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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自己父亲上门诊会特别早,比如门诊写的是八点,但是父亲七点就开门坐诊了。
明明自己也早了半个时辰到,但是现场依然坐的快满了。
你早,有人更早。
阮青葙跨过门槛,几十号人回头齐刷刷的看着师徒二人。
阮青葙有点尴尬。本来想着早半时辰,让大家感叹阮太医多麽勤奋,给白院使长长脸,现在只想打个地洞转进去。
老实的坐在最后面的椅子上,杜仲染安静的站在一边。
起的太早,坐稳后的阮青葙有点困,眼皮耷拉了下去,硬撑着。
现场差不多齐了,朝会时间没到,白院使开始讲话了。
“那今天的朝礼会,就开始吧。”
好家伙,还好自己来的早,阮青葙听白院士讲开始,一下醒了一点。
这些领导,哪有时间观念啊。
会开的越来越早。
早开会并不代表早结束,只代表的你打工的时间长一些。
到了补觉时间了。
阮青葙坐稳身形,眯着了。她已经习惯了,有好几次都是这样,坐最后一排,杜仲染站身后,然后靠着她,睡美容觉。
杜仲染对于师父开早会时的倦怠,刚开始是有些不满的。但是勤奋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阮青葙作为一个过目不忘、摸脉能知晓人隐私,会制毒解毒的天赋型医者,让杜仲染没了脾气。
况且白院士天天说的大半都是繁文缛节、陈词滥调,杜仲染听的都会背了。
“阮太医,你意下如何?”
白院士点名,让师徒一惊,阮青葙大梦初醒,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微微靠近杜仲染。
呲着牙,舌头动,嘴型不动,声音很小:“刚刚他说了什麽?”
“不知道,我刚也跑神了。”
哈哈真有你的杜仲染。最近试药少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只能应着了,“好的白院士,我定当尽力而为。”
白院士一脸仁慈,挥挥手,说:“那行,你下去吧,后面的朝会你不用听了,赶路要紧。”
?
“赶路?!”阮青葙惊的下巴掉了,脱口而出。
“哦,倒也不用你自己备马过去,轿辇已经在门口了,到了江南会有人接应你们。”
白院士一副出差包路费的大方表情。阮青葙搞懂了一半,原来是去江南出差,具体去干啥,等下上路问问。
阮青葙作揖退下,杜仲染跟在身后。
只见苏木太医也一同退下了,出了厅堂,苏木立马朝阮青葙走来。
咦?莫不是苏木也去出差?上次刺客那件事,让两人之间闹的不太愉快。
这跟有矛盾的男同事一起出差,可真要命啊。
果不其然,苏木身体半躬着,先开了口,语气格外端庄谨慎:“阮神医此次江南行,可得好好教教我,苏某才学疏浅,望您多多点拨点拨。”
啊这......
阮青葙看他一副狗腿的模样,有点始料未及,尬在一边。
说着苏木便要双手作揖。
两手还没合上,“噗通”一声,摔向前面,脸着地,一整个狗吃屎般。
太医院地面是不是不行呀,不防滑麽,怎麽都老摔倒?阮青葙心里想着,用脚蹬了蹬地面,哎,是防滑的。
好疑惑,于是看向了站在苏木与她之间的杜仲染。
杜仲染平静如水,冷冷的看着在地面上阴暗扭曲的苏木。
阮青葙準备上前搭把手,毕竟也是同事,站一旁看笑话总归不对,结果扑棱蛾子终于扑棱站了起来,脸上都是灰。
“嗨这让阮太医看笑话了。”苏木窘迫的拍了拍身上官袍的灰,靛蓝色的官袍,摔成了一块块的灰蓝色。
还,挺有韵味的。
杜仲染直勾勾的盯着,欣赏自己的杰作,可惜摔的不够狠,这灰不均匀,不够好看。
到了太医院门口,有三辆马车候着。
最后面一辆马车格外豪华,还特大,坐着肯定比前面两小马车舒服。
阮青葙大步走去,就要上最后那辆马车,却见苏木鬼鬼祟祟的,佝着身子,手背反手招着嘴,朝阮青葙小声说:“阮太医,我看这风雨变幻莫测,我就坐第一辆小马车,当一位护花使者吧。”
说完便火急火燎的钻进了第一辆车。
稀奇,小马车有什麽坐的。
阮青葙心里纳闷,这舟车劳顿,路上颠簸,坐小马车颠过去都快脑震蕩了。
顾不上思考哪里不对,掀开车布帘进了去。
一眼看到一双流星靴,黑色暗纹袍子,往上看是半金腰带....
卧槽,乔子栀?!
女将军坐在正中后方,似笑非笑的看着阮青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