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信仰归信仰,该联合起来打你还是要打你。结果不变,糊弄的只是一时。
末了大殿又恢复光明,太子最先观察的是陈锦墨的脸色。
吓着了吧,方才反应那么大。
陈锦墨无语,哪个黑暗里突然被多出的手一拍,不得吓到怀疑人生。她没叫出来,已经算她胆大了。
兄长,你要是和别人组团玩鬼屋,肯定能吓死一票队友。这是陈锦墨的肺腑之言。
自然太子是听不懂的:何意?
那边乌丹要走过来,陈锦墨不宜再开口,只是低声回道:就夸您勇敢。
太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乌丹到来时挡在陈锦墨前面。客气道:阁下何事?
乌丹看了看陈锦墨,直接发问:他是哪位皇子,怎么从前未曾听过?
我羌国皇室之事,无须告知河彰吧。
太子还是太子,关键时刻就是有气势,奈何乌丹不打算放过她。
那开口说句话总不难吧,过了这些天还能再病着?
怎么就不能病着了,装病还不容易?陈锦墨忙又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由宋宜之扶着与他换了个站位,有气无力地咳嗽了几声。有太子与宋宜之挡着,乌丹的视线被隔绝了一半。
也不知这皇帝怎么想的,非要她扮成皇子来。
鸿胪寺那帮大臣总算注意到跨了半个大殿的乌丹,忙笑着过来将人请走。
麻烦走远,陈锦墨总算松了口气。陈泰虽不会瞒着赢过使臣的是位公主,但也只是对自家百姓坦白。乌丹怕是要回国才能知道,害得她总得装。
这人怕是认定了羌国拉个假皇子来赢他,非要找茬。陈锦墨有些气。
便是这个意思,否则父亲今日也不会宣你上殿。太子也很无奈,不是这人使臣身份,真想派人蒙头给他打一顿。
让我出来我也是假的呀!陈锦墨除非现在去做个变性手术,要不本质还是个女的。
没让他们两个继续探讨,宋宜之轻声开口:方才那位使臣似乎要行胡国之礼。
一句话,太子也意识到不对:想起来了,他方才对鸿胪寺几位官员时,右手要去碰左肩,最后装成了擦汗。我说那举动怎么有些奇怪。
乌丹这么快就掉马了?小说里可是到了两军对垒时,才从贺思昂的视角交代了乌丹的身份。陈锦墨惊着了,这剧情走的有些快。
估摸着是多了小说中没有的情节,原来宋宜之可没和这乌丹见过面。
都是礼貌惹的祸
太子想去找陈泰,临走时叮嘱宋宜之:这是你的功劳,我会如实呈报,赶紧带公主下去,莫要再与那人接触。
接触是不会再接触了,宋宜之不敢耽搁,让陈锦墨装病,挡在她一侧,与另一内侍扶着她离开。
太子有他的顾虑,早年已经有一个妹妹去和亲了,他不愿这个妹妹也被送去异国他乡,还是在两国即将开战的时候。
最好的方法,就是藏着这些妹妹,不让别人知道皇室有公主。可惜,并不现实。
胡人冒充使臣的消息不胫而走,朝堂上下统一的没挑破这事,只是暗暗查探,尽量不让乌丹察觉。
这消息,陈锦墨一时没敢告诉淑妃,怕招她担心,又知道自己是个瞒不住事的。所幸伤好了,早些练骑射,不在淑妃面前多待。
到了御马监,陈锦墨才深刻反省了这些天有多出风头,枪打出头鸟,淑妃说的不无道理。她是该收敛些。
回了宫就换回了女装,穿了窄袖短袄马面,护腕佩戴齐全。公主初次骑马,御马监的人不敢大意,挑了匹温顺的。宋宜之也是谨慎地将马鞍等物检查了一遍,才示意陈锦墨可以上马。
看着四周无一人上前教她,陈锦墨无奈叹息:来个人教我呀,指望我无师自通吗?
男女有别,教骑马难免要肢体接触。跟来的宦官内侍便都不敢上前。
陈锦墨知道他们怕什么,只能退而求其次:那示范一下,怎么上马。
众人对视一眼,有个人恭敬地出来示范,陈锦墨一眼不差的仔细观察。
看着貌似很简单,应该完全没有问题。她应该没为题
丢脸的,陈锦墨刚踩上去一只脚,蹬了两下就不敢蹬了,犯傻道:这马它动,它在动!红玉你别松手!
红玉自然不松手,还解释道:公主,这是马,当然会动。
陈锦墨在乎的不是它动不动!
这和她预想的差太多,她脚都不敢踩上去。
我怕它踢我。陈锦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怂。
她怂,其他人比她更怂,最后只能宋宜之站出来。
公主左手抓鬃毛,这里。宋宜之已经开始手把手教了,陈锦墨还是忍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抓它毛,它踹我怎么办?
红玉又一次刷新了对陈锦墨的认识,有胆上树有胆报复贵妃,就是怕马踢她。得亏宋宜之脾气好,换成别人,早为了省事劝她放弃了。
宋宜之也不言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这眼神说不上严厉,但绝不是温柔。
陈锦墨认怂: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抓就是了。
于是按着他教的,一手鬃毛一手抓马鞍,这马虽然不高,陈锦墨能蹦上去,多半还是靠宋宜之托腰抱上去的。
等坐上马,才知道上面的视角有多高。适应了一会儿高度,宋宜之便牵着缰绳,拉她在草地上慢悠悠地转圈。
陈锦墨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听着他教的所有东西。知识点没记多少,倒有些想一直学不会,这样就能一直被这么牵着,慢慢地走。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可爱们帮忙想名字,如果可以都用上就好啦。无以为报,今日两更。
和编编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用古月亭小可爱取得《诱宦为夫》。
其他小可爱的建议也很好,《宋小內侍入帐来》和《如何傍上反派太监》都很喜欢,抱歉啦最后没能用上。
谢谢大家。
第20章 巫蛊
这马还算温顺,若是别的马,公主就不能这么害怕了,马也是会欺负人的。
宋宜之牵着缰绳在前面走着,步态从容,温润得体,连他的声音都带了分暖意。好似仲春的微风,在耳边低吟浅语。
这般微风拂面,陈锦墨慢慢也不那么怕了,感叹道:连马都会欺负人,上次见你骑马特别容易,便眼馋了。谁知这般不易。
宋宜之笑着宽慰她:与投壶一样的,公主多练练,也能如此。
陈锦墨突然想起来:不是有上马石的吗?
有了上马石,她方才也不用那么狼狈了。
有,臣让撤了。公主若想学骑射,还是不能太依赖这些。
难得他能不打招呼便给自己做决定,陈锦墨并不生气,毕竟他说的在理。反倒有些开心。
有你真好。身边没别人跟着,陈锦墨便想什么说什么。
宋宜之脚步略微停顿了一瞬,没有回她的话。
一圈不长,没一会儿便回到起点。
在原点等她们的红玉灵机一动,忙道:也不能总这么牵着,不如由宋内侍也上马与公主同骑,这样学的快些。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上道了,陈锦墨压着心里的期待,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只是默默将脚蹬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