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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够丢人了……”翟白容无奈道。
还好当时只有他们两个。这要是当着云清阁一票人的面,玄阳大约真的要一辈子没脸见人了。
聂世云和翟白容很给面子地没有去安慰玄阳,而是给了他时间自己慢慢消化这件事。
玄阳倒是没有痛哭。一开始他只是气炸了,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愤怒地一个劲儿捶床。然后就这样气呼呼地昏天黑地地睡上了三天。
不过很可惜,烦恼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睡上一觉就烟消云散。
“是我误会了……”玄阳卷在被子里喃喃自语,“怎麽可能,是我误会了……”
在玄阳看来,分明就是沈延突然出现,搅乱了自己的心。结果最后却把一切推给自己,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不可原谅!
玄阳瘪了瘪嘴。理智告诉他,下次见面要揍对方一顿。然后自己最好在这期间找到又温柔又美丽的对象,要和沈延得意洋洋说,老子才不在乎你呢。
但是当玄阳试图想象这个“对象”的时候,眼前却只浮现出沈延那家伙完全不温柔的脸。
之前那次偶然同床,玄阳分明什麽都没有看清楚,沈延就已经衣冠整齐地从床上起来了。但现如今回忆起来,玄阳脑海里的场景却变了味儿。他分明就看到了沈延刚睡醒时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惺忪睡眼,还有松垮的衣领……
“呜……”
怎麽办!忘不掉!
玄阳逃避现实地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枕头下面。
过了整整七日,玄阳的洞府都没有丝毫动静。
终于,聂世云和翟白容决定去看望一下年纪轻轻就情场失意的可怜小鸟。
走近到洞府附近,聂世云皱了皱眉毛,感应到什麽似的,道:“好像……”
“好像?”
“好像又不在了。”
“……”
玄阳的洞府结界对于两人来说仿若无物。在洞府外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聂世云和翟白容便直接进入了府中。
洞府中是堪比上次玄阳把家里洗劫一空的狼藉程度,枕头和被褥被撒气般地摔在地上,看得出来玄阳闹了挺大一顿脾气的。
“这是……”
翟白容眼尖地瞧见了床头的纸条。他一勾手指,宣纸便迅速飘来,被他夹在指尖。
聂世云把脸凑过来,搁在翟白容的肩膀上。
“想了几天,我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总之,我又要出门一阵子了。勿念!”
纸上是简短的留言。
“你觉得他是去散心了,还是去找人了?”翟白容侧头去看聂世云。
“你觉得呢?”
翟白容无奈道:“我们要不要通知沈延一声?”
“小辈的事,懒得管了。随缘吧!”聂世云一挥手,宣纸被烧成灰烬。
“……也罢。”
早已离开数日的沈延难得一见地打了个寒颤。
他这麽多年总是给聂世云付钱的一方,这次赚了不少,正预计着去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居一阵子,闭关修炼。
其他的事毕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在这世上只有修为才是最为重要的一切。
此时的沈延还不知道。
大约接下来的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摆脱这个“小插曲”了。
外传(这里开始还是正文)
距今数百余年前,修真界传有异象现世。数千年无人飞升的窘境似乎看到了希望,久居不出的化神修士纷纷寻找突破的机缘。
有传闻说那一年有天阴之体诞生,不过后来被证实这只是谣言,骚动逐渐销声匿迹。
被认为是藏匿于修真界某处的映月派叛逃弟子段铭玉,其魂灯在其年龄六十六岁时熄灭。听闻在此之前映月派一直在暗中搜寻他,此事一出,长达数十年的寻人终于彻底宣告失败。
此后不久,修真界四大门派之首的映月派,修真界最高修为的绛吝老祖终于也败给了命数,于一千五百三十七岁坐化。门派长老曲旃蒙进阶化神取而代之。
即便如此,千年来坐镇映月派的化神修士一朝陨落,很快映月派的领头羊地位还是不保,只得和其余三派平起平坐。期间不少小门派发展了起来,一时间修真界进入了百年难得一见的良性竞争模式。
其中最为人瞩目的便是以炼器起家的云清阁。曾几何时几乎衰败的云清阁却出了一位极其年轻的元婴修士聂世云,自那之后其门派便一路高歌。由他带入门派后与其师妹喜结连理的半妖修士杜执,行蹤神秘被外人誉为神童的玄阳前后修得元婴,在几十年前,被同门衬托得“刻苦有余可惜天赋不足”的少掌门聂兴安也终于迈入元婴。
就在衆人觉得云清阁已经风光得不能再风光了的时候,所有人又被扇了个嘴巴子。距今二十年前,聂世云以不足两百岁的年龄迈入化神,是当世除了映月派挂名长老的翟白容以外,最年轻的化神修士。 ', ' ')