟来金门旅游的计画也十分随兴,整天把「离职治百病」挂嘴边,但一个接近三十岁的成年人没有工作——这件事原来是会让我感到丢脸、抬不起头的。
在熟悉的家人、闺蜜面前,我可以肆意地抱怨工作、抱怨同事、抱怨老板、抱怨薪水、抱怨生活,可是当着白新羽——有些陌生的人的面,我无法坦然地表明自己目前「待业中」。
我怕别人觉得我是因为抗压X太低才辞职,不想因此被贴上「烂草莓」的标签,我希望与以前的同学、老师、朋友,甚至是新认识的人见面自我介绍时,我能够游刃有余的对自己当前的工作侃侃而谈,希望自己是光鲜亮丽、抬头挺x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灰扑扑、黯淡无光,像是为了逃避工作、逃避人生挫折,才来到了这里。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自尊是崭新的书包和华丽的铅笔盒;而对一个成年人来说,自尊是一份T面的工作和超越平均薪资的薪水。
可如今二十八岁的我一样也没有,我没有拿得出手的成就,也没有令人羡慕的生活,把人生过得一团糟,活了近三十年却一事无成。
「沈月盈?」
「??嗯?」
绿灯了,车子驶了出去,车窗外的街景快速略过眼前。
「果然一讲到工作就糟心对吧!」白新羽没有回头,直视前方的路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愣了下,扯了扯嘴角,赞同道:「的确。」
「你也知道我b较随遇而安,高三的时候成年礼,班导不是还叫我们写未来志向,贴在教室後面的布告栏上面吗?我那时候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要g嘛,就想着有一份稳定工作就好了吧,那样应该就是顺利的、安稳的人生了吧。」
「有稳定的工作也不代表人生就是顺利的。」我喃喃道。
他打了记响指,「没错!」方向盘滑了个漂亮的圈,他继续说:「你记得陈宴初吗?他後来辞职出去创业了,一开始也很不顺利,钱一下子就花光了,赔了不少,那时候我们公司其他同事都说他还不如留在原来的位置,至少有稳定的薪水,说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看不起。」
陈宴初是白新羽高中社团的学长,会认识他是因为有一次白新羽生病请假,那天正好有社团课,学长一直没等到白新羽,以为他翘社团课,就来班里抓人。後来好几次陈宴初来找白新羽时,只要他不在座位上,都是我代为转达的,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我点点头,想起了那天喝酒时许秋说的话。
「??创业确实很冒险,不确定X太大了。」
「啊?但是我觉得陈宴初很酷欸。」
「很酷?」我困惑的微微皱眉。
白新羽用力点头,「对啊,你不是说创业很冒险吗?他为了梦想愿意冒险,难道不是很帅气吗?」
「是很帅气,但是这样别人怎麽看他?创业初期并不稳定,在不确定能不能赚大钱的前提下,他除了被别人指指点点,还能有什麽收获?nV朋友敢跟他结婚吗?」我叹气,视线投向窗外,「他无法保证他的决定一定会成功,这麽做也是弊大於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直到下一个红灯亮起,车子缓速停下後,白新羽才终於打破沉默。
「沈月盈,你有没有发现,现代人很喜欢通过做什麽工作、薪水多少,来评定一个人的价值?可不是这样的,不能这样的。每个人对成功的定义不同,有的人是薪水、有的人是恋Ai、有的人是梦想,而有的人是简单就很好了——你看,每个人的定义都不同,一个人的人生是否具有价值,并没有什麽一套固定公式。你是被社会的刻板观念束缚住了。」他顿了下,又补充:「喔,顺带一提,陈宴初现在做得不错,已经稳定下来了。」
「??是这样吗。」
「不用想太多。反正你现在也辞职了,就好好休息吧!」
话说着,车子开进一条有些崎岖颠簸的窄道,这条路几乎只能容纳一辆车进出,弯弯绕绕的,两旁长满野草。我按下车窗,一阵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和树木的青草味道灌猛地进来,我的头发像触角一样伸出窗外,像g住了风。
开出小路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头顶的大太yAn把海面映照得波光粼粼,像洒了很多很多的宝石,非常、非常、非常漂亮。
「我绕一下。」白新羽说。
车子从民宿前门又绕了半圈,停在後门的空地上。
半路缘旁边有一栋盖了一半的房子,我好奇问:「隔壁也是要开民宿的吗?」我指了指位在旁边的那间黑sE小楼,粗略观察了下,「跟半路缘的外观好像,你们要扩建?」
「是要开民宿没错,不过不是我们的。」
「乍看之下还以为也是半路缘呢,设计真的好像,一黑一白,连门口进来的地方也一样。」
车子停稳後,我开门下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新羽打开後车厢,把我的行李拿下来,一面解释:「我们只是帮忙监工啦!」
「怎麽看起来很久没动工的样子?」我在远处探头探脑。
他耸耸肩,「金门的工人不好找,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完工。」
「喔,原来。」我接过行李,跟着他从後门走进半路缘。「这里民宿越来越多了,我之前在网路上看了好多间,一直犹豫不决。」
「最後怎麽会选我们这里?」白新羽挑眉,唇角微微g起,车钥匙挂在食指上转。
「因为出来就是一片海。」
白新羽走到柜台後面,把钥匙归位後,才向我询问了一些订房资料。等待的时候,我就半趴在柜台上环顾一楼大厅的环境。
「每天都有供应早餐,就在一楼这边的座位吃。」他头也没抬的说。
「早餐有什麽?烧饼?油条?」
「广东粥配油条,一些馒头和水果,或是蚵仔面线、饭团那些。」
「哇噻??」
对一个已经好几年没有吃早餐的我来说,简直不要太丰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广东粥、油条、面线、饭团??以前我能在上班前喝上一杯咖啡就要偷笑了!
