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李慕珩所在的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
抬脚,林藏继续要往前走。
却在身体动作的一瞬,长秋黎将他扯入怀中。
林藏怔然:怎么了?
怎么从方才开始,一直这么着急。长秋黎低低道。
林藏愣了愣,嘴唇轻动。
长秋黎看着他的模样,许久,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旁人难以看到的角落拉去。
林藏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愣神道:你做什么?
一直将他们带到此处,已经很快了,该休息一会儿。他道。
听到这句话,在他们身后,众修面面相觑。
虽然一开始他们对魔界之人还有些意见,但是发现林藏他们实力凶悍,并且对他们还没有恶意后他们便也再没了其他想法。
毕竟单纯就长秋黎露出的实力,已经让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反抗。
林藏:这种时候休息什么,我又不累
他话未落,便被抵在了墙壁之上。
长秋黎细密的吻压了上来。
林藏眼睫轻颤,很快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片刻后,他呼吸有些重,
眼睛湿湿地睁开,林藏说话的声音鼻息微重,艰难道:你这是做什么?
长秋黎嘴唇划到他颈边,轻轻磨着林藏的皮肉,主子。
有什么心事?
林藏不说话,目光怔然。
没有回复,很快,他便被人的吻又压了下去。
时间过了好像很久。
林藏站不太稳,就被/干脆抱进了怀中。
瞒着我,有什么事?长秋黎再次问。
第82章
长秋黎凝望着林藏的脸。
失而复得, 无数次魂牵梦萦,他对林藏的一切都已经极为了解。
他能清楚感觉到林藏的情绪,知道他眉宇微松的时候是欢愉, 知道现在面上露出犹豫格外沉默时是装着沉甸甸的心事。
长秋黎低下头, 埋在林藏身上, 嘴唇蹭过他颈边的温暖, 伸手一次又一次摸过林藏的脊骨,将他的腰身牢牢钳制按在怀里。
恍惚里,仿佛又闻到了让他痴迷不醒的梅香。
主子是知道的
很低地声音响起,滚热的鼻息一阵又一阵从他肌肤上划过, 林藏眼眸微动。
好像又变成了没有安全的小犬, 长秋黎在他耳边重复低喃:主子要是再离开我,我会死的。
林藏眼皮跳动,胡说些什么!
长秋黎只寻他的唇,一阵又一阵。
林藏被他蹭得浑身发软, 最后避无可避, 只能伸手抵住人的脑袋,轻骂:好好说话。别闹人。
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许久,长秋黎声音低哑地开口:我总感觉, 主子有的时候, 离我好远。
林藏一愣。
怎么这样说?
长秋黎却不说话了。
就像是林藏无法将系统和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的真相全盘托出。
他亦无法对怀中人说明心中那种空落落的,好像抓着一团风的感觉。
不论怎样都抱不牢, 不论怎样都捉不稳。
即使占有,也只是短暂地拥有一般, 离开时反而会浓烈的、失魂落魄的怅然若失, 难以清醒。
心里翻涌而起焦郁之色, 长秋黎抠动着自己的手背, 呼吸不由加快。
林藏很快就察觉他的异样,立马皱眉,握住他的手道:小白?
林藏看过去,长秋黎已然眼中通红。
看着他的模样,林藏再顾不得遮掩,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离开。
我就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担心,怕他对我们不利,也怕像舅舅说得那样我怕。
怕他无法查清一切,错失机会,让这个世界的结局依旧像原著那样。
一切失衡,走向毁灭。
怕长秋黎在其中不得解脱,怕他重蹈覆辙,
怕他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林藏鼻翼微动,喉结滚动:我就是怕。
因爱而生怯,因贪而生惧。
归根结底,他也不过凡人而已。
长秋黎道:因为怕?
恩。林藏手摸过他被抠出痕迹的手背,轻轻捧住长秋黎的脸,不会离开你,也不想离开你。
你和我有本命契,还有下了约束,怎么会觉得和我很远?
长秋黎看着他,许久,眼中的红意才褪去。
别怕。他道:有我在。
林藏笑了。
也是。
怕什么呢。
纵然他对万人迷系统极为忧心,对诡术的究竟也把握不准。
但直到现在,藏在深深暗处的幕后主使还没有出来,那说明他心中还有忌惮。
他当下的任务,是要查清楚,只此而已,不该胡思乱想其他。
林藏眼中划过决然之色。
***
长秋黎将林藏拉去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后,余下的人自然心中有所好奇,皆目光不住扫过去,对林藏的身份揣测纷纷。
梅安沅听着他们越揣测越离谱的话,相当不耐烦,阴测测开口:舌头不要可以割了,你们才诈尸、你们才鬼上身,嚷嚷什么!
他这话出,四周顿时清静。
在不远处,许以覃看向长秋黎和梅藏雪离开的地方,喉结滚动。
纵然也惊于梅藏雪未死,但现在他心中更为在意的,是长秋黎的身份。
如果他真是长氏的那个少公子,遭此变故,成了魔界之人,会心性变化,也是正常的。许建先在他耳边轻叹道。
他脸上看起来有几分可惜,仿佛想到了当年的变故,想到了他的儿子,不觉便对长秋黎有几分偏颇:他幼时教养极好,他父母明达事理,你若是想要知道究竟,便去问问,为兄认为,他该不会有太多抵触。
许以覃面色变化,犹豫不决。
三年前在坤合镇,他被长秋黎的剑术震伤之余,便认出了那独属于长氏嫡系子弟才会的剑法。
这几年,许以覃多次想要去找到长秋黎一问究竟,却因为他深居魔界不出,又传言道他因心失所爱而日间痴魔,便一直受阻,直到现在,才再此遇到。
当年的撼天大族,遭逢那等变故,什么都没有留下,不论怎样都会让人心生惋惜。
许以覃在年轻时曾承蒙长氏夫妇关照,这种惋惜的感觉自然更加强烈。
沉默了一会儿,他终还是定下心来,抬脚走去。
发觉他的气息靠近,梅安沅挑了挑眉,如花似玉的脸上忽然笑了,呦,这不是三长老吗?这是过来做什么,难道是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