「怎样?」白新羽坐在椅子上,双手抱x,「是不是光用想的就肚子饿了?我跟你说,我们的广东粥可是好吃到我能吃三大锅。」
「这麽好吃?你阿姨自己做的喔?」
怎麽办怎麽办,肚子已经有点饿了??
「没,她开车去外面买的。」
「??」
「油条也是。」
「N1TaMa??」
「喂喂喂,尊重啊尊重,外面买的怎麽了,那家可是我们这里的名店、名店!」他大声强调。
我cH0U了cH0U嘴角,忍下亟yu往後翻的眼珠子。
那是谁刚才还一副是自己煮的样子啊!想误导谁呢!
「你要住几——三个月?」他不可置信地惊呼,简直把「你疯了」三个大字写脸上。「我靠,我第一次遇到有人来金门玩三个月的,你是撞到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差点无言,「不能住三个月吗?我订金都缴了,而且我也不是来玩的。」
「那你来g嘛?」
「散心啊。」
「喔对喔,你辞职了。」
闻言,我觉得理智现在这一刻崩断了。
我忍不住吼他:「白新羽,你开口闭口辞职烦不烦啊!我辞职碍到你了吗?能不能别一直提这件事?对对对,我就是烂草莓,不能吃苦,一点点挫折跟压力就觉得天要塌了所以辞职了,可以了吧!再讲一次辞职我就把你门牙拔掉!」
民宿大厅里还有零星三、四个房客在喝咖啡,被我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到瞠圆了眼,全部安静下来。
我抿抿嘴唇,烦躁的叹了口气,不敢往其他方向看,觉得丢脸至极。
半晌,我语气不太好的问:「房卡呢?」
白新羽把一张房卡递给我。
我「嗯」了声,cH0U走房卡後,没有犹豫的往旁边电梯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刚摁下四楼,白新羽後脚就跟了过来。
「你又怎麽了?」我不耐烦地瞪他。
他把一只行李箱拖到我脚边,「你行李没拿。」
「??」
「房间在四楼最後一间,电梯出去直走到底就是了。」
「喔,谢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沈月盈。」
他抬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手伸进电梯里按下延长键。
「你g嘛?」
「我不觉得辞职是一件丢脸的事,每个人都有苦衷。但是让你觉得不舒服,我还是必须道歉。对不起。」他郑重道。
我的眼睫很轻的颤动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刚才是我反应太大了。」
「我也觉得。」
「??」
我也就是跟你客套一下好吗!
「还有,沈月盈,」他摁掉延长键,但一只手仍挡着电梯门,「你要是肯吃苦的话,那可就糟了。」
「??为什麽?」我困惑的抬头。
「一个社畜肯吃苦的话,那享福的就另有其人了。」他煞有介事地说,又补充:「b如老板。」
有病。
「谢谢你这麽难笑的笑话。」
说完,我皮笑r0U不笑的把他推出去,按下关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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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跟其他东西一起用网购的寄到这边,总之,就随机应变吧!
整理好东西後,我先是跟家里还有许秋、花花报平安,而後在浴室里泡了个澡。浴室的浴缸有一面大窗对着海景,不过四楼也不能保证不会被外面看到,所以我拉了一半窗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